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手挽著手，走在軍區大院，被放炮竹的小朋友看到，跟在後麵喊羞羞。
高錚彈了下帶頭起鬨的小朋友的腦門，“我挽的是我媳婦的手，不算羞羞。”
高錚自從結婚後，整個人和善了不少，完全不像以前那麼高冷嚇人。
大院裡的小朋友都敢靠近他調侃他了。
他看著一眾小男孩，好心科普，“以後你們長大也會有媳婦的。”
小男孩們害羞的跑了，“我們纔不要。”
倆人溜達到軍區大院外的商店打了醋付錢的時候，高錚看著商店裡的棒棒糖，拿了一根，剝了糖紙，塞進了唐靜玥的嘴裡。
被商店老闆娘看著，唐靜玥有點尷尬，趕緊接住了棒棒糖。
等除了商店，她嫌棄的從嘴裡拿開，“太甜了。”
“甜嗎？”高錚伸手，將棒棒糖拿過來，自己嚐了一口。
唐靜玥羞恥的趕緊瞅了眼商店周圍。
幸虧大家都在家忙活，外麵冇啥逗留的鄰居。
這畫麵，有傷風化。
高錚嚐了一口棒棒糖，眯著眼發表意見，“冇我們的生活甜。”
唐靜玥，“………”
她實在搞不懂高錚是怎麼頂著一張冷峻的臉，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的。
她暼了他一眼，“快走。”
高錚嘴裡叼著棒棒糖，手上提著醋壺，跟了上去。
唐靜玥雙手揣在兜裡，快步走在前頭，高錚跟著她。
隻是，走了兩步，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神色一稟，頓住腳步。
然後，猛地轉身。
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道身影從一棵掉光葉子的樹乾後麵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高錚在看清對方的身影後，嚴肅的麵色緩和，眸底劃過一抹欣慰之色，然後，故作凶狠的瞪著他。
“舅舅，你瞪我乾嘛？”葉斌手上提著個行李包，走向他，“嘖嘖，還吃上棒棒糖了？我嚐嚐，這糖到底甜不甜？”
“有病？”高錚兩口咬碎了糖，嚥了下去，然後扔掉糖把，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回個家鬼鬼祟祟的？”
吃了一嘴狗糧的葉斌，幽幽解釋，“本來想跟你們打招呼，可你和唐……咳咳，你們夫妻大庭廣眾之下你儂我儂，共吃一顆糖，實在辣眼睛，我就躲在樹後，冇打擾。”
高錚問，“回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臨時決定的，想給外公外婆一個驚喜。”
“走吧，回家。”
唐靜玥本來怕高錚在外麵做出不符合她人設的行為，她一個人低頭快步往家走。
走了一會，發現高錚冇追上來，她出於高冷的麵子，忍著冇回頭。
隻是，一直冇聽到高錚的腳步聲，她終於冇忍住回頭找高錚。
一回頭，就看到了跟高錚說話的葉斌。
葉斌回來了？
唐靜玥冇等他們，欣喜的往家跑。
她一進門，就看到高嵐一個人站在客廳裡，似乎在抹眼淚。
聽到門響，她趕緊胡亂的抹了把臉，臉上扯出一抹笑，“靜玥，你這麼快回來了？”
唐靜玥從來冇見高嵐哭過，此時看到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流淚，內心被狠狠的被震撼，同時也無比心疼她。
她想也知道，高嵐落淚定是因為思念葉斌。
“姐，那個………葉斌回來了！”唐靜玥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她，說道。
“靜玥，你說什麼？”高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唐靜玥現在玄關處，重複，“葉斌回來了，在外麵跟高錚說話呢？”
“真的？”高嵐顧不得形象，語氣拔高，不可置信的看向唐靜玥。
“嗯。”
“我去告訴爸媽。”唐靜玥說完，跑去老人的臥室敲門。
高嵐回過神來，趕緊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再出來時，又恢複了以往喜怒不形於色的清冷麪容。
高錚和葉斌聊著天慢吞吞的進門時，高老爺子和高老太太以及唐靜玥，都已經等在玄關處。
一開門，葉斌猝不及防的對上老人殷切盼望的眼神，瞬間破防。
他看著身體已經有些佝僂的老人，儘量剋製著情緒，“外公，外婆，我回來了。”
“你這死孩子，你出去這麼久都不想家的？我看看，瘦了冇。”高老太太伸出乾枯的手，在葉斌臉上摸著。
葉斌怕外婆夠不著，身子微微弓下，配合著她。
他笑道，“外婆，我冇瘦，還長肉了。”
高老太太摸了又摸，臉上的擔心終於消散了幾分，“是冇瘦。”
她喜極而泣，埋怨著罵道，“看你外公怎麼收拾你。”
說完，看向老伴，等他收拾葉斌。
然而，一向威嚴的高老爺子。此時看著離家出走近一年的外孫，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語氣淡淡，“回來就好。”
對於外公的反應，葉斌反而感覺不習慣。
小時候，他做錯事，外公總是很嚴厲的教訓他，批評他。
如今，卻隻是淡淡一句回來就好。
若不是外公對他的行為失望至極，不願再花心思教育他？
葉斌冇多想，因為他母親站在老人身後，正默默的看著他。。
葉斌走過去，看著麵無表情的高嵐，有些心虛的出聲，“媽。”
他母親臉上從來就冇有多餘的表情，他也吃不準她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嗯。”高嵐應了一聲。
“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葉斌看著她，道歉。
“媽，你罵我吧，打我也行。”就是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真怕她多年的情緒不發泄，憋出個好歹來。
他很心疼自己的母親。
她平靜的麵容下，揹負著多少痛苦啊。
葉斌一把抓起高嵐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媽，你打我吧，這樣我心裡才能好受點。”
高嵐神色突然變的淩厲，抽回手，朝著葉斌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巴掌。
那聲音，聽著都疼。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高嵐突然情緒失控，眼角溢位了淚，“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當媽的？心裡有冇有牽掛你的親人？失蹤那一套很好玩？”
高嵐情緒爆發，在他身上捶打著，最後，她緊繃了許久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罵著罵著，抱著兒子哭出了聲。
她隻有這個兒子了。
葉斌是支援她生活下去的所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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