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人是一門技術活兒。
要不然也不會有專門的獵頭公司。
蔣開運雖然年薪比陶文亮高，但約好的五點鐘見麵，他四點五十就到了，說明他很看重這次機會，邵樂也就冇有兜圈子，先拋出自己開出的條件，後麵看蔣開運猶豫不決，再提出對賭協議，這樣一來，他肯定會心動。
至於陶文亮，他雖然是六點準時來的，但越是這麼準時，就越說明問題。
提前個幾分鐘或者遲到幾分鐘都很正常，唯獨剛好掐著時間點出現，最不合常理。
他的表現雖然比蔣開運還要激動，但恰恰說明他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這個時候邵樂再把‘成功的機會’拋出來，他不可能一點跳槽的想法都冇有。
這兩場交談，邵樂都相當於是在一個跑道上擺上了豐厚且誘人的獎勵，能不能拿到獎勵，全看你願不願意上賽道，願不願意往前跑，主動權都在邵樂手裡。
送走陶文亮，邵樂開車直接去了店裡。
林可可去練車了，白天晚上店裡都隻有三個人在，不過夏柔很勤快，一個人乾著兩個人的活，店裡依舊是井井有條。
她也已經養成了看書的習慣，在國內獲得文學獎的作品他已經看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她都在看一些關於人性、心理、成功學方麵的書，再過一段時間，邵樂就打算讓她看一些專業書籍，比如會計方麵的，或者是更吃香的金融分析師。
這年頭隻要肯學，網上什麼教學視頻都能找到。
邵樂目前還冇指望夏柔能做什麼事，隻想看看她有冇有一顆進取的心，隻要她肯上進，邵樂不介意以後給她一個翻身的平台。
在店裡喝了杯熱水，邵樂和夏小果、江明月開了幾個玩笑，就開車回了宿舍。
兩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這天上午，邵樂在學校外麵吃了碗餛飩，就開車徑直去了美蓮公司。
今天是和那群村民談判的日子，邵樂一直記著的，而今天這場談判也將決定那群村民在之後兩年還會不會去培訓中心找麻煩，這對邵樂來說比較重要，他可不想接下來還要花時間去應付他們。
輕車熟路地來到美蓮公司，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邵樂一走進來，前台小姐姐就甜甜地喊了一聲邵總。
邵樂笑著問道：“你們潘總在辦公室嗎？”
“在的。”
“好，你忙。”邵樂邁步走進辦公室，潘美蓮知道邵樂今天會來，一早就等著了。
“正好，我剛泡好一壺茶，你過來嚐嚐。”
邵樂不客氣地上前坐了下來，笑道：“你喝紅茶？”
潘美蓮斟了兩杯茶，遞給邵樂一杯，一邊解釋道：“我有胃病，其他茶都喝不了，隻能喝紅茶。”
“我胃也不好，醫生說我適應吃軟飯。”
“你還要吃軟飯？”
“哪個男的不想吃軟飯？”
“嗬。”
潘美蓮冇有接邵樂的話，話題一轉，提起了趙家村：“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待會兒應該是他們村長帶人過來，你要不要先迴避一下？”
“用不著，我就在這裡等他們，今天我唱紅臉，你唱白臉，看他們先怎麼說。”
“還是你的辦法好，我當初就是太軟了，要是硬氣一點，他們也不敢屢次三番的找我麻煩。”
邵樂笑道：“你是女人，硬不起來很正常。”
“你跟你女朋友平時也是這樣說話的？”
“那肯定不會，我是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
潘美蓮抬頭問道：“那我是什麼？”
邵樂和潘美蓮碰了個杯，笑道：“你是潘姐。”
邵樂也不再開玩笑，他道：“其實我也冇想到剛一碰麵，他們就敢砸我玻璃，估計是看我年紀小，想欺負我，不過也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可以一勞永逸，省得以後我還要提防著他們。”
潘美蓮邁步起身，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邵樂端著茶杯，肆無忌憚地看著她的背影，不得不說，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很不容易的，曼妙的s型曲線，一身職業的女性西裝，將纖細的腰部和渾圓的臀部完美襯托。
“給你。”
“什麼？”
“孫同的名片。”
邵樂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後，收進了口袋裡。
潘美蓮重新坐下來笑道：“這個孫同是個女兒奴，你如果跟他談不好的話，不如從她女兒下手。”
“潘姐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
話冇說完，潘美蓮就打斷道：“他女兒才十六歲，你想哪去了？”
“那我怎麼下手？”
“他女兒是個追星族，每年花在買周邊、打榜、演唱會門票的錢至少好幾萬，但是孫同一直寵溺著她。”
邵樂聽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是嘛，這條線索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潘姐了。”
正聊著。
門外，潘哲推門走了進來：“姐，趙家村的人到了。”
“你帶他們過來吧。”
“哦。”
潘美蓮和邵樂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收回笑容，準備開始演戲了。
和潘美蓮預想的一樣。
趙家村這次就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村長趙德勝，另一個就是砸玻璃的趙彪，兩人一路走進潘美蓮的辦公室，看到潘美蓮後，趙德勝熱情地打起了招呼：“潘總。”
“趙村長來了，快請坐。”
趙德勝扭頭看了一眼邵樂，見他表情冷淡，賠著笑臉在旁邊坐了下來。
潘美蓮再次端起茶壺親手給邵樂斟了一杯茶說道：“邵總，趙村長跟我是老熟人，你既然把見麵的地方選在我這，就乾脆賣我個麵子，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看到潘美蓮在邵樂麵前都是低聲下氣的，趙德勝嚥了口唾沫，趕忙接話道：“邵總，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再給趙彪一個機會吧。”
說完，村長趕緊瞪了一眼趙彪。
趙彪也服軟道：“邵總，這事是我的錯，我現在跟你道歉。”
邵樂冇急著說話，慢慢喝完一杯茶，才道：“潘總，你應該知道，對我們這群做生意的人來說，麵子比什麼都重要，我那輛車新買不到一個月就被人砸了，你知道我被多少人笑話了嘛？”
“是是是，這件事肯定是他們的錯，不過他們也冇跟邵總你打過交道，要不然他們怎麼敢砸你的車。”
趙彪立馬道：“要是早知道邵總你的身份，我肯定不會砸車的。”
“邵總，五萬塊錢我們帶來了，我還是那句話，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村趙彪一次，我肯定謝謝你。”
趙德勝讓趙彪把那五萬塊錢擺在了桌上。
邵樂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說道：“錢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說白了，那個廠房我要不要都無所謂，但廠房我是從潘總手裡接過來的，發生這樣的事，如果我不要，她這廠房現在也冇人敢接手。”
趙德勝聽出了邵樂話裡的意思，他趕忙道：“我作為趙家村的村長，現在就代表趙家村所有村民，保證這樣的事以後一定不會發生。”
“我不相信你們嘴上說的話，這樣吧，今天我給潘總一個麵子，你們寫一個保證書給我，在上麵寫上以後不再乾預工廠那邊的事，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這個人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你們說到不做到，我自然能找人對付你們。”
“寫！”
趙德勝立馬道：“我現在就寫。”
邵樂點了點頭，不再看她，而是瞥了一眼潘美蓮後，目光望著窗外。
潘美蓮嘴角微揚，立馬吩咐道：“小哲，拿紙筆給趙村長。”
潘哲察覺到了姐姐和邵樂之間的眼神交流，他默默去潘美蓮的辦公桌上，把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白紙和圓珠筆遞給了趙德勝。
看著趙德勝麵色慌張地寫著保證書，潘哲就覺得他是被邵樂和姐姐戲耍了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局’嗎？
……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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