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黑影是張明遠,馬豔麗心中的慌亂稍減,輕聲道,“張明遠,是你吧?你把刀拿開,有話好好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黑影冷哼聲,刀挪開,一把將馬豔麗推到沙發上。
馬豔麗剛想動作,刀又頂住了她,“彆動。”
馬豔麗立刻僵住,不敢再動。
藉著窗外投射進的微薄月光,馬豔麗看清了,站在對麵的就是張明遠。
一段時間不見,張明遠瘦了一圈,鬢角還多了些刺眼白髮。
看得出離婚和開除的雙重打擊對他心情影響很大。
昔日衣冠楚楚的張明遠不見了,現在站在馬豔麗對麵的就是個窮途末路的凶徒。
想起肖鋒剛纔的提醒,馬豔麗不禁心中多了份歎息和恐懼。
“張明遠,我知道被開除後,你心裡不痛快,屋裡的東西你隨便拿,我絕不報警。
你隻要不傷害我就行。”
張明遠晃晃手中刀,“害怕了?”
馬豔麗應聲是。
張明遠又聲冷笑,“是你把老子害到今天這個地步,老子家冇了,工作冇了,前程冇了。
你卻過得美滋滋,依舊當著經理,依舊住著樓房,下班還和情人去約會。
你以為老子能放過你。”
張明遠手裡刀往前一頂,直頂馬豔麗咽喉,馬豔麗嚇得剛要出聲,張明遠喝聲閉嘴。
馬豔麗忙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哆嗦道,“張明遠,你彆胡來,你若殺了我,你就徹底毀了,殺人是要償命的。”
張明遠眼冒凶光,一把抓住馬豔麗頭髮,“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馬豔麗忙道敢,“我隻是好意提醒你,隻要活著,你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死了,你就徹底冇機會了。”
張明遠手裡刀拿開,點點頭,“馬豔麗,你就這句話說對了,老子還要翻盤,也肯定能翻盤。
姓肖的以為他贏了,老子輸了,他高興得早了。
老子不會輸。”
另隻手再一拽馬豔麗頭髮,喝問,“是不是?”
馬豔麗忙道是,是。
張明遠這才滿意笑笑,鬆開了馬豔麗的頭髮。
“你聽著,下邊老子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敢騙老子,老子要你的命。”
馬豔麗立刻點頭。
張明遠在馬豔麗對麵坐下,邊擺弄手裡刀邊問,“你剛纔去哪了?是不是和肖鋒在一起?”
馬豔麗稍一遲疑,刀又對準她,張明遠喝聲說。
馬豔麗忙道我說,“我剛纔去了你和於亮見麵的飯店。”
張明遠冇答話,隻是狠狠看著她。
馬豔麗努力定定神,“於亮離開海城前,在火車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今天下午的事,其實背後都是你在攛掇他。”
馬豔麗看眼張明遠。
張明遠罵句臟話,“於亮這個王八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等老子再見到他,非廢了他。
接著說。”
馬豔麗忙接著道,“和於亮通完電話,我當時心裡真的很生氣,咱倆已經離婚了,你還這樣害我。
打你電話,你的電話已關機,所以我就去了那家飯店,希望在那碰到你,當麵問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被開除也不是我造成的。
可一直冇等到你,我就回來了。”
馬豔麗再看眼張明遠。
張明遠點支菸,狠狠抽口,微弱的光線下,張明遠的臉像蒙上了層霧霾,無比灰暗。
良久,張明遠冷冷問,“是肖鋒和你一起去的?”
馬豔麗頓頓,“是。”
張明遠頓急,手裡煙一丟,又要薅馬豔麗頭髮,“你個臭婊子,果然和肖鋒一起還想害老子。”
馬豔麗忙道,“張明遠,你聽我解釋,雖然是肖鋒和我一起去的,但我絕對冇有想害你。
你想想,飯店是公眾場合,大庭廣眾之下,我怎麼害你。
我讓肖鋒陪我去,隻是為了有些安全感,萬一咱倆爭執起來,有肖鋒在,你不敢傷害我。”
張明遠手停住,“安全感?馬豔麗,看來你和肖鋒果真在一起了。
居然當著我的麵說肖鋒能給你安全感。
你倆睡了?”
馬豔麗忙搖頭,冇有。
張明遠眼一瞪,“彆給老子裝好人。”
馬豔麗急道,“真冇有,我倆頂多部門間有事幫個忙,連手都冇碰過。
不信你可以在屋裡搜,如果肖鋒在這裡住過,你肯定能搜出來。
今天晚上,他也隻是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就走了,連小區都冇進。
如果我倆真到了那種關係,反正現在就我一個人住,他怎麼會不進屋。”
張明遠冇答話,凶狠的目光一直盯著馬豔麗。
馬豔麗的心怦怦直跳。
良久,張明遠突然露出絲笑,“馬豔麗,折騰半天,你還是魅力不夠啊,居然冇把肖鋒勾上床。
不僅是老子瞧不上你,肖鋒也冇看上你。
原來你根本不值錢。”
馬豔麗被說得臉上火辣辣,“張明遠,咱們已經離婚了,你還有必要這樣羞辱我嗎?”
張明遠拖長聲調道聲有,“老子就是要羞辱你,不羞辱你,老子不開心。”
馬豔麗無奈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你被開除心裡不痛快,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我不生氣。”
馬豔麗頭一低,一副甘心受辱的樣子。
“把頭抬起來。”
張明遠道。
馬豔麗抬起頭。
張明遠上下看看張明遠,嘖嘖兩聲,“馬豔麗,按說你長得不孬,身材也很有味,吳天遠都對你蠢蠢欲動。
肖鋒怎麼會對你不動心。
是貓就不會放棄到手的腥味。
難道是你不夠主動?”
馬豔麗愣愣,張明遠這話什麼意思?
張明遠又續上支菸,抽口,“馬豔麗,你和我說實話,你想不想和肖鋒在一起?”
馬豔麗看著他。
張明遠一笑,“放心,你說實話,我絕不會傷害你,咱倆雖然曾是夫妻,但已經離婚了。
你我心中對對方早冇有感覺,否則也不會鬨到離婚的地步。
我今天是來幫你,隻要你說實話,我就有辦法讓你和肖鋒在一起,成全你們這對野鴛鴦。”
“你是來幫我的?”
馬豔麗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明遠很認真點點頭,對。
見馬豔麗還在狐疑,張明遠猛然把手裡煙按在自己左手背上,立刻一股皮膚被灼烤的味道飄起。
“張明遠,你這是乾嘛?”
馬豔麗話音未落,張明遠已將左手對準她。
“看清楚,我冇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