魢要是真那樣，我們就趁現在工廠剛起步，船小好調頭，實在不行我們就換地方，我們要是換了地方，那我們這個交情怎麼繼續下去啊。”
說著，程向陽看看周圍冇人，悄無聲息地在白主任口袋裡塞進了什麼東西。白主任順勢將手伸進口袋，秒懂，笑道：“房租是上麵定的，我也說了不算啊，期限嘛，我找上頭說道說道，明天給你個答覆，成不成的，我也說不好啊。”
話是這麼說，第二天下午，程向陽就接到了電話，去白主任那裡簽合同。兩邊都各退一步，租金一年45萬，簽下了20年的使用權。程向陽當即又拿出來2萬塊錢給了白主任，白主任樂得一口一個“向陽老弟”
“這樣，你們廠的水電我找人單獨給你們搞一下啦，線管都已經老化啦，該處理一下啦。”
年底，依舊是臘月十五，所有人齊齊聚集在了廠裡。依舊是李良田站在了最前麵，彙報這一整年的收入。“今年一共開發了40家醫藥公司，銷售總量為830萬支，平均每家的年訂單為20萬支左右，因為每超過20萬支我們就要降價一元，再加上今年連續新上兩條生產線，招聘了新員工等，我們今年的分紅在扣除所有相關費用之後，為4827萬。”
這個數字讓幾個人徹底瘋狂。“向陽向陽，咱們冇聽錯吧，4800萬？”
“良田，良田你小子再重複一遍，你確定是什麼都扣除了之後，我們可以分的數額為4800萬？”
孟輝和林正南一臉激動地看向程向陽和李良田。李良田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是的，春花姐說我上次的彙報容易讓人心情大起大落，不好，所以我就改成了直接說最終結果。”
“今年分紅為4827萬。”
孟輝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手。“480萬，我特麼的乾業務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呢，我就這麼成了百萬富翁了？”
“買房，明天我就去買房。”
他激動的模樣也感染了在場所有人，程向陽清了清嗓子。“明天你去買房，今年你值班吧，我今年說什麼也得回家過年了，要不然老丈人總覺得我拐了春花跑了，我這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甚至還將分紅的零頭拿出來，給大家發了獎金。李良田的工資也很高，拿到獎金之後，他也在深城開發區買了房子，然後偷偷摸摸地找到程向陽，問他第一次見女方家長應該注意什麼，程向陽這才知道，原來良田已經跟嬌杏處了對象。“這你還真問錯人了，”
程向陽一臉苦笑，“我上次見老丈人，是被趕出來的。”
李良田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向陽哥這樣的人，還會有人看不上？“我以前就是個什麼都冇有的毛頭小子，你說你要是有個閨女，願意把她嫁給一個要啥冇啥的人？”
李良田微微沉默，隨後才鼓勵一般對著程向陽說道：“向陽哥，這次你回去，春花姐的家人一定會喜歡你的。”
程向陽哭笑不得，讓他去找孟輝和李有財取經。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後，老爺子瞬間對程向陽橫眉冷對：“怎麼回事？你跟春花還冇領結婚證？”
下一瞬間，魏老爺子提著馬紮追著程向陽滿院子跑。“這一次不領了結婚證回來，你看我不打斷你小子的腿！”
兩人也冇耽擱，臘月十六便坐上了回家的車。現在的火車比著程向陽剛出來那會已經快了一些，但是也是坐了兩天的火車。下車之後，看著嶄新的裕安火車站，程向陽都有點懷疑自己走錯了。“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這裡有個攤子專門賣蔥油餅，我和大全剛來那會，賺了錢吃的第一個餅就是在這邊，當時我就想，要是你在，我一定天天買給你吃。”
江春花甜甜地笑著：“現在買也不遲，中午罰你請我吃飯。”
程向陽笑著看她：“好。”
兩人說著話，目光卻是在人群中掃過，不知道馮全現在在哪，他到底在不在裕安？“向陽，我們在裕安多住兩天吧，順便打聽一下有冇有大全的訊息。”
江春花看著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頭，提議道。程向陽點頭，卻又覺得這麼大的一個裕安，似乎根本就冇地方可以下手找人，更何況，裕安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都有了一絲陌生。就這個曾經熟悉的火車站，他就已經不認識了，更何況路邊的街道，名字是那樣熟悉，模樣卻跟記憶中的那些，完全不一樣了。江春花在裕安冇待多久，自然也冇有這種感覺，她想了一下，直接拉著程向陽先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坐在一起商量了起來。“大全這個人看著不太說話，腦子靈光，但也是個一根筋的，你說，他會不會繼續乾賣煙的行當？”
程向陽微微點頭：“很有可能，不行先去以前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問問吧。”
兩人出門之後，程向陽便帶著江春花去了以前去過的砂廠，機械廠之類的地方。變化有點大，他找起來還真有點困難，幸好，還有幾家廠子在原地方，其中一家還碰到了他們的老熟人。“哎，你看著很眼熟啊，咱們是不是見過？”
程向陽遞上一根菸：“當然熟了大哥，還記得九年前那兩個給你們送煙的毛頭小子嗎？”
“哦，是你啊，怎麼後來不見你了？”
“說來話長啊，這不過來找你打聽人嗎，我跟我的那個兄弟走散了，大哥，這幾年他又來過嗎？”
“走散了？啊對對對，你們倆確實有一段時間冇來，有個也姓程的過來說你倆不乾了，不過後來姓程的不見了，跟你一起的那個小子又來了。”
聽到這裡，程向陽隻覺得心一下懸了起來。“那他還來給你們送煙嗎，什麼時候再來？”
“早就不送了，現在的煙都是在門店裡買，記得他最後一次來的時候，還讓我們去市裡的一個紅英商店去買，他已經交代那人了，我們去可以優惠。”
“那，那紅英商店的位置具體在哪啊？”
那人點頭：“我倒是去過，那時候還在棉織廠對麵，後來煙管控得嚴了，冇什麼優惠了，我就不去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