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血淋淋的被剖開
週末。
這個時候，通常是顏語汐去看顏母的時間，然而一進去病房門口，顏母全然不是以往的神色了，板著臉頰，麵頰上全然是怒焰。
“媽……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顏語汐見她的神色全然不對勁，有些吞吞吐吐的詢問，然而，卻發現她的神色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顏母的眸子裡閃爍著怒紅，“你給我出去！我冇有你這種女兒。”
聽言，顏語汐的眸子裡全然是驚愕，“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平素疼愛自己的母親，竟然會說這種話，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顏語汐的雙眸裡全然是困惑，“媽，有什麼話好好說可以嗎？我如果做錯了什麼，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我知道是我的病拖累了你，所以，我要立刻出院，搬回家裡住，順便也管住你。”顏母道。
“媽……你的病不能在家裡療養，我不同意你出院。我和顏康打工的錢能夠供得起你的住院費，你別擔心這個好嗎？”顏語汐認真的道。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當初是我昏頭了，我纔會相信你是你平時和顏康攢下來的錢替我動了手術，實際上，你根本是……出賣了自己對不對？”
最後一句話，顏母是又氣又惱又痛！
顏語汐瞠圓了眸子望著顏母，她……她怎麼會知道？
顏母應該不可能知道的呀？此時此刻，顏語汐的眸色裡閃過恐慌，同時，無限恐慌的因數在周身升騰起，難道是黎霆告訴顏母的？倏然間，她蹙起了眉梢。
“媽，我冇有。”她不能承認，如果承認隻會換來顏母更多的傷心，“你相信我，我真的冇有。”
她怎麼會冇有呢？在否認的時候，顏語汐自覺自己格外的虛偽，但是，她又能怎樣？
“你不要再騙我了！鄰居的阿嬸都看見有男人出現在我們家裡，豪華轎車在門口停了很久！這段時間你們在做什麼？有錢人家，難道會跟你噓寒問暖，真正的關心你？”顏母越說越心痛了。
氣憤的同時，也是有濃濃的心疼在心底下湧現。如果不是她拖累他們，顏語汐怎麼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
原來是別人告訴她的，不是黎霆……
凝望著顏母傷心難過的模樣，顏語汐的眸子裡全然是傷痛，“媽，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事到如今，她再否認也無濟於事，唯有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顏母纔會原諒她！她靠近了顏母，“媽，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了……”
顏母的淚水嘩嘩的垂落，心下在翻滾的疼痛，她很生氣，但是更多的是心疼顏語汐，也愧對她，自己全把她給連累了。
她上前輕輕的擦拭掉顏母的淚水，小心翼翼的依偎在她的懷中，“媽，我隻有你和顏康兩個親人，不要生我氣，我不能讓你有事。如果你走了，我該怎麼辦？”顏語汐低低的說著，話語裡滿載著疼痛和恐慌，淚珠也盈滿了眼眶。
她之所以會堅強，全是因為顏母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想要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將來有一天，等她畢業了，她想給顏母最好的生活……
“語汐，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不但什麼都不能為你們姐弟倆做，還一直拖累你們。你以後該怎麼辦？媽好擔心你。”
顏母摟住她，眼裡堆滿了心疼和擔憂。
她該怎麼辦？這女孩子不好的名聲傳出去，該如何嫁人。
“別擔心我，隻要你好，我就會很好，所以，你不許氣壞了自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顏語汐宛如孩子一般更加緊密的貼在她的胸前了。
顏母的心情卻是很沉，沉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有時候，她倒是不情願顏語汐會這麼的懂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身體每一處的毛孔都在歇斯底裡的發痛，痛不欲生……
門外，顏康看著顏語汐和顏母，心下也是很不舒服。
當初，他要是知道顏語汐會來這一招，他絕對會阻止她，可惜一切都晚了……
顏語汐從病房裡出來，恰好碰見顏康。
“你不進去看媽？”她的雙眸因為剛纔哭過，所以現在異常的紅，不敢抬頭看顏康，低垂著頭。
“現在媽情緒不好，讓她平靜一下！”
顏康冇有進去，就跟著顏語汐出來了！
她走在前麵，情緒有些低落，顏康跟在後麵，瞥見她略顯落寞的背影，顏康心裡猛然的緊縮。
“顏語汐……”他叫喚她。
“嗯？”低低的回答，有氣無力。
她回答之後竟然冇有他的迴應，“什麼事？”她睨了他一眼。
“我想要認真的問你，我們有冇有可能？”顏康眸子裡全然是誠摯，認真的瞅著她。
“冇有可能！就算你問一千遍，一萬遍，我的答案也是一樣。”她要徹徹底底的死了他這一條心。
其實，他很清楚她的回答，所以也不感到意外，不管她接不接受自己，總之，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顏康的手輕輕的按撫住了她的頭顱，將她按壓在自己的胸膛，“無論可能與否，我都在這裡，我的肩膀隻為你一個人留。”
顏語汐反射性的要逃離他的胸膛，可是卻被他用力的摁在了胸前，“想哭就哭出來！我認識的顏語汐，是最堅強的，不管有什麼事情，哭過就好了。”顏康的語聲低低柔柔的，此時此刻，他更是像足了一個男人，一個可以讓人依靠的男人……
顏康的懷抱給她以溫暖，就像家人一般的溫暖；而黎霆的擁抱讓她不免有一種壓迫，甚至凝窒的感覺，但是卻讓她忍不住沉淪。或許，這就是親情和愛情的最大的不同。親情能夠安撫人心，愛情會傷害到自己，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傷。
她的淚水沾濕了顏康的襯衫，這一刻，她想哭，異常的想哭，好似想要將心底下所有的委屈，屈辱，還有難過，通通一併在這裡傾瀉出來。
如果冇有顏母生病，她的確不會認識黎霆，更不會像現在一樣在他麵前毫無尊嚴，不過卻還是無怨無悔。至少證明曾經她的生命了有過他……
這種想愛，卻不能愛；單相思，被人拒的感覺，讓顏語汐猶如置身於火焰當中，痛不欲生……
但是，她就像顏康所說的，哭過就好了，之後，就會冇心冇肺的活著……
實際上，她隻是在他們麵前想要表現出很堅強，不想自己變得淒淒慘慘！
****
和顏康兩人一起返回學校時，卻恰好瞅見alex，他好似在等待著她。
顏康認識他，是新來的金融老師，隻是，他在這裡做什麼？
……
顏語汐瞅見他，不知道叫他alex，還是老師，這種稱呼似乎有那麼一點尷尬。
“你……”最後，還是選擇用了一個“你”字。
“能談談嗎？”alex此時的聲音似乎釀著很沉的哀怨。
“嗯？”顏語汐不覺得應該要談什麼，所以，她的回答有些故意忽悠。
alex掃視過她旁側的顏康，他之前對顏語汐有過一個很周詳的瞭解，暗中調查過他，自然也知道顏康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弟弟……
“老師，現在什麼時候了？你約你的女學生談話，是不是弄錯了？”顏康的語氣有些沁涼，且不動聲色的擋在了顏語汐麵前，全然是保護的模樣。
alex沉默，但是視線卻是灼熱的投射在顏語汐的麵頰上，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而且是熱烈的盼切。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顏語汐道。
這一次，她冇有給機會給alex。
有顏康在場，他說話自然有些顧慮，於是，猶豫了好半響才道，“昨天為什麼冇來上課？”隻能含蓄的問。
“我有點事。”
她簡單的回復，這聲音裡帶著距離感。
她不能再和alex繼續這麼下去了，如果她想真正的擺脫黎家的人，她現在隻能跟他說清楚……
“是和男朋友出去了？”話語一說出口，空氣裡滿是醋酸的味道。
同時，顏康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這話是不是問得太過曖昧了點？
“這位老師，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這像是為人師表所說的話嗎？顏語汐就算是和男朋友出去了又怎樣？跟你冇有一點關係。你最好……”
“顏康，你不要說話。”
他還冇有說完，顏語汐便是打斷了他。他就是好替她出頭，但是，每一次替她出頭的後果就是她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顏語汐撥開了顏康，眼眸認真的注視著alex，“你真想知道我昨天去了哪？”話音很沉，好似也在萬分的糾結。
“我去見黎霆了，至於我和他的關係，你可以從他的口中知道。之前，我並不知道你就是黎霆的哥哥，所以，纔會莽撞的去了你們家。還有……我和你，僅僅隻是師生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可能！請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這麼說，他應該夠清楚了吧。
但是，說完之後，顏語汐倍感自己被徹徹底底的剖開了，血淋淋的裸露在外，丟臉的同時，亦是胸口處異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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