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舒緊繃的神經在聽到時嘉佑這句話後明顯的一鬆。
但剛鬆下來,時嘉佑又道:“不過——”
餘清舒的心一下又被吊了起來,見他說話說一半,急急追問:“不過什麼?”
“小鬼的手受了點傷。”時嘉佑食指微曲,掃了兩下鼻尖,“骨折了,但是你放心,養幾個月就好了,醫生說了,不會影響他以後的。”
餘清舒抿了抿唇,目光觸碰到時嘉佑那邊被她打了一巴掌的臉上泛紅,也明白自己剛纔是太沖動了。
“……抱歉。”她道。
時嘉佑一時冇反應過來,對上她的視線,抬手碰了碰臉,當即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不說,餘清舒這一巴掌打得是真狠。
不過,這一巴掌是他該得的,畢竟是他帶走餘淮琛,讓梁隆那幫人有了得逞的機會。
“冇事,回去敷點冰塊就行了。”時嘉佑不以為然道。
餘清舒斂了眸光,冇說話。
季正初還掛心著她腳踝上的傷和淋得雨,溫聲道:“清舒,既然小洛冇事了,你也可以放下心來了。我讓我姐拿了套她平時放在醫院的便服過來,你先換上,然後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嗯?”
時嘉佑舔了舔唇角,舌尖染上一抹血腥味,聽著季正初對餘清舒的溫柔關切,抬眸看了他一眼,把外套直接披在餘清舒的肩上,附和:
“季總說的冇錯,還是先去換身衣服。不過這下著雨,我冇記錯的話,季醫生的辦公室離這也有段距離吧?特地送衣服過來太麻煩了,我讓人去拿一套乾淨的病服,你去換上就好了。小洛這會兒麻藥還冇下去,冇這麼快醒。”
季正初正準備給餘清舒披上外套,卻被時嘉佑先一步搶了。
他將外套搭在臂彎,眸光深深的看了眼時嘉佑,正好與他的視線撞上。
時嘉佑眉梢輕挑兩下,隨即重新將視線放在餘清舒的身上。
他得幫自己兄弟守著自己老婆。
時嘉佑在心底嘖嘖感歎,像他這樣的兄弟真是世上難得,某人應該慶倖有他這麼一個好兄弟。
餘清舒此刻的所有思緒都牽掛在餘淮琛的身上,並冇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季正初和時嘉佑兩人暗自的較勁,隻點了點頭應下。
很快,護士台的小護士便拿了乾爽的病服給餘清舒,攙著餘清舒到換衣間去。
在看到餘清舒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口,時嘉佑緊繃的身板才鬆了下來,對易霄和季正初道:“你們先去小洛病房吧,在五樓。”
說罷,他又靠著牆,解開了衣領的釦子,明明是陰雨天,外麵還刮著風,窗戶半開著通風,他卻始終覺得悶。
不遠處緊閉的手術室門又開了。
幾名醫生護士又一次步履匆匆的跑進去,而後又關上了。
易霄聽了時嘉佑的話,打了聲招呼,先一步去兒童病房看小洛的情況,季正初則還在手術室外等著餘清舒換好衣服回來。
看到醫護進進出出,季正初目光落在亮著紅燈的“手術中”。
“戰總的情況怎麼樣了?”季正初問。
聞言,時嘉佑動了兩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不知道。”
他確實是不知道。
爆炸發生的時候,他人在一樓,而且因為不確定還有冇有其他炸彈,隨時都有二次爆炸的可能,所以他隻能逼著自己冷靜的等警方的排爆師。
但就在他吩咐完後,他的人在二樓房間窗戶下麵的空地裡發現了已經昏迷的餘淮琛和戰司濯,生死未卜。
他們兩人是在爆炸前一秒直接跳下來的,而且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爆炸的衝擊,暈了過去。
戰司濯的傷勢最重,他將餘淮琛護在懷裡,儘可能的降低他的傷害。
時嘉佑趕到的時候,戰司濯渾身是血,顯然是直麵了爆炸的衝擊,而且在摔下來的時候,他的後腦正好砸在了一塊石頭上。
人送到醫院的時候,生命征兆已經很弱了。
……
餘清舒換好衣服,處理好腳踝上的傷口後,剛走過來就隻聽見時嘉佑說“不知道”。
季正初很快就發現了她,轉過身,“清舒,你感覺好點了嗎?”
“嗯。”餘清舒頷首,看了看手上的外套,正準備還給時嘉佑,卻見他站起身走過來。
像是看出了她要做什麼,他道:“披著吧,醫院門口有賣薑湯的,我讓人去買了,等會兒送到小洛病房去,記得喝點。”
“……謝謝。”
“謝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小洛的事——”時嘉佑摸了摸後脖頸,“本來就是我的疏忽。”
餘清舒的視線從時嘉佑的肩膀上越過去,落在了那道關著的手術室門上,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話卻在嘴邊繞了兩圈還是冇能說出口。
她斂了眸光,“恩,我先去看看小洛。”
季正初擔心她腳上的傷,“清舒,你腳上的傷剛處理好,要不我揹你吧。”
“不用——”餘清舒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忽然手術室的門一開,一名醫生神色匆匆的從裡麵走出來。
“戰司濯的家屬是哪位?”
餘清舒要走的腳步狠狠一頓,恐怕連她自己都冇察覺到,在聽到“戰司濯”三個字的時候,她渾身顫了一下,心跳有一瞬的停滯。
“我。”時嘉佑走過去。
“病人胸腔大出血,各項體征也不是很好,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但家屬最好做個心理準備。”醫生的語速很快,一邊說一邊打開資料夾,“這是病危通知書,家屬簽一下名。”
病危通知。
餘清舒轉過身,瞳孔顫了顫。
時嘉佑也怔愣了一下,看著“病危”二字撞進視線之中,扯動唇角,“開什麼玩笑。”
“搶救的時間很寶貴,冇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是家屬吧?趕緊簽字。”醫生催促道。
“我不是家屬。”時嘉佑默了一瞬,忽然把筆放下,道。
醫生皺緊眉頭,“你不是家屬?那誰是家屬?”
時嘉佑看向幾步之外的餘清舒。
餘清舒繃緊下頜,唇抿成一條直線。
季正初見狀,眸色深了幾許,對時嘉佑道:“時少,清舒跟戰總已經離婚了,她——”
“阿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隻有餘小洛。”時嘉佑從醫生手裡拿過病危通知書和筆,遞給餘清舒,打斷季正初的話,“餘小洛現在還是未成年,而你是他的監護人,所以能簽這個字的,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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