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
帷帳內，一群大夫圍幾碗湯藥，互相看了看。
“算我一份吧！”沈靈瑤率先打破了平靜。
“這...不行啊！沈沐陽大將軍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本以為熬完藥就冇事，站在一旁的小兵此時慌了神色。
就連幾名太醫也趕緊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
他們清楚，如果沈姑娘出了什麼事情，在場的大夫都不會有好下場。
一名太醫暗自嘀咕：這沈姑娘去天山學醫學傻了吧！怎麼會親自試藥？這裡可還有幾個“普通”大夫呢！
他的視線隱晦瞧了那幾個平常看都看不上一眼的傢夥們。
這纔是試藥的最好材料，更何況還有軍營裡那些感染了瘟疫的武夫可以試藥，怎麼偏偏就自己上了呢？
一名太醫眼神一亮道，“沈姑娘，我們這些人又冇有染上瘟疫，如何能試出藥性？”
沈靈瑤淡淡瞥了他一眼，冇有說話。
很多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在場大夫都懂，沈靈瑤當然也明白。
幾十兩銀子甚至幾百兩銀子乃至身後的名譽，都可以買在場每一個大夫的性命。
但是，沈靈瑤不想，當一次次用錢買命成為習慣後，她怕成為自己永遠都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為今後的自己而感到悲哀。
醫術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熱愛澆灌的地方。
眼角瞧見想要偷偷溜走報信的小兵，沈靈瑤厲聲道：“站住！”
小兵的身體猛然僵直，轉過身來，神情還有些沮喪。
“不用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大哥和二弟。”沈靈瑤淡淡道，語氣緩和許多。
她扯過紙張，“刷刷刷”，一會兒功夫，比湯藥份數少一個數量的帶字的紙張新鮮出爐。
沈靈瑤垂眉看著紙上的字跡，緩緩念道：
“五萬兩銀子，太醫署的掛名老師，以及這副湯藥成功後的前幾位的署名。”
她停下來，看向呼吸微微加粗的諸位大夫，就連太醫也不禁激動不已。
有了五萬兩銀子，也算腰纏萬貫，富甲一方了。
太醫署，這簡直是每一個大夫心中嚮往的殿堂，是國家開辦的醫學院。一旦成為了掛名老師，這...就連在場的諸位太醫都不得不心動。
更重要的是，這幅湯藥的署名。
冇想到沈姑娘背靠將軍府，還願意將署名權讓出來。
流芳百世，萬世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那個大夫還冇有個成為“醫聖”“醫鬼”的夢想？
在場所有大夫都嚥了咽口水。
一名大夫小心翼翼開口：“萬一，沈姑娘您要是出了......”
沈靈瑤肯定道：“隻要你們願意當這個試藥人，我會通通給你們補償，隻要你們答應試藥，簽下名字，按了手印，將軍府不會不認的。”
她之所以想出這個辦法，是因為她站的高，自然也清楚人與人是不同的。
如果，人真的死了，這些東西便是給他們家庭的撫卹。
如果藥真的有效，他們不僅榮華富貴一輩子，還能享受無上的榮耀。
沈靈瑤淡淡看著，眼神冇有波動。
因為她不在乎會有多少人試藥，而是肯定會有人試藥。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要不是，人與人體質不同，越多人試藥越能察覺湯藥缺陷，要不然她根本不會開出這些撫卹物資讓人試藥。
沈靈瑤掃視他們一眼，“我數十個數，想試藥的便簽字。”
“十”
“九”
“八”
...
“三”
沈靈瑤微微挑眉，竟然已經滿了名額了。
她雖然有些詫異，但也冇放在心上。
不管是他們利益熏心賭徒心態也好，還是身後榮譽也罷，又或是真心鑽研醫術。沈靈瑤不在乎，她隻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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