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買了不少。姚承熠的衣裳祁念可不會做，也冇打算幫他做衣裳，可看到有店裡有合適他的，鍛麵的冬款長衫，倒是買了一件，算是安慰小晞吧，畢竟在女兒麵前可是應了要給她的假爹爹做衣裳。老胡，申祿，姚承熠的娘，都有。“小念，是不是該回去了？”
田玉春都不用懷疑，再買下去，這個小縣城的布匹鋪，成衣店，都會被她家大侄女給包圓。“還早，我們去逛逛那邊買肉的，要是有五花豬肉，買些回去做臘肉也不錯。”
“還臘肉，就家裡的飯桶子，整一頭豬回去臘也不行，還冇臘乾呢，就已經下了鍋子。”
“逛逛，看到什麼就買。”
空手套白狼得來的銀錢，花起來，祁念冇點壓力。最後，連雞仔，鴨仔都買了兩籠，雞放在屋後用籬笆圍起來，搭個雞窩就能養，鴨仔更容易，扔在那個活水湖裡都不用管。讓讓，讓……小六趕的馬車，硬被一群人給擠在邊上。“姑娘，前邊可能有事，不過去了吧？”
田玉春也說，“不過去了，那頭冇什麼可買了，就是些村裡人擺地攤的地兒，小六，調頭回去。”
“好吧。”
再買，祁念和田玉春都冇有地兒坐，車廂又塞滿，已經壘到頂。隻是，還不走呢？田玉春是個火暴脾氣的，“小六！
你連馬車都趕不好啦？”
“不是，玉春姐，前麵我好像看到村裡好些個人，堵路的就是他們引起的。”
擺攤不好好擺，堵路乾嘛？祁念好奇，畢竟趙裡正不像會把攤擺到路中間堵路的人。“不好啦，姑娘，玉春姐，剛擠我們馬車的那幫人拿著棍棒去正和趙裡正他們幾乎人群毆。”
“那還看什麼，幫忙去！”
祁念還以為田玉春會不讓幫忙，這幾天看著呢，玉春姑對村裡那幫人冇什麼熱絡勁兒，也不與村人打招呼，冇想是個護短的，村裡人被人群毆，就不行。“姑娘，玉春姐，坐穩啦！”
小六趕著馬車，“駕”
一聲，照著邊上那幾個惡徒衝過去。在撞過現場時，田玉春一個縱身跳下馬車，這些小嘍囉不夠她練手的，奪下其中一個的棍子就一陣猛掃。祁念隨後也下馬車一看，趙裡正和幾個年老些的大伯用身體護著那幾個裝油的罐子。幾個年輕的拿著刀菜和人打架，幸好纔開始就被小六發現，小六和田玉春出手，幾下就把人打跑了。“祁小娘子？”
“你們出來賣茶油？”
“唉，可不是，這次真多虧你們那麼巧碰上，不然我們這油冇了可能人都回不去了。”
趙裡正長籲短歎的，他告訴祁念，這群人是收保護費的，因為保護費太高，還按人頭收，說他們來了十多人賣貨，就得一百文，十多人，一兩多銀子！
就想著賣一會就走了，油質量很好，又快過年了，倒是挺多人都會買一些，一斤兩斤的，賣一兩個時辰差不多賣完。“有人受傷嗎？”
“冇大事，就擦些皮，我爹倒是嚇得夠了，這次真謝謝你們了。”
打跑了人，趙有財和幾個村裡漢子圍過來，向祁念和田玉春道謝。“還有很多冇賣完嗎？”
“還有這些。”
祁念看著一罐得有二十斤，還有六罐子呢。看來水車榨槽是一天一夜冇停地運轉啊，竟榨了這麼些。上百斤，村裡人買也就是一斤半斤那麼買，那有得守，守倒還好，要是再來一群收保護費的，那就白忙活了。“這樣子賣不對。”
“啊？”
一村的老少爺們看著祁念，賣東西不擺攤賣？怎麼不對了？“你們賣多少銀錢一斤？”
“五十文一斤，比店鋪裡的豆油便宜五文，我問過價。”
祁念是知道物價的，她這些天光是買東西了，五十文一斤的茶籽油，比豆油好得多，這價格真不貴。“玉春姑，小六，你們在這看著，有財大哥，你背一罐油來，我來教你們怎麼賣貨。”
“哎，來啦！”
祁念說行，那肯定就是行，彆說趙裡正父子，這群漢子都麵露喜色。祁念帶著趙有財進了縣裡最大的酒樓。“吃飯嗎兩位？”
“小二哥，我找一下掌櫃。”
祁念很是上道地往小二手裡塞了一串錢。“這位娘子稍候。”
祁念讓趙有財揹著油罐靠邊些，彆擋人門口。“誰找我？是你？”
“掌櫃的，是這樣，我村裡榨了些油，價格呢……”
一通說完，掌櫃的上前打開趙有財放下的油罐，聞了聞，就把祁念和趙有財領進後廚。這裡的人習慣吃動物油，就是煉的豬油，還有豆油，茶油冇有。祁念是怎麼說服掌櫃的呢，要說掌櫃的真是個識貨的，除了一打開油罐的茶油清香，還有祁念說這油炒菜蒸菜拌菜都比豬油好。當然，豆油就不用比了，掌櫃的識貨。而進後廚，祁念就是要證明怎麼比豬油好。祁念跟掌櫃的說：能下得了館子又是縣裡最好的一家酒樓，客人就不是差錢的主，不差錢的家裡就不會缺少肉食，出來吃飯更是吃個新鮮。而茶油不管炒青菜還是雞鴨魚肉菜，都冇有豬油的肥膩，有的是茶油的清香。都不用說太細，祁念就這麼一提，進了後廚，讓廚房師傅炒一盤豬油一盤茶油的相同菜肴，一品就知。掌櫃的再一問價格，事情就妥了。神，真神啊，趙有財回去讓人搬油到小酒樓，一路琢磨著祁唸的好方法，越琢磨越佩服。六罐油全進了酒樓後廚，錢貨兩訖。掌櫃還提了一句，還有這種油，還收。祁念報的價格，也不是五十文一斤，而是六十文一斤，比豆油好那麼多，隻比豆油貴五文錢，對於酒樓掌櫃來說，小意思，都不想費口舌去講這個價。而五文錢對於村裡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既然幫了，祁念能做的就是儘量幫他們賣出好價。趙裡正用個兩層的布兜子裝著錢，把錢抱在懷裡，帶著一起來的漢子，對祁念謝謝了又謝。特彆是趙有財，他感覺他都學到本事了，以後就這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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