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塵挑了挑眉:“你喝酒了?我聞到酒味了。”

“喝了!”沈安俞喊著:“但是我冇有喝醉!我酒量特別好!”

“好。”顧北塵靠著玄關站著,沉默了片刻,才又問著:“要我扶你起來嗎?”

“我不起來,我今天就睡在這裡了。”

顧北塵垂下眼:“行吧,那你就睡在這裡吧,希望你明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

顧北塵說完,轉身就要走。

沈安俞又不依了:“你給我站住,你不許走,你就站在那兒,聽我說話。”

顧北塵腳步一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了,你是顧北塵。”沈安俞皺著眉頭,眼眶通紅,對顧北塵的懷疑十分不滿:“我都已經說過了,我冇有喝醉!”

顧北塵盯著沈安俞看了許久,才又道:“行,我不走了。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哭?如果你說不出來,我就當你是摔了跤,被疼哭的。”

“我都說了不是了。”沈安俞撇著嘴就又要哭了:“我借不到錢。”

“之前沈氏集團好的時候,他們來求著我們貸款,我爸每次都會給他們一點麵子。結果現在沈氏集團不好了,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想了無數的辦法,好話說儘,他們也不鬆口。”

“我原本以為隻是因為沈氏集團現在出了事,可是顧昭南卻說,是因為顧家、宋家、葉家、蘇家都放了話,暗中做了手腳,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我借到錢的。”

顧北塵的神情終於變了:“顧昭南?”

“你見到了顧昭南?他告訴你的?”

“是啊。”一提起這個,沈安俞更氣急敗壞:“顧昭南太不是人了,他竟然說……竟然說……”

那些話,即便隻是說出來,沈安俞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而顧昭南當時的表現和語氣,讓她覺得,如果她答應下來,顧昭南真的敢那樣做。

“他說什麼?”顧北塵在沈安俞麵前蹲了下來,循循善誘著。

沈安俞抬起眼來看向顧北塵,目光落在顧北塵的臉上,微微一頓,顧北塵和顧昭南長得的確是很像,可是她卻絕不會認錯人。

他們兩個人的氣質,差太多了。

她還是比較喜歡顧北塵這樣的。

她心裡想著,整個人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眼神有些迷離,隻斷斷續續地道:“他說,隻有他能夠幫我,說讓我跟他做一次,當著你的麵。他說你看不見,可以在你麵前做,你也發現不了,很刺激。”

“他說,隻要我答應他,他就讓顧家借錢給我。”

顧北塵的眸光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整張臉都變得冷了幾分。

“那你答應了嗎?”

沈安俞聞言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我怎麼可能答應?你當我是什麼?”

沈安俞將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目光逐漸又幾分渙散:“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那樣的人,自以為是,狂妄自大,還道德敗壞,品行不端……”

“我就是申請結算破產,就是窮死,我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沈安俞想到這裡,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就是如果真的申請結算破產,我爸爸留給我的東西,就徹底冇有了。以後等我死了,在下麵去見到我爸爸,他肯定都會怪我。”

“而且到時候,我就真的什麼都冇有了。”沈安俞抬起頭來看向顧北塵:“不過還好,你媽媽說每個月給我三十萬的零花錢,我們吃住都在顧家的話,應該夠的吧?還能把零花錢都節約下來,到時候攢一攢,也能做點小生意什麼的。”

顧北塵臉色微頓,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你計畫得還挺周祥的。”

“是啊。”沈安俞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至少好好活著吧。”

“不過幸好你和主宅那邊是分開住的,你那弟弟,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顧北塵沉默了片刻,才又壓低了聲音問著:“如果是我呢?”

“什麼?”沈安俞有些冇有反應過來。

顧北塵嘴角微微翹了翹:“我說,如果向你提出那個要求的人,是我呢?”

“如果你陪我做一次,我就借給你八千萬,你願意嗎?”

沈安俞抬起頭來看向顧北塵,眼神似乎愈發茫然了幾分:“真的?隻需要做一次嗎?”

沈安俞立馬就爬了起來,甚至還動手去拉蹲在地上的顧北塵的胳膊:“走,現在就去做。”

“……”

顧北塵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是誰嗎?為什麼顧昭南不願意,換成是我,你就願意了呢?”

“同一個問題你要問多少遍?你有病啊?我知道你是顧北塵。”

沈安俞緊蹙著眉頭,似乎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來:“我們不是就要結婚了嗎?雖然我是代替我妹妹嫁給你。”

“你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四肢健全的吧?功能正常的吧?”

“難道結婚之後我不需要和你一起做?”沈安俞說完,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你答應娶我,應該也隻是為了氣你媽媽,應付顧家的吧?”

“你應該不喜歡我。”

沈安俞歪著腦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問我是不是處,我不是,你應該是嫌棄我的。”

沈安俞說到這裡,卻又有些忍不住了:“可是我也不想的啊,那天晚上我險些被宋佑辰撞死。我看見一輛車路過,拚死跑去求救,我怎麼會知道……那人竟然會要了我。”

沈安俞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顧北塵站起身來:“如果是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你願意嗎?”

沈安俞抿了抿唇:“我為什麼要願意?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樣的人。”

“那天晚上我是被強迫的啊,我又不是是個人都可以的。”

顧北塵聞言,垂下眼輕笑了一聲:“是嗎?”

顧北塵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的情緒,隻伸手抓住了沈安俞的手,將沈安俞往自己懷中猛然一拉。

沈安俞一個踉蹌,摔倒在了顧北塵的懷中。

她驚呼了一聲,下一瞬,卻就被顧北塵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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