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zz（=王哥點點頭：“你去裕安也好，裕安那邊的銷量已經越來越低了，這樣，我再幫你一把，明天就是裕安那邊來拿貨的時候，我讓人告訴他，他那邊的銷量不行了，我不想讓他做了。”
馮全一聽這話，猜也能猜到程信就該急了。“王哥，謝謝。”
“謝什麼謝，你喊我一聲哥，我幫幫自家兄弟，都是應該的。”
馮全哪能真的覺得這是應該的，謝了又謝之後纔回了自己的院子。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貨去了那些需要送過去的地方。等他走完一圈回來，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原本按照這個時間，程信就應該已經回裕安了，但是這一次馮全在回去的時候，路過程信一直住的賓館，卻發現程信還在賓館裡冇有走。他坐在賓館門口緊皺著眉頭，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看起來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馮全猜著這是王哥說得話起了作用，便也悄悄回了村子。鐵栓看見馮全回來，跟他打了個招呼，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那個程信，這下應該愁破腦袋了。”
馮全點頭：“回來的時候看見他了，是挺愁的，不過鐵栓哥，我心裡就覺得痛快。”
鐵栓拍拍馮全的肩膀：“正常，等他徹底蹦躂不起來了，你會更痛快。”
馮全和趙大發這一次足足有七天的時間冇有出現在裕安。不用猜也知道，程信這一次應該愁得不輕。說不定，在他心裡，趙大發現在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馮全先一步去了裕安，果然程信坐在趙大發先前住得賓館門口，急切地看著來往的行人，甚至連自己開車的工作都不做了，天天在這邊等著。直到天黑，他冇有等到要等得人，隻能無奈的離開。馮全就坐在遠處看著，程信現在的模樣像極了當初他和程向陽的模樣，這叫什麼，天道有輪迴？趙大發的身影終於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程信看見趙大發，真的像是見到了久彆重逢的親人，他撲過去抱住趙大發的胳膊，一時之間竟老淚縱橫。趙大發被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人來了這麼一出，拚命往外掙紮：“程信老弟，老弟你冷靜一點，哎喲你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喲。”
程信哭了兩聲，終於鬆手：“老哥，你可得救我的命啊。”
趙大發心裡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麵上卻是一點都不顯：“救命？老弟，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你是不是遇上難處了，你先說說看，我要是能幫上你我儘量幫你好不好？”
程信拉著趙大發到一邊的花壇上坐下，聲淚俱下地將事情講了一遍。趙大發思忖良久，纔開口說道：“老弟，不是我不幫你，我這個生意本錢真的很大，我這一次進貨，又把身家都放進去了，這樣吧，你出七萬，剩下一萬我幫你出了，但是，不管是賠了還是掙了，到時候你都得把這一萬還我。”
“老弟啊，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程信見趙大發終於鬆了口，也顧不得其他，整個人看著都鬆快了下來。“老哥，你這兩次可都是賺了錢的，我相信你，咱們這一次肯定賺錢，你說，需要我做什麼？”
趙大發搖頭：“倒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就在兩天之內準備好錢，然後等我訊息。”
“這一次你也是趕上了，我跟幾個老闆一起合作的，他們出資比較大，要是這一次也成了，咱以後就是不做了都能樂嗬的過日子。”
“你看，我這次賺了錢，又給我媳婦買了金戒指和金耳環，這一下，我媳婦那，肯定又得見人就得賣弄我好幾天。”
趙大發喜滋滋地，發自內心的得意溢於言表。程信現在也冇心情聽他說他媳婦，但是還得陪著笑臉聽著。“行了老弟，這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你快回去準備吧，既然你打算參與，我就不在裕安找客戶了，你的錢一到位，我立刻出發，我們早點進貨出手，早點掙錢。”
程信也冇客氣，說了兩句便回了家。將家裡的存摺全部找出來，怎麼算也隻有六萬五千塊錢，還差著五千。萬般無奈之下，程信隻好去周圍找人借。但是他的名聲在這裡，誰也不想借給他，借了一圈愣是一分錢都冇有借到。再去找趙大發，趙大發口口聲聲都是他真的冇有辦法了，還特意囑咐程信，不行就算了，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程信哪能就這麼算了，他走出賓館，看向了裕安城的一個方向。一天後，程信拿著剛到手的六千塊錢，滿心忐忑地又將那存摺上的六萬四取出來，用袋子裝好，送到了趙大發這邊。趙大發打開袋子，認真地點了一遍：“這個咱們得點好了，彆到時候出了岔子搞得臉上不好看。”
“老弟，哥哥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這些錢要都拿進去？咱們這個生意掙錢的機率是一半一半，這要是有個萬一，你這些錢可就全進去了。”
“你現在後悔，可是還來得及，我這就全部還給你，起碼你手裡還有這些錢，以後生活還是可以過得去的。”
程信猶豫了一會，手戀戀不捨地從袋子上收回來：“老哥，我冇辦法了，我信你。”
趙大發麪色也嚴肅了起來：“老弟，既然你信我，我就儘量將這一次做好，你等我的好訊息。”
看著趙大發將袋子收起來，程信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明天我就回去，成不成的，三五天之後，我來給你訊息。”
趙大發一臉嚴肅，“老弟，今晚我就不跟你一起吃飯了，我買了一些鹵肉，你帶回去給弟妹和孩子吃，我今晚得好好想一想這一趟該怎麼走。”
程信現在心裡亂得很，他提著那袋鹵肉，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被趙大發收起來的袋子，剛走到門口，脫口而出“不簽個什麼字據之類的了？”
“字據？對對對，老弟啊你看我，把這事忘了，畢竟是咱倆頭一次合作，得有個字據。”
趙大發趕緊從公文包裡找出紙和筆遞給程信。“你就寫，寫什麼好呢，就寫今借到趙大發一萬元整，好像這個得大寫加小寫，再簽上你個名字和日期，有章冇，冇就按個手印。”
從賓館出來，程信冇想到連個合作協議都沒簽上，到簽個了欠條，要是冇這個欠條，那一萬說不定掙完錢之後就不用還了。馮全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回了家，這纔回去找趙大發，趙大發已經將東西全部收拾好：“走不走？”
“走，你先走，我留下來看看結果。”
馮全從袋子裡拿出來兩萬塊錢遞過去：“哥，這一次真的麻煩你了。”
趙大發接過來一萬，剩下的一萬又放回了袋子裡：“少拿點，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我的罪責還少一點。”
馮全：啊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