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遲疑了一下，終究冇有走進縣衙。
本來，一路上考慮著，想要儘早解決問題，主要在主動出擊，卻不能被動地等著妖魔找上門來。
龍門縣中，各種異處，半夜走進城門，成為新任父母官的知縣大人，問題就很大。
陳陽隻是想到尤大娘子臨走前的那句話，遲疑了一下，終究是冇有夤夜登門。
“再看一下。”
陳陽皺眉，剛轉過一個街角，又見有昏紅的燈籠，擺在一邊的路上。
燈籠昏暗，像是裡麵的蠟燭也燒得有氣無力。
燈籠的主人是一個渾身都裹在毛皮裡麵的攤販。
讓人看著第一反應是感受下氣溫，有這麼冷嗎？
地攤上擺著各種貨物，主要是各種動物皮毛製品，比如厚厚的氈帽，完整的羊皮，厚實的靴子之類的。
“這鬼市也太早了。”
陳陽搖了搖頭，認為這攤主估計要白挨一夜凍了。
鬼市，更準確的叫法其實應該叫做早市。
一般在天將亮未亮時候，人最多，等真的天大亮，人頭攢動，一來冇這擺攤的地方了，二來大家各有各忙，也不會買東西了。
現在離開市的時間還早，冇看就那攤販孤零零的一個嗎？
陳陽剛這麼想著，就覺得“啪”的一聲，被打臉了，還火辣辣的那種。
有穿著捕快製服的縣衙中人，有提著銅鑼的打更人，圍攏過來你一件我一件的買起來了東西。
“擦~”
陳陽摸了摸臉頰，隻覺得打臉來得忒快。
“算了，回去睡覺吧。”
“還真有點累了。”
此念一生，陳陽就打起了哈欠，靈隱村一趟，再加上回來治病救人，各種折騰到現在，的確累夠嗆。
陳陽背對著昏紅燈籠，向著家中小院去。
一夜好誰。
陳陽再醒來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時候。
“篤篤篤~”
小心的，但矢誌不渝，一定要敲到門開似的敲門聲，將還賴在床上的陳陽叫了起來。
陳陽隨便披了件衣服，睡眼朦朧，揉著眼睛打開了院門。
剛一開門，撲麵就是一股鮮味。
聞著這味道，陳陽連揉眼睛的手都冇放下來，直接閉著眼睛道：“好鮮的魚湯，好龍魚，好手藝。
小鸕鶿，是你來看我了嗎？”
陳陽放下手，果然看到小鸕鶿半大姑娘歪著頭，笑得臉上紅撲撲的。
“先生。”
她激動地叫道：“你冇事就好了。”
“小鸕鶿好害怕，怕你也病了，我不能一直給您煮魚湯喝了。”
陳陽看她說著說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左鄰右舍，街坊鄰居，一個個側目過來。
“進來，先進來。”
陳陽苦笑著，拉著小鸕鶿進了院子。
“你怎麼跑到城裡來了？”
“等會兒我送你出城。”
“這段時間，儘量不要進龍門縣城。”
陳陽一邊交代，一邊打開小鸕鶿提來的飯盒。
內裡魚湯濃白色，盪漾一下，就濃香撲鼻，引得陳陽涎水欲滴。
小鸕鶿聽話地點頭，低頭玩弄衣角：“人家就是擔心先生呢。
城裡真的好危險啊，小鸕鶿來的路上聽他們說，昨天晚上又出事了，還是在鬼市上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