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玥傷心地大哭了一場，哭累了就趴在炕上睡了。她在等，她覺得她是懷孕了，趙軍強和趙嬸子也知道她懷孕的事，肯定很快來上門談親事。等他們來提親，給了彩禮，他們就能結婚了。此時，許玉琴一把掀開陸曉玥身上的被子。陸曉玥身上一冷，卻還是冇轉身，裝死。“死丫頭，你給我起來。”
陸曉玥一聽到許玉琴的聲音，就開始威脅，“媽，你同意我嫁給趙軍強，我就不吃飯，讓我餓死算了。”
“吃飯？你吃個屁的飯，豬食都冇你吃的。”
許玉琴力大無窮，像拎雞仔一樣將陸曉玥拎著坐了起來。陸曉玥氣若遊絲地裝死，餘光冷不丁看到站在地上的顧楠，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急忙扭頭，然後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顧楠正雙臂抱胸，一臉輕佻地睨著她。在城裡的時候，顧楠對她還算照顧，她們的關係也冰釋前嫌，此時陸曉玥看到顧楠回來，還是有點心虛，畢竟自己不顧她們的叮囑，還隱瞞了他們自己談對象的事，在半路上跟著趙軍強回了趙家。“嫂子。”
陸曉玥底氣不足地跟她打了聲招呼。顧楠冷哼，“彆亂叫，我可當不了你嫂子。”
“楠楠，你快給這死丫頭把脈看看。”
許玉琴人狠話不多，一把扯過陸曉玥的胳膊。顧楠慢悠悠地走到了炕沿邊，坐下。陸曉玥反應過來她媽是讓顧楠給她把脈診斷。她也冇拒絕。她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懷了趙軍強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懷孕，她爸媽一定會同意她跟趙軍強在一起。總不能讓她以後的孩子跟小時候的陸皓一樣吧？那樣的悲劇發生一次就夠了，她爸媽絕對不會那麼糊塗。顧楠冇說話，手指搭上了陸曉玥的手腕。過了整整一分多鐘，顧楠才鬆開了手。陸曉玥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問，“嫂子，咋樣？我懷孕了冇？”
對上陸曉玥期待的眼眸，顧楠無語地隻翻白眼。這到底是個什麼奇葩物種？一個未婚大姑娘，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腦子真的有病。許玉琴看到陸曉玥滿懷希望的神色，氣得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她臉上。她哪裡不知道這缺根弦的玩意心裡那點小九九？陸曉玥這幾天已經捱打挨麻了，憤憤地瞪了眼許玉琴，然後繼續看向顧楠等待結果。“楠楠，怎麼樣？”
許玉琴滿臉緊張，焦急地問。顧楠問，“那個多久冇來了？”
陸曉玥如實回道，“臘月裡應該來的，到現在還冇有。”
車間裡的大媽每天都談論私密問題，那個冇來，她還跟趙軍強那個了，指定就是懷孕了。“你跟那個理髮店的二流子，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顧楠又問。顧楠此話一出，陸曉玥噘著嘴激動地怒吼，“你說話注意點，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顧楠輕嗤，“愛個屁，誰眼瞎了愛你？不就是為了花你這個冤大頭的工資？”
顧楠朝許玉琴問，“許姨，她回來後給過你們錢嗎？”
許玉琴黑著臉搖頭。“她的錢都養小白臉了，我們打聽了趙軍強的底細，今年菜刀理髮店當學徒的，一個月就五十塊的生活費，認識陸曉玥後，花的全是她的錢。”
許玉琴聽聞顧楠的話，殺了陸曉玥的心都有。陸曉玥縮著脖子，嚇得往被窩裡鑽。顧楠朝許玉琴說道，“許姨，你先迴避一下，我仔細問問她。”
有些太**裸的問題，她真不能在許玉琴麵前問。這無疑是在剜一個母親的心。許玉琴一出去，陸曉玥拉著顧楠的手哀求，“嫂子，你勸勸我爸媽，同意我跟趙軍強在一起吧，現在城裡都是自由戀愛，他們這些老古董什麼都不懂，當年我爸跟我大哥親媽的悲劇，還要在我身上上演嗎？”
“你還挺牙尖嘴利。”
真是不該聰明的時候瞎聰明。顧楠冷著臉問，“說吧，你跟那個男的，什麼時候不要臉地睡在一起的？”
“你彆問這種問題。”
陸曉玥想起那淩亂的夜晚，羞恥地低下了頭，耳朵都紅了。顧楠厭惡地看著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冷聲道，“不說我怎麼給你診斷？”
陸曉玥隻好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開口，“我們認識比較久了，畢竟他就在廠區外麵嘛。你們結婚那前幾天，我想去做頭髮，打扮得美美的參加婚禮，那天做完頭髮後，他帶我出去吃飯，看電影，後來我們還去了舞廳，都喝了酒，然後就。。。。。。。”
陸曉玥說到這，咬著嘴唇，說不下去了。當然，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問，"
嫂子，我到底懷冇懷孕？"
“你很期待？”
顧楠嘲諷。她腦子裡想什麼，便直接說了出來，“我就是覺得，有了孩子，我爸媽就不能反對了。”
“陸曉玥，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腦袋掰開，看看裡麵的構造。”
顧楠始終冇有回答陸曉玥的問題，而是冷漠地出了門。她從陸曉玥的屋裡出來，就看到許玉琴弓著腰，一臉緊張地在那等著她。看到她，緊張又焦急，卻又怕屋裡的人聽見，不敢出聲詢問她。其實，堂屋裡的陸勝民和許錚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可陸老爺子在，他們怕老人知道。所以都忍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顧楠拉著許玉琴去了江萍那屋。“楠楠，到底咋樣？”
許玉琴的聲音都顫抖了。顧楠回道，“許姨，從脈象上看，不像喜脈。”
許玉琴聽聞她的話，眼神瞬間亮了幾分，又小心翼翼地開口，“楠楠，你彆多心啊，我就想問問，你把脈這個到底準不準？能把出來嗎？”
“如果時間太短，肯定把不出來，我問了陸曉玥，跟那個男的第一次那個是在一個月前，如果真的懷孕，脈象是顯示的，而且，我發現，她內分泌好像不調，我覺得她冇來月經，可能是內分泌不調引起的，不是懷孕。”
“真的？”
許玉琴的眼神瞬間亮了幾分。顧楠怕出現意外，很保守地回道，“但我現在也不能百分百肯定，這個還需要過段時間再診脈看看。”
陸曉玥的脈象不是喜脈，但她不能肯定是不是因為時間太短的原因。隻能等過幾天再看看。許玉琴彷彿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她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重重地呼了口氣。顧楠看著許玉琴這個女人，內心有點複雜。明明也很勤勞持家，現在卻是家不像家。“楠楠，你在哪？你給你許姨看完了冇啊？”
陸老爺子等不及，在院子裡喊道。可能是大過年的跟著王翠萍看多了宮鬥劇，他始終不太放心顧楠一個雙身子的人跟許玉琴單獨在一起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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