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也沒有聯絡。
半山彆墅。
已經是十點半，沈臨霽靠在沙發上，漆黑一片大廳中除了他的呼吸聲，就剩下了秒鐘行走的聲音。
他煩躁的抄起一旁的抱枕扔向前麵的歐式擺鐘。
沈臨霽閉上了雙眼，術後的排斥反應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流淚。
黑暗中，他如同以前一般摸索著前進。
“哐當——”
他能感覺到他撞在了一個尖銳東西上，但是並冇有想象中的疼痛。
沈臨霽睜開眼，藉著微弱的月光細看著，竟是一個被泡沫纏住的桌角。
當大廳所有的燈都被打開，沈臨霽看著各個尖銳角落都被細細的包裹著。
沈臨霽嘴唇微顫，隻覺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一下跪倒在地，若不是雙手的支撐，他也唐真的會被心口的疼痛擊垮。
醫院。
方姨攙扶著唐母，二人心情都萬分緊張。
等醫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檢查結果，唐母急切的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皺起眉頭，麵露難色：“希望渺茫，您說她之前在國外治療了一週，不過過量麻醉的副作用已經加劇了她的病情，如果繼續強行治療，且不說費用，這疼痛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未來也隻能靠輸營養液撐著了，您真的想好了嗎？”
唐母緊緊抓著方姨的手，遲疑了。
醫生見她為難的樣子，歎了口氣：“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唐母哀慼的眼神流露出濃濃的不捨：“小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方姨心中酸楚，卻也隻能好言勸解：“小姐有求生的權利。”
唐母聞言，聲淚俱下：“我真的不想讓她疼……”
作為母親，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受苦，她想讓慕尋歡解脫。
可是慕尋歡求生欲太強烈，強烈到連上天都在幫她。
那最後兩針並不是泮庫溴銨和氰化鈉，而是普通的麻醉劑。
慕尋歡在昏迷了三天後醒了過來，但她已經完全成為一個隻有心跳的木偶。
她看不見，也不能動彈，隻能說著簡單的單字。
唐母走到慕尋歡病床前，愛憐的撫了撫她無神的眼角：“好孩子，媽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