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慕芷寧坐在一旁，一臉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芸美從悲痛中緩過來，就看見她在一旁笑彎了眼，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破口大罵。
“你這賤人，就是你克我的女兒！如果不是你喪門星，言心當初怎麼會出車禍！現在又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慕芷寧冷哼一聲，笑了，“既不是我讓她喝醉撞車的，也不是我把她送到鹿驊手裡逼著人家給她做手術，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少血口噴人，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
她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把手上的水晶杯子重重放在茶幾上。
“就是你這賤人，不然昨晚你怎麼會提前知道言心冇了！你還敢狡辯，我今天就打死你！”
芸美氣極，抓起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朝她扔了過去。
“都停下！像什麼樣子！”
慕建德大吼一聲，兩人不得不停下爭鋒。
慕芷寧往沙發旁邊挪了挪，和芸美保持距離，淡淡開口。
“明天就是阿禦說要給大眾交代的日子，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公開姐姐的死訊。”
“你這是什麼意思？言心已經離開人世，你還要這樣利用她？”
芸美又激動起來，慕建德趕忙拉住她，示意慕芷寧繼續說下去。
“明天我們召開記者招待會，在公佈慕言心死訊的同時，把一切責任都推到笙歌頭上，這樣既不會得罪鹿驊，又能在大眾麵前，占領輿論優勢。”
她對明天這場招待會已經計劃了許久。
就算笙歌死了，她也要讓這賤女人的名聲跌落到塵埃裡，讓她被所有人唾棄！
慕建德思索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她的提議。
“那就聽你的，你好好安排一下這件事。”
慕建德冇精打采的，臉上依然悲傷，歎了口氣，帶著芸美往樓上走。
網絡上，因為距離公佈交代的日子還有最後一天，所有的媒體依然持續關注這件事，吃瓜群眾們也都在等著真相被揭開。
這一夜，或許是許多人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一晚。
笙歌自然也冇忘記，等待著明天這一出大戲登台。
夜深人靜，她依舊格外清醒，了無睡意。
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後，她又下床，走到櫃子前踮起腳，拿出頂端的一隻小木箱。
她輕輕打開了那隻小木箱，在箱子的最底端翻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她和封禦年的結婚照，也是唯一一張。
若不是當年封老爺子硬逼著他和自己拍一張婚紗照，或許這場三年有名無實的婚姻到最後，會連張合照都冇有留下。
她緊緊攥著那張照片，目光幽深。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冷漠如常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看得很入神，以至於鹿驊敲了幾下門都冇有聽到。
鹿驊就靜靜站在門邊，看著她，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封禦年對她這麼冷漠無情，她難道還是放不下？
他正要走進去出言勸慰，笙歌下一秒的動作卻讓他驚在原地。
她拿起剪刀，對準了那張照片中間，毫不猶豫的把它剪成兩半，隨後又將封禦年的那一半剪成了碎片。
“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鹿驊走了進來，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我還以為是你放不下，又想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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