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陸小姐今天怎麼愁眉苦臉的？”
飯後，陸秋月正在院子裡坐著發呆，秦時突然搬了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許是靠得太近了，男人身上清洌的鬆柏香縈繞在陸秋月的鼻尖，她晃了晃神。過了一會兒，她才歎了一口氣：“我在縣城租了個鋪子，但是打聽了下，想要開業得辦個營業執照，不過時間有些長，一耽誤就是半個月。”
那可都是錢。她今天算了算，前期的食材租金，還有其他水電費，置辦煮肉的鍋子等等，手裡的錢就花得差不多了。要是拖半個月，實在是吃緊。秦時挑了挑眉，淡聲說道：“這事不難，交給我就行。”
沉吟下，他說，“最晚五天。”
陸秋月眸光一亮，要是秦時能幫忙，辦得肯定快。她明媚一笑：“那可真是幫了我大忙，秦總，太感謝了，回頭籌辦好，我請你吃好的。”
正好這五天時間，她能置辦用品。女人又開心又矜持的小模樣實在有趣，秦時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角：“怎麼不行，當謝謝陸大廚每天辛苦做飯了。”
既然要開店鋪，簡單的傢俱桌椅少不了，要不然來來回回實在是折騰。頓了頓，秦時道，“王秘書明天要去洲市，那裡的傢俱不錯，正好讓他給你帶一套回來，算作我給你的開業禮。”
陸秋月連連擺手拒絕，她跟秦時非親非故，哪好占這種便宜：“秦老闆太客氣了，到時候您送個花籃捧捧場，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傢俱就免了。”
況且傢俱的事情她已經打算好了。白天，她去找鋪麵那天經過了一個二手傢俱廠，她進去逛了逛，順一眼就看中裡麵有個好物件，正想著找個時間搬到店鋪去。秦時倒也冇有勉強。這晚，秦時罕見地在客廳裡發呆。王秘書一進門就看見他這副樣子，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王時。”
秦時突然抬起頭來，麵容嚴肅。王秘書心裡咯噔一聲，這麼多年老闆第一次叫他全名，還是這副嚴重的樣子。難道……要辭退他？王秘書難過得差點哭出來，這麼多年，他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老闆怎麼就捨得輕易辭退他？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說：“老闆……”
“你說陸大廚開業我該送什麼花？”
嘎？男人認真的語氣把王秘書噎得不上不下，剛醞釀出來的眼淚還掛在眼眶裡要落不落，非常滑稽。“你哭什麼？”
秦時皺眉看過來，滿臉嫌棄。王秘書尷尬得恨不得當場找一條地縫鑽進去。落荒而逃。留秦時一個人在那裡抓心撓肝地想。冇過幾天，陸秋月就又獨自一人去縣裡了。這次她目的明確，直奔上次發現的那家二手傢俱廠而去。傢俱廠的位置有點偏僻，陸秋月進去時跟上次一樣，冇有發現幾個人。現在這個時代大傢夥都喜歡新打的傢俱，這種老物件還冇有興起。那些後世被炒出天價的老傢俱現在像垃圾一樣被堆積在這裡，乏人問津。陸秋月直奔昨天看好的傢俱去。“姑娘，看看要買點什麼？”
走過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穿著暗藍色的襯衫，微眯的眼睛裡透著精明。陸秋月點點頭：“看看這裡有冇有什麼便宜的傢俱。”
“喲，姑娘你這就來對了，我們家傢俱廠可大了，啥都有，絕對能有讓你滿意的傢俱。”
男人指著裡麵。陸秋月掃了一眼，在一處角落停下，故作無知問：“這是？”
牆角的木床蒙了一層灰塵，但是不難看出它的色澤是很好的。這可是上好的檀香木床。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檀香木床的雕花細節做得很好，栩栩如生。“姑娘對這張床感興趣？”
男人緩緩笑開，“好看吧。”
他麵露艱難：“那就五十塊賣給你吧。”
陸秋月冷哼一聲：“老闆這是坑我小姑娘不懂事？這個床怎麼可能值五十塊？五十塊都能打兩套新傢俱了。”
要是她冇猜錯，這個木床一定在這裡放了很久銷不出去了。周圍的舊傢俱至少也冇有什麼灰塵，看著是前段時間擦過的。唯獨這張床佈滿了灰塵，可想而知老闆有多嫌棄它。男人臉上一陣尷尬，本以為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冇想到是個懂行的。“你看看這雕工，多漂亮，再怎麼說也能賣個四十塊吧。”
他循循善誘。陸秋月轉頭就看其他的傢俱：“算了，我還是挑一個其他的吧。”
“彆呀，姑娘。”
老闆不依不饒，這個木床在他這裡放幾年了，用的料子不好，占地方大，又賣不上什麼好價錢，他早就想清理了。老闆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料子，以為是什麼雜木做的。“二十塊，不能再多了，”
陸秋月佯裝不情不願地回頭。男人麵露難色：“好吧，看姑娘也是個實在人。”
“我再買幾套傢俱。”
陸秋月說。最後敲定了幾套中規中矩的舊桌椅，她打算直接放到店裡去。“老闆，以後你這裡有這種木料的桌椅儘管聯絡我。”
陸秋月跟他商量。男人眼神裡隱隱有些探究。陸秋月微微歎了一口氣，滿臉愁容：“倒不是我喜歡，而是家裡的長輩懷舊，就喜歡收集這些老式桌椅，就當人孝敬，哄老太太開心。”
“是了，老人嘛，懷舊，總是念唸叨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他瞭解地點點頭。陸秋月給了他一個地址就回家了，店鋪還冇開業，她還要忙好一陣子。下午，陸秋月新租的店鋪裡，陸母正在打掃衛生。“大媽，這裡是陸秋月的家嗎？我是送傢俱的。”
一個年輕小夥探頭過來問。“對的，”
陸媽親切地笑，“辛苦了，進了喝杯茶吧。”
陸秋月離開之前，有交代她今天有過來送傢俱的。青年連連擺手，跟幾個男人把檀木花雕大床從板車上抬下來就走了。看見這個老式大床，陸媽有些無奈。開個新鋪子，怎麼也該置辦些新傢俱，怎麼買回來些舊貨？“媽，送過來了？”
陸秋月正好這時推門進來，驚喜地盯著麵前的花雕大床。“到是到了，不過你買這個回來乾嘛？”
“秘密！”
陸秋月神秘一笑。這種事情跟她解釋不來，乾脆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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