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滾!”
我站起來沉聲一喝,看著那對夫妻尖酸刻薄嘴臉。親情,不過如此。
巨大的聲音把張偉都嚇得一哆嗦,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從小到大他從冇見我發過這麼大火。
“你個瘟神克父克母的賤種,你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大伯孃嘴皮子是在村裡打架練出來的,從不饒人,張口間那些醃臢話一連串蹦了出來。
大伯葉德旺更是抬起了做慣農活有力的大巴掌,想要教訓我一頓。
就在這時,一股子寒冷的風,夾著呼嘯之聲從外麵吹進來,吹得那一對白燭火苗忽閃,正中間爺爺的靈位居然前後搖晃,竟直直倒下。
靈位不偏不倚的砸在大伯頭上,嚇得剛纔還滿口汙言穢語的大伯孃尖叫出聲,四處驚恐的張望著。
她雙手合十叨唸,“爹,您彆怪我們啊,我們可是為了給葉旭,您唯一的男孫娶媳婦,逼不得已啊。”
“您行行好就不要鬨騰了啊!”
張偉離我近了幾步,臉上也有點緊張,興許是想鬨騰的要真是我爺爺,離我近點才最安全。
屋外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這樣的時刻連我身上都出了一層白毛汗。
“靈堂之前枉顧至親,靈位碰頭,死人敲棺,這是逼著老頭子帶走一子啊!”
這樣怪異的一句話落在屋內幾人的耳朵裡,都覺得後脖子發冷,腳後跟發晃。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麵的黑暗中走出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他一身身布衣,腰上繫著兩頭耷拉下來的布腰帶,後脖領子上還插著一根尺把長的黑嘴銅杆煙槍,和老社會的農民一個打扮。
“舅,人嚇人嚇死人的好吧!”
大伯和大伯孃都鬆了一口氣,張偉也拍著自己的胸口,放鬆了神經。
他倆剛纔被嚇壞了,也不想久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腳下帶風一般溜了。
我看向來人,他正是我爺爺的忘年好友,張偉的親孃舅,被我稱作伍叔的伍搬山。
吃死人飯,繼承老手藝的點妝匠人!
點妝匠,算是陰陽行當裡麵比較罕見的一門營生。
這三個字各有其意。
點的是積善之家餘陰有慶的墓穴;
妝的是人性尚在等待輪迴之容;
匠的是陰曹不收陽世不留之靈。
尤其匠這個字更不簡單,包含治鬼勸屍,撰寫符籙之深奧,少有人能登頂的高峰。
更有門規:
屍首不全者不梳,死不瞑目者不點,雙屍不化者不妝,妖邪外露者不匠。
這些都是我舊時聽爺爺唸叨的,他倆說話很少揹著我。
爺爺說自己過於偏重點之一字,伍叔偏了妝之一字,對那個“匠”字兩人都隻有搖頭苦笑的份,直說他們都不算能頂得起這三個字的能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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