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剛纔點到名的，其他人都散了吧。”馬建功看到大家有所鬆動，直接下令道，雖然他也不相信徐良能有什麼辦法，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整個大環境如此，誰來了也冇用，更不用說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內心感慨萬千，你說你一個高材生，怎麼就到來趟這渾水了呢？
“小徐廠長，委屈你了。”馬建功勉強堆起一抹微笑。
“老廠長說哪裡話，我既然主動請纓前來，自然有絕對的把握，你不相信我，難道不相信華清大學的牌子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辦法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徐良說著，扭頭向辦公室走去。
被叫到名字的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
“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跟上，小徐廠長讓你們乾什麼，你們就給我乾什麼，誰要是敢挑刺，我打斷他的狗腿。”
“是~”幾個人下意識的異口同聲道。
“高大勇，你去把後邊倉庫準備報廢的鋼管搬過來幾根。”徐良突然轉身吩咐道。
“嗯。”高大勇應了聲，扭頭就走，走路帶風。
來到辦公室，徐良拿起桌麵上的鉛筆，在草稿紙上簡單畫了個圖形標上尺寸，對著高山道：“高山，你去裁板機那，按照這個形狀尺寸，弄幾鐵片，厚度不要低於1.5mm，最好在3個左右。”
雖然心頭疑惑，但是高山還是痛快應聲道：“好賴，保證完成任務。”
徐良回憶著關於自製土炮仗的藥方，藥方記得很熟，可以說倒背如流，唯一的難點在於，機械廠現在還有冇有流動資金？
“老廠長，我現在需要十斤白糖、二十斤化肥，準確說應該是硝銨肥，還有雜七雜八幾種材料，你看咱們廠財務上還有冇有可動用的現金以及票。”
白糖？化肥？馬建功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既然徐良準備做事，那麼他砸鍋賣鐵也得支援支援。
“白糖咱廠食堂還有些，硝銨肥庫房應該還有幾袋，至於其它材料咱們這都有，不需要購買。”張紅星小聲道。
徐良一聽直接吩咐：“小張，那麻煩你去趟食堂去取白糖，順便把食堂門口大口大鍋弄到後院空地。”
隨後對著劉長征還有高明舉吩咐道：“你們兩個誰去扛半袋硝銨肥來？”
劉長征自告奮勇，舉手道：“我去。”
說著大步流星出了辦公室大門。
“高明舉，去找找工具，準備搭個簡易土灶。”
馬建功被徐良一連串的動作弄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對方這是要乾什麼？
說是要弄大鍋飯吧，幾斤白糖也不頂什麼事啊，總不能往裡麵新增硝銨肥吧？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馬建功並冇有問出來，反正一會兒就知道這小子心裡賣的什麼藥，冇必要心急。
機械加工車間內，各種機加工設備相當完善，車銑刨磨、剪、折、鑽、焊等傢夥事一應俱全。
等徐良招呼人弄好了大鍋灶，高山與高大勇已經按照徐良畫的草圖製作出來了一個樣式別緻的‘柵欄’。
動手能力絕對一流。
“我去，高山、高大勇你們兩個這是搞的什麼？”
“你是不認字嗎？圖紙上寫的很清楚，柵欄。”
“呸，你當我是傻子啊，誰家柵欄長這個樣子？我怎麼越看越像……”
徐良直接打斷了工人們瞎猜，神色認真的說道：“都彆瞎猜了，這就是柵欄，誰問這也是柵欄，都懂了嗎？”
馬建功也跟了過來，聽見徐良說的，再看看車間地麵上擺放的‘柵欄’心裡已經跟明鏡一般，心頭突突直跳，立刻把徐良拽到一邊語重心長的說教道：“徐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兵器加工廠，我們現在是國營機械廠，絕對不能生產任何兵器產品，這種事可是犯錯誤，我不能看著你走歪路，嚴重的話是要吃槍子的。”
“老廠長，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這就是一個民用的產品，國外十分常見的‘柵欄’，至於外國人買回去怎麼用，就跟我們冇有一毛錢乾係？”
“退一萬不講，外國友人買回去後，非要把白糖和硝銨化肥在高溫下燒製的混合物裝進一個密封的鐵罐之中，順便塞進去一些廢棄軸承滾珠或者鐵釘貼片，乃至碎石鐵砂，並且再弄點硝酸鉀與白糖的混合物、少許的增塑劑，輕輕壓實固定，然後用這‘柵欄’當做發射器，發射出去，這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賣的隻是民用柵欄而已。”
馬建功聽的張大嘴巴，半響冇有說出反駁的話，隨即意識到對方剛纔似乎說的是外國友人？
“小徐，你剛纔說的是，要把這些‘柵欄’賣給外國友人？要創外彙！”
“答對了，咱們貝州機械廠的出路就在外彙，不然依靠上級領導下發的計劃內生產任務，您應該也知道，現在是僧多肉少，根本分不到我們頭上，畢竟我們現在是後孃養的，大娘不疼二孃不愛。”
“可是，我們不認識外國人啊，怎麼去賣？出國嗎……”馬建功愕然道。
“冇事，銷路我來想辦法，今天咱們先製作個樣品，看看效能如何，我也好去推銷，跟目標客戶詳細說下咱們柵欄的使用方法以及違禁操作步驟，以及造成的可怕後果。”徐良笑著說完，直接招呼人，扛上‘柵欄’，來到了大鍋灶旁。
馬建功見徐良準備動手炒製異常增速劑，出口攔截道：“徐良，這玩意可是相當的危險，一個不注意就是當場玩完，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咱們廠子還有之前留下的餘貨，隻是試驗用一點的話，出了事老頭子擔著便是。”
“老廠長，你放心這件事我心裡有譜，無論是比例還是溫度火候，我都門清，絕對不會出岔子，再者說咱們既然準備賣這個東西，就要做全套，畢竟這事關咱們貝州機械廠的口碑，我可不準備做一錘子買賣，雖然忽悠著賣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我想要的是後續連續不斷的大訂單。”
“雖然用炸藥也可以，但還是要根據咱們的目標客戶實際情況驗證，畢竟咱們亞非拉的朋友們，還在製裁與封鎖之中，根本無法獲取常規意義上的爆炸物，但是像白糖、硝銨肥等民用材料，則不在製裁名單上，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馬建功被說服了，不再阻止。
徐良則開始向鍋內新增各種新增劑，冇多久硝銨混合物狀粘稠物被燒製成功。
徐良則熟練的裝填進了圓通狀鋼管裡。
徐良看向了馬建功，試驗場地還得老廠長髮話才行。
“走吧，去後山廢棄的靶場。”
“高大勇你們幾個小心點，扛著柵欄以及這塊特製的‘增雨彈’。”
馬建功聽到徐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不住嘴角扯動，暗暗搖頭感歎道：“不愧是華清出來的高材生，這腦子就是好使，這種歪腦筋都能被他合理化，增雨彈？柵欄？正經人誰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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