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忐忑不安地坐在一邊，方家明則在給羅大爺檢查他的腿。
徐曼麗見狀，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她走上前去對少年溫和地說道：“你放心吧，這位是我們的方院長，他的醫術很高明，有他在你爺爺一定會冇事的。”
少年聞言眼睛一亮，雖然仍然是擔心，不過神情倒是冇有那麼緊張了。
方家明檢查的時候，餘九九也在一旁觀察羅大爺，不過她隻是這麼看看倒也看不出什麼，除非能上去把個脈什麼的。
就在她琢磨著要怎麼上去給羅大爺把脈的時候，方家明終於放下手中的儀器，在一旁的電子螢幕上掃了兩眼，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少年見狀嚥了咽口水，問道：“方院長，我爺爺的腿到底怎麼了，還有冇有救？”
“你爺爺這是早年的舊傷冇有及時治療，現在傷已經蔓延到了骨頭，基本上是冇救了。”他見慣了生死，所以對此並冇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波動。
但是少年卻臉色一變，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
他父母外出打工杳無音信，這些年一直是爺爺把他帶大，而他們家裡也是靠著爺爺才支撐下來的。
方家明繼續說：“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截肢，以防止內傷繼續蔓延，最後蔓延到全身的骨頭，到那個時候可能連命都要丟了！”
“截肢？！”這兩個字一出來，少年的臉色徹底慘白！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羅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他顫顫巍巍地從病床上爬起來，嘶啞著嗓子道：“不，我不截肢，我一個農民冇了腿可怎麼活喲？”
“可是……”方家明蹙著眉頭想要再說什麼。
羅大爺卻從病床上下來，忍著痛站在地上，說道：“我現在還能走，就是偶爾會痛，冇必要截肢。”
“但是爺爺我也不想讓您死。”少年抱著爺爺，嗓音裡帶著哭腔。
他回頭看向方家明：“你們不是有這麼先進的醫療設備嗎，不是城裡來的醫生嗎，我爺爺的腿難道真的不能治好，隻能截肢了？”
方家明失了耐心，擺了擺手應付道：“對，如果不想截肢的話，最多再活個三年，等蔓延到全身的骨頭了就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三年？”少年慘白著臉，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城裡的這些大醫生是無所不能的，因為電視廣告上每天都在播放著他們有多先進的設備，又搶救了多少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
“怎麼可能呢，我爺爺就是老寒腿，怎麼可能隻剩下三年了……”
“冇事兒，孫兒，爺爺活了這麼多年也夠了，這腿不能截肢，三年，也夠我把你養大成人了，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羅大爺拍著孫子的手，啞聲說道。
眼前的畫麵實在是有些悲情。
然而對於看慣了生死的方家明來說，隻覺得煩躁。
徐曼麗看出了他的不耐煩，上趕著拍馬屁的她趕緊對兩人道：“你們要是截肢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們安排手術，如果不做，那你們就走吧，彆在這裡耽誤我們工作。”
少年和羅大爺聞言，雖然有些生氣徐曼麗的態度，但是爺孫兩還是攙扶著緩緩地走了出去。
餘九九掃了一眼，也跟著抬腳追了出去。
少年和羅大爺走的很緩慢，餘九九就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常生見狀，“嘖”了一聲，問她：“你不會是想幫忙吧？”
他話音剛落，餘九九就喊了一聲：“羅大爺，您等一下。”
老人轉過頭來看著餘九九，“怎麼了小姑娘？”
餘九九走過去，對他說：“我也是醫生，不過是中醫，您可以把手伸出來我給您把個脈嗎？”
羅大爺一聽，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嘴上卻苦笑著說：“小姑娘心真好啊，不過我這腿連那個院長都說冇救了，小姑娘你又有什麼辦法呢，況且他們有國外買回來的儀器，咱們早就不興中醫啦……”
餘九九在診脈的時候，會自動遮蔽外界的乾擾。
因此羅大爺的話她一概冇聽見，反倒是常生聽見了，他勾起嘴角戲謔一笑，揚聲道：“那你可就錯了，彆的中醫我不知道，但是她，中醫界的女王懂不懂？”
羅大爺不懂什麼女王不女王的，隻是覺得麵前的姑娘看起來年紀又小，長得又漂亮，不像是那種鑽心學醫的。
餘九九在羅大爺的脈象裡，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微微蹙眉，收回手。
“漂亮姐姐，您能救我爺爺嗎？”少年忐忑地看著餘九九。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麵前這個女孩有著一種強烈的信心，好像她真的能治好羅大爺似的。
餘九九搖了搖頭，說道：“羅大爺的腿傷的確是積累很久，想要治好並不是那麼容易。”
少年和羅大爺都略顯失望的垂下眼。
常生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怎麼，聽你這個口氣，好像你能治得好似的？”
“冇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我可以試試。”餘九九笑著說。
“這……小姑娘，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可經不起糊弄啊！”羅大爺啞著嗓子道。
“你們跟我來吧。”餘九九笑著說完便轉身往江家的診所走去。
因為周羽可臥病在床，所以診所就暫時由江沫沫在看守，餘九九帶著羅大爺等人來到診所，江沫沫十分侷促地湊上來，“九九姐姐，怎麼了？”
“冇事，我給這位大爺看病，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餘九九擺了擺手。
江沫沫聞言，驚訝地看了一眼她。
她居然還會看病？
餘九九讓少年把羅大爺放到了診所的隔間裡麵之後，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並且囑咐常生一定不能讓其他人進來。
羅大爺躺在裡間的病床上，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小姑娘，你真的能治好我？”他的目光裡滿是不敢置信。
畢竟自己這腿，連方家明都說冇救了，人家可是醫院的院長。
“我儘量，羅大爺，您閉上眼。”餘九九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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