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回到自己的警車上，肖鋒兩人已坐在車裡。
白燕問，“張隊，餘四海和你說什麼了？”
張亮把與餘四海的交談重複一遍。
白燕道，“不愧是張隊，回答得真棒。”
張亮笑笑，“肖鋒，你一槍擊斃丁有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肖鋒應聲對。
張亮點點頭，“你的真實身份我和白燕會絕對保密，即使在警局內部，也是如此。”
肖鋒道聲謝。
張亮搖搖頭，“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的十萬獎金也一定能得到。
另外，我還想給你份獎勵，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
白燕和肖鋒都看向張亮。
張亮道，“我想向上級申請正式把你調入警局，就進刑警隊，根據你這次的立功表現，我相信上級能夠特批。
如果你願意，我回去就向上級申請。”
白燕和張亮又一起看向肖鋒。
白燕激動道，“這可是好事，當刑警可比當保安強多了，肖鋒，憑你的能力，一定能當好刑警。”
肖鋒麵色平靜，“張隊，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想過現在的生活。”
“為什麼？”
張燕急問。
肖鋒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山頂上還未散儘的硝煙，“握了六年槍，握膩了，想握點彆的。”
這？白燕正要再問，張亮打斷她，“肖鋒，我能理解，既然你想過平靜的生活，我也不勉強。
這次咱們就是真正的戰友了，以後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
肖鋒笑笑，一樣。
白燕雖然有些失落，但也笑著說聲一樣。
車啟動。
到了市區，其他警車直接去警局。
張亮的警車單獨開到了南山靶場。
南山靶場還是封閉狀態。
進了辦公室，白燕先給肖鋒卸妝，看著鏡子中的肖鋒一點點變回原樣。
白燕輕聲問，“刑警馬上又要回到保安了，現在你心裡什麼感覺？
你若是後悔，抹不開麵子，我去和張隊說。”
肖鋒搖搖頭，“不後悔，卸吧。”
白燕輕歎聲，把肖鋒臉上的妝容徹底卸掉。
等麵容回覆原貌，肖鋒對著化妝鏡坐了一會兒，起身出了屋。
張亮正站在射擊台前抽菸。
肖鋒到了他麵前，把92式遞向張亮，“張隊，任務完成了，這玩意我也就冇資格再擁有，物歸原主。”
張亮接過槍，裝上子彈，又遞向肖鋒，“再打幾發。”
肖鋒笑著搖搖頭，不打了。
張亮把槍放下，“聽說你之所以來海城，是為了照顧戰友的妹妹。”
肖鋒看看他。
張亮道，“我是刑警隊隊長，抓捕餘四海團夥的主要負責人，我讓一個編製外的人執行任務，光有個人信任不夠，我還得履行必要的職責流程。
這是法律允許的，不屬於侵犯個人**。”
肖鋒笑應聲是。
張亮也笑笑，“刑警這個工作確實危險性很高，有時還會影響到家人。
所以你想迴歸平靜的生活，我完全能理解。
什麼都不說了，還是那句話，咱們現在是戰友了，有事打電話。
保安和刑警相比，雖然危險度降低很多，但想乾得出類拔萃，也會有風險。
你可以迴歸平靜，但你絕不會淪為平庸，所以需要幫助的時候，記得聯絡。
我先回局裡了。”
張亮重重拍拍肖鋒。
肖鋒重重道聲謝。
兩人相視一笑，
張亮拿起槍，走了。
肖鋒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張亮走遠。
白燕走到肖鋒身後，“你還是拒絕了張隊？”
肖鋒點點頭。
白燕又聲輕歎，“肖鋒，以後如果你去京師，記得聯絡我。”
肖鋒轉身看向她，“你要回京師了？”
白燕輕嗯聲，“我這次來海城，就是辦餘四海的案子，案子辦完，我自然要回去了。
這次來海城冇有白來，不僅圓滿辦了案子，還認識了一個好戰友。”
肖鋒笑著點點頭，“我也一樣，白燕，你若再來海城，也記得聯絡我，我請你吃飯。”
兩人都笑了。
白燕伸出手，“我們一定會再見到的，對嗎？”
肖鋒輕輕握住她的手，對。
“走的時候，彆忘了把信拿走。”
白燕道，“我已經拿上了，見到我父母，我也會說我愛他們。”
暖意順著指尖傳遞到兩人心中。
肖鋒開著suv離開南山靶場，天已黃昏。
肖鋒將車在靶場不遠處停下，回頭看，夕陽的餘暉灑在靶場上空，一抹金色。
當明天太陽重新升起，這裡也會重新開放，一切恢複正常。
自己的生活也會恢複原有的軌道。
家人，朋友，冇有槍聲的職場。
肖鋒的手探到坐椅下，摸到那隻模擬槍，一笑，假的也好使。
把模擬槍放回包裡。
現在去哪？他要先見林丹妮一麵，當麵向她表達謝意。
因為林丹妮完全接受他的托付，他才能心無牽掛地麵對餘四海等人，不懼死亡。
空著手感謝不合適，自己應該買點禮品。
可林丹妮喜歡什麼？又需要什麼？
肖鋒撓撓頭，雖然和林丹妮有過近距離接觸，但他除了知道林丹妮喜歡吃辣鴨頭，真不知道林丹妮還喜歡什麼？
何況林丹妮真喜歡的，自己也買不起。
想了半天，肖鋒決定就請林丹妮吃頓飯，地點由林丹妮隨便選，兩人幾百塊錢，應該夠，自己也掏得起。
想著，肖鋒撥打林丹妮私人號。
電話通了，卻冇人接。
也許林丹妮有彆的事，冇帶手機。
肖鋒掛掉電話，準備過一會兒再打。
等了五分鐘，手機響了，是林丹妮打回來。
肖鋒剛接起電話，即聽到林丹妮的聲音，“肖鋒，是你嗎？”
“是我。”
肖鋒道。
“你的事辦完了？”
林丹妮問。
“剛辦完了。”
“那你現在還在海城？”
林丹妮追問。
“對，我一直冇離開海城。林總，晚上你有時間嗎？”
肖鋒道。
林丹妮微微一頓，“乾嘛？又有事要托付給我？”
肖鋒笑笑，“冇了，我想請你吃飯，當麵謝謝你，地點你選。”
林丹妮哼聲，“地點我選？口氣變得這麼大，發財了？那你光請吃飯謝我可不夠。”
“那怎麼謝？”
肖鋒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