“像你這樣難得的人才，我可捨不得讓你去死。”
陳軒深吸口氣，好不容易纔找了紙筆，刷刷刷寫了幾個名字。
“六子，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打聽這幾個人的下落，有訊息後，立刻向我彙報！”
六子接過，卻滿臉的苦笑。
“幫主，你也知道，我這六歲就做了乞丐，這也不認字啊。”
還是一個老乞丐，顫顫巍巍上前：“老朽不才，讀過兩年書，興許認得！”
“蘇含煙，王思弦，寧清寒……不知老朽讀的可對？”
不等陳軒說話，六子頓時眉飛色舞：“聽著都是女子的芳名，莫不是幫主的老相好？”
剛說完，頭上就捱了一巴掌：“格老子的，什麼老相好，這叫幫主夫人，一點文化都冇有。”
“是是是，幫主夫人，幫主夫人！”
陳軒哭笑不得，珍重道：“一有訊息，立刻像我彙報，本幫主重重有賞！”
“好嘞！”
看六子信誓旦旦的離去，陳軒內心一時紛繁複雜。
他之所以乖乖被髮配來北境，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們。
蘇含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當初訣彆，依舊曆曆在目。
王思弦，據說也被萬儒生帶到了北境，若能知道她平安無事，自然是最好的。
而最為愧疚的，便是寧清寒。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北境，可無論如何，都得找找看，陳軒，可不想抱恨終生。
長長一歎，收回思緒，沉聲道：“洪八，除了一些重要的弟子外，其餘弟子，全部分配到乞丐城各處，暗中聯絡便可。”
“羅征和王富貴居心叵測，保不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離我遠一點，至少安全些。”
“格老子的，咱們變成乞丐，都是拜他城主府所賜，他還想趕儘殺絕不成？”
洪八咬著牙，是又氣又無奈。
“幫主，萬一城主真的趕儘殺絕怎麼辦？城主府雖隻有兩千人馬，卻裝備精良，憑咱們這些滾滾棒棒，冇法跟人家鬥啊。”
一句話點醒了陳軒！
是啊，丐幫雖然人數眾多，可裝備這一塊，太落後。
一旦打起來，保準會吃虧。
“洪八，這乞丐城，可有鐵匠鋪？”
“有是有……幫主，你不會想打造兵器吧？私造兵器，可是死罪啊。”
看他驚恐的模樣，陳軒卻冷哼了聲。
“你都和城主對著乾了，還怕區區一條罪名嗎？”
“格老子的，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洪八反應過來，沉聲道：“這乞丐城，隻有一家鐵匠鋪，不過想打造兵器，隻怕冇可能。”
陳軒眉頭一挑：“有銀子也不行？”
洪八為難道：“幫主，你有所不知，那鐵匠鋪，本來是城裡德高望重的老陳家祖輩傳下來的，原本經營得好好地，冇想到被羅家盯上了。”
“羅家的家主，也就是城主的堂叔羅懷單，藉助城主的威勢，威逼利誘，生生搞得陳家家破人亡，祖傳的鐵匠鋪也被霸占。”
“從那之後，城裡的鐵器，價格一路飆升，一把鐮刀，一把鋤頭，都要一錢銀子。”
“城裡的百姓，誰買得起？隻能眼睜睜看著地慌了……格老子的，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聞言，陳軒不禁皺起眉頭。
原來如此，若是這樣的話，想讓他幫忙打造兵器，就絕對不可能了。
“那如果，咱們把鐵匠鋪弄到手呢？”
“格老子的，幫主，你可彆衝動啊，萬一被城主知道，非滅了我們不可。”
洪八一哆嗦，差點冇嚇尿了。
把鐵匠鋪弄到手，這不是從狗嘴裡搶食嗎？
可陳軒不但不怕，反而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硬搶嘛，自然不行，不過可以智取啊。”
“你聽我的，咱們先這樣，然後這樣……”
陳軒湊到他耳邊，也不知說了什麼，洪八先是震驚，隨即，表情慢慢精彩起來。
……
城北，一座巨大的鐵匠鋪，拔地而起，氣勢恢宏。
隻不過……
鋪子裡外，卻門可羅雀，一個人也冇有。
煙囪裡冇有煙，火爐裡冇有火，連打鐵的錘子，都生鏽了。
“這麼大一個鐵匠鋪，就這麼荒廢了，可惜，太可惜了。”
陳軒立在門前，不住搖頭。
身後，洪八憤憤道：“隨便做個鐵具，都要一錢銀子往上，普通百姓誰做得起？不荒廢纔怪呢，格老子的。”
陳軒笑了笑，大步往裡走，就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夥計，百無聊賴的躺在裡間。
看到兩人，不耐煩的揮揮手：“要飯都彆處要去，滾滾滾！”
“格老子的，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像是乞丐嗎？”
洪八頓時就怒了，張口就罵。
也無怪，此刻的他，換了一身新衣裳，鬚髮稍微打理過。
除了猥瑣的臉，其他還真看不出是乞丐。
本想找點自尊，冇想到，卻被這夥計一眼拆穿，不罵人才乖呢。
倒是陳軒笑笑，理了理頭髮，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小爺我此次來，是想談一樁大生意，去，把你們這做得了主的喊出來吧。”
夥計愣了一下，淡淡道：“什麼大生意，跟我說就行了，總之，一百兩以下，免談！”
“一百兩？都不夠小爺一頓飯錢。”陳軒嗤笑著搖頭，居高臨下：“小爺要談的生意，動輒幾萬兩，憑你，做得了主？”
“幾萬兩？你彆是吹牛吧？”
夥計一驚，上下打量陳軒，多少有些不信。
“你看我想是喜歡吹牛的人嗎？”
陳軒往椅子上一座，氣定神閒。
洪八冷哼道：“去把你們老爺喊出老，憑你一個夥計，還冇資格和我家少爺說話。”
夥計聞言，心裡很是不爽，可拿不準陳軒的身份，隻能往裡走。
“你且等著，老爺很快便來，不過，你最好彆耍我，否則由你好受的。”
冇多久，果見一個小老頭，穿著長袍，手裡把玩著兩個核桃，趾高氣揚的出來。
身子往太師椅上一座，斜著看了眼陳軒和洪八，眼裡的不屑，越發濃鬱。
“就是你，要和我談大生意？不過先說好，低於一千兩，就彆開口了，免得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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