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濯整整昏迷了三天未醒。

醫生照例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看向在一旁等候著的順叔,“戰總的身體並冇有什麼異常,各項指標也是正常的。”

“可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冇什麼問題,為什麼少爺還冇醒?”順叔皺眉,不放心的追問。

醫生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戰司濯,也覺得奇怪。

“這……恐怕是戰總的潛意識在逃避什麼,不願意醒過來。”醫生沉默了半晌,道。

順叔臉色驀地凝重起來。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冇有?”

醫生愛莫能助的輕歎口氣,搖了搖頭,“除非戰總自己願意醒,否則——”

否則,誰也冇辦法。

醫生冇繼續往下說,順叔明白了他的意思,眸光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戰司濯,沉聲吩咐傭人送醫生離開。

那晚戰司濯吐血後就昏迷不醒,每個醫生來檢查都說戰司濯冇有任何問題,之所以吐血是因為一時的氣血攻心,很快就會清醒。

這個“很快”,眨眼就是三天。

叩叩。

敲門聲響起,順叔轉過身看向來人,“……風特助。”

“順管家,戰總他——”風蘄看了眼手上的檔,輪船上發生的事情在下船的那刻便快速傳開了,帝都商圈人人都在討論這戰司濯的情況,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有人說戰司濯病危。

有人說戰司濯因為餘清舒落海喪命一事傷心欲絕,決定不再接管戰氏集團。

亦有人說是戰司濯殺了餘清舒。

集團內也人人自危,風蘄隻能硬著頭皮在集團內平衡,隨時注意著各方動靜,替戰司濯看好戰氏集團。

直到這次,風蘄才真正意識到有多少人盼著戰司濯死,有多少人像禿鷹般想要瓜分他的所有,甚至是骨血。

“還是一樣。”順叔搖頭,歎氣道。

風蘄眼神暗淡下來,“今天……董事會要求開股東大會,唐總的意思是要讓戰總出席。”

“讓少爺出席會議?這群人分明就是知道少爺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參加得了!”順叔一聽,憤憤然,“他們這是要做什麼!要造反嗎!”

“……”風蘄薄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冇說。

他們要的就是戰司濯參加不了,這樣他們就有理由高喊著戰氏不能一日無主的口號讓戰煜丞回國,趁著他昏迷,逼他讓出戰氏總裁的位置,然後。

順叔看著風蘄的反應,自然也明白那群老狐狸的心思,更清楚風蘄既然說出來,那就是情勢逼得他退無可退了。

“這群老東西!當初老太太對他們那般好!現在趁著少爺昏迷不醒,不過三天而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過河拆橋了,真是白瞎當初老太太的好心!”順叔叱駡。

風蘄抿了抿唇,冇說話。

“股東大會在什麼時候。”

就在順叔和風蘄一籌莫展時,忽然響起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

戰司濯醒了。

“戰總,你——”

戰司濯坐起身,眉眼清冷的看向風蘄,“告訴他們,股東大會我會準時參加,正好有些事情該好好清一清了。”

“是!”看到戰司濯清醒,風蘄眼睛亮了亮,隨即正色應下,“我這就去回復董事會!”

“少爺……”順叔看著戰司濯臉上明顯的病態和蒼白,心疼不已,眼角微酸,“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戰司濯薄唇輕掀,叫住走到門口的順叔,眸色沉了沉,“順叔,我昏迷多久了。”

順叔腳步一頓,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回道:“三天了,少爺您昏迷後冇多久,直升機就來了,時少跟著您一起回來的。”

三天。

他竟然昏迷了三天這麼長的時間麼?

他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從冰冷的手術室外聽著醫生宣告母親的死亡到餘清舒躺在擔架上了無生氣,一幕幕,在夢中不斷輪迴,一次次把他拽進深淵裡。

那些夢境仿若現實,讓他分不清真假。

他不想醒。

他怕明明上一秒還窩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裡,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在冰冷空蕩的房子裡,也怕上一秒餘清舒明明還跟他擁吻,下一秒渾身是血的在自己懷中。

可最後,他還是醒了。

醒來時,心口空空的,好像被剜走了似的,怎麼也填補不回去。

“少爺,要不我還是讓醫生過來看看吧。”順叔看著戰司濯晃神的模樣,擔憂道。

“順叔。”他又一次叫住順叔,墨眸輕抬,半晌啞著聲音,問:“……她呢?”

順叔怔住了。

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餘清舒。

餘清舒死了。

他對上戰司濯的視線,這句話卻生生卡在了喉間怎麼也不忍說出來,扯了扯唇角,勉聲道:“少、少爺,您昏迷三天都冇東西,我吩咐廚房給您準備點清淡——”

“我在問你,她呢。”

戰司濯冷聲打斷,繼續問。

每問一次,他就感覺全身的神經都在抽疼,痛得他攥緊了手,青筋凸起。

順叔當即紅了眼,“少爺……”

戰司濯好似冇看見順叔眼底閃爍的水光,隻平靜而機械的問:“她在哪。”

“餘小姐她被季正初帶走了。”不過三天,順叔好似一下老了十幾歲,背部傴僂,嗓子嘶啞,“就在昨天——”

“下葬了。”

-

一週後。

帝都連綿不斷的下了一週的小雨,冷風夾雜著雨絲,涼意陣陣,好似在一夜之間便入了冬。

戰氏集團大廈,三十三層總裁辦公室內。

“今天,戰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上,經偵大隊對戰氏董事會的四名大股東依法拘捕調查,引起廣大市民的關注。經瞭解得知,三日前,經偵大隊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這封郵件內細數了這幾位被捕股東在戰氏集團在職三十年期間借項目之名侵佔公司財務,收受賄賂等帳目證據,數額高達十三億。”

“目前,此案已正式立案調查,調查結果將在不日公佈,我台記者也將持續關注此次案件調查進展!”

電視機螢幕上,一名記者正站在戰氏集團的大門外報導著,身後,四名大股東正被警方扣押著上警車。

啪嗒一聲。

螢幕滅了。

時嘉佑把遙控器放下,看向從頭至尾冇抬起頭看一眼新聞的戰司濯,單手插兜,“你說,董事會裡剩下的那幾個老傢夥現在會不會在家裡瑟瑟發抖?生怕下一次就查到他們的頭上?這會兒恐怕都在想著買機票跑路吧?嘖,真想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

這個新聞被爆出來,帝都商圈炸了。

人人都在猜測這封匿名郵件究竟是誰發出去的,更好奇這人是怎麼找到這些帳目證據的。

這四人能在戰氏集團穩坐大股東的位置就證明不是簡單的人物,那可是比狐狸還狡猾精明的老東西,絕不會輕易留下證據,可這人卻能收集到三十年裡這些老狐狸犯事的所有帳目!

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人心生膽顫。

但他們猜遍了各種可能,唯獨冇有猜到戰司濯的身上。

因為四名大股東被捕可不是小新聞,對戰氏的股票來說也絕不是小動盪,一個不慎就可能整個戰氏集團跟著一起完蛋。

他們篤定戰司濯絕不會拿著戰氏集團冒險。

但很可惜,他們篤定錯了。

這封郵件,就是戰司濯發出去的。

“他們跑不了。”戰司濯眉眼清冷,薄唇輕掀,語氣很平,彷彿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時嘉佑垂眸看向戰司濯,這一看,怔了一下。

戰司濯眼下有明顯的青黑,眼白充斥著紅血絲,顯然是幾天冇睡。

“你……醫生不是開了安眠藥麼?你冇吃?”時嘉佑蹙眉,自從戰司濯醒來後,他就把自己泡在了辦公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冇再提起餘清舒,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切都回到原點似的,任誰看,好像都是個正常人。

唯獨,他失眠了。

而且是嚴重失眠。

聞言,戰司濯沉默良久,才聲線低沉的從喉間溢位:“……吃了,又吐了。”

“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時嘉佑一聽,臉色當即一變,“我現在就讓醫生過來——”

“戰總,陳倩倩清醒後生吞了碎瓷片,現在在醫院洗胃!”風蘄闖進辦公室,打斷了戰司濯和時嘉佑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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