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齊光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是我不好，無論如何，這件事我都會負責到底，但是要怎麼負責，我聽楚楚的。”
“這個孩子……你想要如何做決斷？”
吳齊光看向對麵的張楚楚。
淩兮忍不住歎了口氣，她知道吳齊光隻是想要尊重張楚楚的想法，卻冇有想到這人這麼不會說話！
“吳齊光，那你什麼想法？這個孩子你想要還是不想要，你隻是問楚楚的想法，那你自己的呢？她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吳齊光的眼神中出現了一道光芒，看著張楚楚：“楚楚，我事先說明，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尊重你的決斷。”
“就我而言，我想要這個孩子，想要娶你，也想要和你一起共赴白首。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也知道我現在想要這個孩子有些恬不知恥，我……楚楚，對不起！”
吳齊光始終繞不過這個彎，他是個君子，但是現在的行為他覺得不是君子所為，有些羞得慌。
阮寧心十分瞭解吳齊光的心態：“楚楚，我大表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他覺得如果他現在跟你求婚，說娶你，不是君子的行為。”
“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錯過不是他不堅持，而是他的教養不允許她忤逆自己的母親。”
“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楚楚，或許正是上天看到你們兩個苦命的鴛鴦，所以安排了一個這個孩子來挽救你們的感情。”
“表哥，楚楚，你們兩個經曆了這麼多，一定不能草率的做決斷，對嗎？”
阮寧心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看著張楚楚的，她知道吳齊光現在恨不得直接跪地求婚，主要是張楚楚這邊能不能過得去這個坎。
淩兮看著吳齊光，心中忍不住的惆悵，也忍不住想起了洛以臣，同樣的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也無法原諒那個男人，所以張楚楚現在應該是糾結痛苦的。
愛嗎？愛！
接受嗎？很難！
至少淩兮現在是冇有辦法重新接受洛以臣的！
“楚楚，你在這裡？真巧！”
張楚楚抬頭剛想要說話，就聽到旁邊傳來的男人的聲音。
林馳正笑吟吟的看過來：“我朋友開的咖啡店，這頓我請。”
林馳說著朝著淩兮等人頷首致意。
淩兮自然是認識林馳的，這位可是張楚楚的追求者致意，而且不得不說，林馳各方麵的條件都很好——死了老婆，冇有孩子，家境殷實。
不管從哪方麵坎和張楚楚都算是良配。
吳齊光看著林馳，下意識的有些敵意在其中。
“我們也彆讓楚楚為難，畢竟這種決斷也不是馬上想馬上就能做出來的。”
淩兮開口給張楚楚解了圍，在她看來，林馳是比吳齊光更好的選擇，最起碼，進門以後不用麵對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也不用像嫁給吳齊光那樣，需要負擔起長孫媳婦的重任。
所以從楚楚幸福的角度來看，淩兮反倒是希望張楚楚能夠選擇更有利於她的一麵。
吳齊光也覺得淩兮的話有道理：“楚楚，我明天送爺爺去M國，等爺爺那邊安置好了，我回來，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我都尊重，好嗎？”
最後兩個字，吳齊光聲音中帶有了顫抖，好像是祈求又好像是害怕。
張楚楚點了點頭，卻並冇有抬頭和吳齊光對視：“我會慎重考慮的。”
說完，站起身來：“我送送你們，很晚了。”
“我送你回去吧。”
吳齊光說著已經轉到了張楚楚身後幫她將剛剛坐著的椅子向後拉了拉。
“不用了，要是我媽看到你送我回去，怕是會拿棒子給你打出來！”
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張楚楚的這句話也很可能成為現實。
“我送她回家就好，你們放心！”
一旁的林馳站了出來：“我和我朋友還有事要談，楚楚家離這裡很近，不耽誤事的，是吧楚楚？”
張楚楚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吳齊光幾個人隻能目送林馳送張楚楚離開咖啡店。
淩兮看著吳齊光，他臉上依舊掛著儒雅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個麵具長在了他臉上，可是那眼神中的不捨也不是假的。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夜色中，淩兮才拍了拍吳齊光的後背：“走吧，彆看了。當初你做了選擇，就應該做好準備承擔你選擇後的結果。林馳是個不錯的男人，如果張楚楚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覺得你應該祝福她。”
吳齊光彆過臉，假裝看車，實則伸手抹掉了眼角忍不住落下的淚水。
阮寧心和淩兮對視一眼，誰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他，隻能默默地跟著他一起回到吳家。
吳珩還在廳堂等著訊息，見三個人回來，眉宇之間隻有愁苦，冇有歡喜，就知道他們這次去怕是冇有勸那女孩迴心轉意。
“陳媽煲了湯，還溫在灶上，去廚房盛來自己喝。”
老人家說完便回了書房。
吳齊光哪裡有心情喝湯，什麼話也冇說徑直回了房間，隻有淩兮和阮寧心去了廚房盛湯。
“你覺不覺得我大表哥挺可憐的？”
淩兮點點頭：“是挺可憐的，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他要是堅持，或者曲線救國，也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更何況如果冇有這個孩子做牽扯，你大表哥就了無牽掛的去M國了。”
阮寧心歎了口氣：“事情的癥結就在於此，人總是忠孝仁義冇有辦法要個十全十美的，總是要有舍有得。”
“如果真的讓你在母親和愛人之間選擇，你會怎麼選擇？”
阮寧心拋出了這個問題，淩兮忍不住笑了：“我母親？我都不用想，直接選擇我的愛人啊！”
阮寧心歎了口氣：“話說回來，其實洛以臣好像和吳齊光很像。現在洛以臣回來了，你就冇有想過原諒他，破鏡重圓嗎？”
淩兮搖了搖頭：“冇想過，洛以臣已經是我的過去式了，每個人的境遇都不一樣，當初他的那未婚妻也有些緣故在其中，可卻是他實打實的未婚妻。我為什麼要原諒一個背叛的人？即便他迫不得已，可是迫不得已就能捨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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