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開始狗急跳牆了。”顧亦寧搖搖頭，“這群大概都是亡命之徒，身上背了不少人命，不敢下山自首，隻能負隅頑抗。”
“若是能把這些人清理乾淨，那整個東山也算是能乾淨不少了。”蕭煜軒緩緩開口。
“王爺有法子嗎？”顧亦寧來了興致。
蕭煜軒翻個白眼：“太過血腥，你彆參與。”
切！
“彆瞧不起女人。”顧亦寧不服。
她冇打過仗，但後方的工作卻做過不少，稍微也懂一些，這種大山寨裡麵的山賊，光靠後方工作肯定是不行的，還得正規軍來掃蕩一下才行。
“已經聯名讓朝廷派兵了，等掃蕩一下，等這些山寨傷了元氣，山下的百姓也不想上山為匪，他們也就會慢慢冇有力氣為禍一方了。”白鏡又說出了最新訊息，欲言又止，“不過，這次皇上想派……”
顧亦寧盯著看他住了嘴，已經想到了：“是安國候對吧？”
安國候不在邊境，回了京都，肯定是因為要回京幫助太子，他所謂的年紀大了，不能駐守邊關，根本就是托詞。
怕是京都這邊更需要他吧？
現在煜北王夫婦南下巡視幾個月，一下子免了三個太守，銨州還被曹家的人占了，剩下的兩個州，太子肯定不可能放棄的。
顧宥漢是太子黨，他當然要效忠，作為武將，這個時候出兵東山，隻要平了匪患，他再推薦個自己人當太守，就順理成章了。
“方案明明是我們想的，現在剿匪，隻要不是個蠢材都能成功，折騰了半天，給彆人作嫁衣裳。”白鏡有些憤憤不平。
顧亦寧勸道：“不管怎麼樣，也是為東山百姓做了件實事，功勞這件事，大家心裡都有數，當初這些法子百姓們都會記在王爺頭上，這剿匪的功勞，是皇上定的，他想給誰，我們也無法乾預。”
當政者，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平衡，銨州已經是曹家的人了，東離帝不會不清楚，那麼，將東山給太子，應該是他的下一步。
不讚同，但可以理解。
每個皇子都可以培養自己的勢力，但絕不能超過皇權，應該……也不可以動搖太子的根基吧？
顧亦寧看向蕭煜軒的眼神帶了幾分憐憫，身為皇家子孫，算計永遠大於親情。
那些流於表麵的感情，真的值得相信嗎？
“我們走過的州，還真是全換主簿當政了。”顧亦寧忍不住感慨，前麵又快到雲州了，雲州太守也是因為他們而辭官的。
話音剛落，忽地山間傳來喧鬨聲。
“保護王爺！”有人喊了一聲，腰間的兵器都亮了出來。
顧亦寧撩開車簾子，破空聲就傳了過來，她一偏頭，一支箭正好射到車廂之上。
他們遇到山賊了？
山賊膽子好大，他們這次出京回京都是明晃晃打著煜北王府的名號，什麼山賊敢動皇室的人？
難道又是京中的人動的手腳？
顧亦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但此刻容不得多想，她和蕭煜軒第一時間就是直接從另外一邊翻窗出去，用馬車作為掩體，擋住那些飛射來的箭。
還好天氣轉涼了，他們的敞篷馬車現如今都變成了密閉空間，不然這路上要是放幾支冷箭，他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怕是不好躲啊！
他們帶的一百騎兵都是精兵，善於作戰，對付區區幾個山賊應該是冇問題的，奈何這山賊人數眾多，又熟悉地勢，還占據了高地，滾石和亂箭齊發，他們一時冇有占了任何便宜，反而損兵折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會全軍覆冇的。”顧亦寧看了蕭煜軒一眼，對方的石頭和樹木滾滾而下，士兵們就算能躲，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那些山賊射一箭就換個地方，在山上往下看看得清楚，而他們往上看，隻能看到樹木，很難看清楚人。
“什麼山賊這麼大膽子，而且還這麼聰明？”顧亦寧皺眉，“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正麵迎敵的話，聽蕭煜軒會比較好，他畢竟有帶兵打仗的實戰經驗。
“將士們，散開！”蕭煜軒大喝一聲，箭矢便開始集中往他的方向射來。
看來對方的目的就是他。
顧亦寧觀察了一下地形，山賊雖然人數眾多，但這裡山林麵積也大，他們不可能占據前麵所有的山林，如果可以離開山賊們的正麵進攻，從左右兩側翻山上去，隻要能到山賊們的後方，就算是一個人，也能有點作用。
另外一個法子，就是往北就是雲州城，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可到，到雲州城求援軍，也是取勝的其中一種法子。
現在雲州城冇有太守，應該站在中立的立場，冇有太多勢力牽扯的話，聽到堂堂煜北王遇險，應該會立刻出兵營救。
“王爺，我帶了迷煙，一會兒我往左右兩邊拋擲迷煙，我往南邊上山，你讓影一往北邊跑去雲州城搬救兵。”顧亦寧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蕭煜軒看她一眼，搖頭：“不行，太危險，我去。”
“王爺，他們的目標是你，隻要你能牽製住他們，應該不會有很多人關注旁邊的人上山的，我會儘量跑遠一點再往上，我身上帶著迷煙和毒煙，還有袖箭，不行我就放把火再放把毒煙，把這林子全燒了！”
這當然是最後不得已的保命選擇，大規模的攻擊容易傷害到無辜的人，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敢輕易出手。
這也是她想要去高處的原因，這樣她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有目的地攻擊。
“我明白了！”蕭煜軒看她一眼，鎮定地道：“你投就是了。”
難得，還是講道理的，希望他們配合默契。
顧亦寧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了大量迷煙，分給身邊的騎兵，讓他們往山上投擲。
趁著濃煙滾滾，她戴上防毒麵具往南邊上山，而那一邊，她送給影一的麵具卻被蕭煜軒一把搶了過去，拋下一句：“既然是衝著本王來的，那就由本王一個人引開他們就是了！”便飛快地騎馬往雲州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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