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話兩難抉擇擇其善。
顧醫感覺他瘋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從而也使他充滿了疑問，“老楊，既然你都把人殺了，還向我授什麼權。”
“你聽我解釋。”楊博士從容地說道，“我要殺個誰誰誰，是絕對不會過問你的，但我殺她們有用嗎。沒用啊，大腦的細胞十分牴觸她們的身體，一碰就排異，她們十幾個人，居然沒一個合適，”
“那你白白殺了那麼多人。”顧醫感覺很是可惜，緊接著又有些擔憂，這樣不是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嗎。但這話他沒敢說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楊博士詭異一笑，“你一定在擔心，這個辦法沒用，就沒辦法救唐菲了吧。放心老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是主角，你需要站在道德至高點，因此一切罪惡由我來承擔，我願為這次事件負全部責任。”
“這個等會再說吧，你快告訴我，怎麼救唐菲。”顧醫已經被他的瘋狂弄得神經脆弱了，本來就受了重傷，大病未愈，現在真的受不了這個刺激。
“好吧，那我就不賣關子了。”楊博士說著，就拿起幾根頭髮，“你看，這是胡醫生的，這是雲女神的，這是方芳的……我收集那麼多女人的頭髮，也包括男人的，當然不是出於惡趣味，而是研究它們與唐菲大腦的親和度，如果不拿之前十個女人做實驗，我得不出這個方法，你說這要少殺多少人。”
顧醫有些膽戰心驚，猜測道：“難道你想……用同伴的身體。這個絕對不行，”
“哼，用一個同伴換回唐菲的命也不好嗎。”此刻，楊博士的臉有點像魔鬼，“這裡的人關係再鐵，能鐵得過我們仨嗎。你當年落魄、坐牢、被流放、四處逃亡，有誰跟著你，支援你嗎。沒有，他們全是牆頭草，當你有權有勢，纔會投靠你，隻有我們，纔會無條件信任你，關心你，在乎你的死活，”
顧醫沉默不語，眼中含著痛苦的淚水。
楊博士接著煽風點火道：“那個風王，還有夜經世與雲女神，他們落井下石，在你最無奈的時候把你趕走，逼上絕路，那個胡昱，把你當成了接盤俠，甩掉前夫的工具，現在她不是為了孩子，會答應投靠你。隻有我，會在你被判有罪的時候，幫你求情，還有唐菲，她飛躍了一千個天文單位，來追趕你的穿梭機想要救你，你忘了嗎。忘了嗎。”
“不……不……”顧醫不想聽了，他無法接受過去的黑暗，他隻想忘掉一切，過將來的日子，但是對方卻揭開了他最痛的那塊疤。
“你不許逃避，”楊博士教訓道，“不管你是個軍人，還是男人，還是皇帝，或者是個膽小鬼，你必須做出選擇，在唐菲與那幫吃裡扒外的傢夥裡麵，選出你願意在一起的人，我已經投了唐菲一票，就差你那一票了，”
“彆拿生命開玩笑，你這個狗孃養的，”顧醫忍不住罵道，“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糟糕的選擇題，”
“那就更得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楊博士提醒道，“時間不多了，唐菲最多堅持二十四小時，她的腦細胞暴露在了真空，損壞很嚴重，急需移植，已經沒時間讓你優柔寡斷了，”
顧醫深吸了幾口氣，才能使身體停止顫抖，終於，他開口問道：“我們這兒，有人與她匹配嗎。”
“有，隻有一個。”
“是誰。”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如果是風王的話，那就算複活唐菲，他也很難接受她的新形象。
當然，他是不會嫌棄她變了啥樣，大不了就當作好基友的迴歸吧。
楊博士停頓了一下，回答道：“雷雪。”
這個答案，沒有出乎意料，顧醫又問：“為什麼會是她。她與唐菲並非血親啊。”
“是的，可能是意唸的關係，”楊博士解釋道，“與其說是身體上有排斥，不如說是意唸的牴觸，而她們兩人，意念力相當，特征也完全一樣，因此身體認可大腦，大腦也認可身體。”
顧醫的臉在抽筋般的跳動，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半天，他才擠出一句話，“害了雪兒，小唐知道會生氣的。”
“是的，她肯定會生氣的。”楊博士也表示讚同，“而且，她會恨你，也會恨我，但這又怎麼樣。如果她不能活過來，她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但顧醫還是搖了搖頭，“雪兒還那麼小，這次又是她救了我，我怎麼能恩將仇報。不行，我不能害他。”
“你會後悔的。”楊博士斷言道，“你以為她真的是愛你才救你的嗎。不是，她是感應到了唐菲的腦波，因此來尋找她的，並不是為了你，她不但不喜歡你，還想要殺你，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至少兩次差點要了你的命，留她在身邊，這種事還會發生第三次、第四次，因為她不但是唐菲的女兒，更是雷一鳴的愛女，他們父女對你的恨是刻骨銘心的，”
“她恨我，是她的事。”顧醫依然不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個孩子，她為爸爸報仇，天經地義，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奪走她的生命，如果真這樣做，我們就不是人了。”
“我們早就不是人了。”楊博士發出了最後通牒，“總之是由於你的緣故，導致唐菲死亡，我就恨你一輩子，我不會再提供一絲一毫的科技給你，喵喵號也彆想坐了，我們恩斷義絕，”
顧醫沒有作聲，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腦子裡全是靜靜的聲音：兩難抉擇擇其善……兩難抉擇擇其善……兩難抉擇擇其善……
他拚命搖頭，想將自己的邪惡想法排除，但這個很難，惡念就像癌細胞一樣迅速擴散，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拚命唆使他：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抱憾終身，不就是個女孩嗎。又不是唐菲親生的，還認賊作父，並且一次次想要加害於我，留著她是個隱患，不如發揮她的價值不好嗎。
如果在一天前，自己還不認識小雪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用她的命換唐菲，但此刻與她有過交流，她又救過自己，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