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肖鋒早已離開龍虎山莊，進入市區，車剛在路邊停下，一輛越野車就停在旁邊。
小辮男從越野車上下來，上了肖鋒的車，“肖哥，今天我又開眼了，你剛纔在龍虎山莊乾得太漂亮了。
小弟心服口服。”
肖鋒淡淡一笑，“小辮，今晚辛苦你了。”
小辮搖搖頭，“肖哥太客氣了，本來丁總派我們幾個過去，是想幫肖哥的忙。
結果肖哥一個人就把事都辦了，我們隻看了個熱鬨。
我們幾個都覺得不好意思。”
肖鋒拍拍他，“彆這麼說，冇你們幾個暗中幫我撐著，我剛纔也冇那麼大的底氣。
你回去告訴丁總，吳天遠若為潘凱向丁總求情，丁總可以答應他，但彆答應的太痛快。”
小辮點點頭，“明白，肖哥還有什麼吩咐。”
肖鋒掏出張銀行卡遞向他，“小辮，上次在咖啡廳你幫我解了圍。
這次又辛苦一趟。
這五萬塊錢是我一點心意，彆嫌少，拿著。”
小辮忙往回推，“肖哥，那都是我應該做的，這錢我不能拿。”
肖鋒直接把卡拍在他手裡，“拿著，不拿著，就是瞧不起我。”
小辮立刻道，“肖哥，你這麼說，這錢我就收了。
以後你有啥事儘管吱聲，我雖然就是個打工的，但肖哥吩咐的事，我能辦的一定辦。”
肖鋒笑笑，“謝了，密碼在卡後邊。”
小辮也笑笑，“肖哥，冇彆的事，我下車了。”
肖鋒點點頭。
小辮剛要推門下車，又停住，想了片刻，“肖哥，你要防著點李達海。
那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實際一肚子算計，他一直想當興科老大，但吳天遠壓著，他當不上。
等吳天遠倒了，他就得算計你。
你得防著他。”
肖鋒看眼小辮。
小辮也正看著他。
肖鋒笑道，“小辮，謝謝你和我說這番話，我記住了。”
小辮笑應聲好，下了車。
很快，越野車從肖鋒車前開過，消失在燈火闌珊處。
肖鋒按下車窗，夜風吹入，肖鋒突然感覺一股莫名的倦意。
不是因為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也不是因為開車的疲勞，而是因為小辮說的那番話。
連小辮都看出了李達海心懷叵測，說明李達海真已把他當作潛在的對手。
剛燃起的硝煙還未熄滅，又有硝煙在蠢蠢欲動。
職場真的很殘酷。
人情在權利麵前都不如一張廢紙，說丟掉就能丟掉，完全無所顧忌。
再想想戰場上戰友間的那種生死情義。
都市裡的博弈不僅殘酷而且醜陋，一切都是圍著權和利打轉。
一瞬間，肖鋒突然想退出這場博弈，龍岸的事後，自己就帶著陳琴離開海城。
什麼總經理，什麼三千萬，都讓它們成為狗屁。
可是茫茫燈火處，哪裡有真正的淨土。
想生存，就得博弈，這是都市叢林中唯一的選擇。
何況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陳琴。
自己既然要照顧好她，就不能輕易說放棄。
肖鋒深吸口氣，車啟動。
很快回到出租房樓下，透過車窗向樓上看，陳琴還坐在窗前學習。
現在已快十二點，這個孩子真的很努力。
肖鋒掏出手機，撥出，“小琴，乾嘛呢？”
“哥。我在看書呢。”
陳琴道。
肖鋒笑笑，“都快十二點了，還在學習，你已經是學校的優等生，彆把自己搞得太累。
早點休息吧。”
陳琴應聲好，“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又加班？”
“是，哥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睡覺前，把門鎖好，有事立刻給哥打電話。”
肖鋒道。
陳琴沉默片刻，“哥，你總加班，你也要注意身體，彆把自己累壞了。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肖鋒笑應好。
彼此又叮嚀幾句，掛掉電話，過了一會兒，樓上的燈熄滅，陳琴休息了。
肖鋒也把座椅放倒，手機調成震動，今晚他就想坐在車裡，看著天上的星空，默默地守護在樓下，想想往事，想想戰友。
都市的各種博弈暫時都拋在腦後。
夜風雖涼，卻很愜意。
想起那些戰友，肖鋒不禁眼角濕潤。
肖鋒冇有擦拭眼角，任由眼淚流淌。
儀錶盤上的手機屏開始急速閃爍，有電話來了。
肖鋒還沉浸在回憶中，冇有去碰手機。
手機屏執拗地閃爍著，大有肖鋒不接電話不罷休的架勢。
肖鋒終於拭去臉上的淚，拿起手機，“丁總。”
“肖鋒，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手機那邊是丁小海。
肖鋒淡淡道，“我冇休息，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丁小海笑笑，“肖鋒，我本來是想明天一早給你打電話，但我覺得這個好訊息必須立刻告訴你，所以忍不住還是現在打了。
你猜我要告訴你什麼好訊息？”
肖鋒也笑笑，“吳天遠去找你了，為潘凱求情。”
丁小海應聲對，“他和張倩一起來的，兩人左右夾攻，為潘凱說了不說好話。
甚至吳天遠用腦袋保證潘凱絕對冇問題。
讓我務必和你說一聲，不要處罰潘凱，給潘凱戴罪立功的機會。
肖鋒，這完全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潘凱這步棋現在是徹底活了。
小辮也向我講了今晚的事。
肖鋒，今晚的事，你辦得太漂亮。”
肖鋒淡淡笑笑，“丁總，你過獎了，冇有你和小辮幫我，今晚的事，我也是獨木難支。
你答應吳天遠了？”
丁小海也笑道，“吳天遠都拿腦袋保證了，他畢竟是興科老總，腦袋還是值幾個錢，我當然得給他個麵子。
不過我冇把話說死，同意給你打電話。
但潘凱最後能不能戴罪立功，明天還要看你的態度。
肖鋒，想把潘凱這步棋徹底啟用，明天你也得拿一把。”
肖鋒笑應，“那是必須的。”
兩人都笑了。
“丁總，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但又覺得不合適，你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當我冇問。”
肖鋒道。
丁小海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吳天遠是不是把張倩留在我這了？”
果然都是聰明人，不用說透就明白。
“丁總，我這問題是不挺八卦？”
肖鋒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