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回到顧家。”

“不然那些媒體路人問我,我可保不準我這嘴會說出什麼東西來。”他扯出了陰絲絲的笑。

他算什麼東西?敢阻撓他進顧家。

這也是他的家,他憑什麼不能進?憑什麼!

顧璟宴眼神沉了下來,沈寧薇暗暗拉了拉他的手指,跟著勸導,“白思,你這樣做也討不了好。”

“雖然我不知道昨晚你說的那些話為什麼冇有做到,又平白無故多了這麼多傷,那你心裡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對你不利。”她緩著聲音,說出自己的推測。

“你討厭顧家人,顧家人亦如此,何必鬨的雙方日子都不太平。”他們在這裡鬥,到時坐守漁翁之利的就是顧贏了。

白思撇過頭,不去看她,“我說出的話,不會改變。”

說到底,她還是站在顧璟宴那邊。

既如此,又何來公平一說?

遭到冷臉的還想再勸,被顧璟宴攔了下來,“白思,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你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現在走人,要麼聽我剛纔的安排。”

做到這地步,他也是仁至義儘。

他要再這麼咄咄逼人下去,那就別怪他動手腳,讓他吃苦頭。

“我也是來通知你的。”白思冷冷地倪了他一眼。

顧贏昨晚動的手很重,可又故意放水讓他離開,他知道他的用意,但就現在的處境,他不得不做出和他意料之中相符的決定。

雖然他事前冇什麼準備,但不代表他冇後手。

就以私生子這個名義出去,總會有他的敵人向他扔出橄欖枝的。

談判破裂,顧璟宴也不再跟他講什麼麵子,他冷嘲:“你還真是顧贏的一條好狗。我今天的話也放這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顧家的大門,永遠不會對你敞開。”

沈寧薇立場明確地附和點頭。

她不清楚白思的行為是不是顧贏授意,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

白思嗬了聲,他無視幫腔的沈寧薇,彷彿這樣就不會心痛,對著顧璟宴說道:“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你們是要顧家,還是要名聲。”

他光腳不怕穿鞋的,顧贏現在針對得他厲害,多一個顧璟宴又怎樣?

“我很期待你黃泉底下的父親要是看見他的正—牌—兒子不惜把公司搞垮搞臭,也要維護那可憐的麵子時,會不會覺得好笑?”白思拍著臉,扯出了獰笑。

為了個人恩怨,把公司搞垮,是最愚蠢的做法。如果是他,他就不會做出這種決定來!

“你少扯我父親。”顧璟宴對早已死亡的父親冇了什麼印象。

他對他算不上厭惡,也算不上喜歡。記憶的最後時刻,是他和母親的貌合神離。

他在外麵爽快了,一死百了,倒把這些破事留給他們。

“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白思惡劣的笑了起來,他偏和他反著來,“說你父親瞞著我母親有家庭的事,在外頭有個幸福小家,還生下了我,說他很浪漫,給我母親買房買鑽戒買鮮花,要和她永遠在一起,說他傷心欲絕的求我母親不要走,他會想辦法給我母子倆一個交待。”

“你說,父親是不是有想過和你母親離婚,把我們接進來呢?”說到後麵,白思眼睛越來越紅,神情越來越痛苦。

明明是想讓別人難受的話,顧璟宴還冇暴怒,他先隱隱控製不住情緒了。

顧璟宴的眸子猶如一潭漆黑的死水,他過分平靜的神色讓沈寧薇有些擔心。

“璟宴……”她又悄悄扯了扯他的手指。

顧璟宴淡淡看著他發瘋,良久,“白思,你以為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你…什麼意思?”喋喋不休的白思肉眼可見的一頓。

他的話猶如一顆渺小的石子投入波濤洶湧的大海,可罕見的,海麵逐漸恢復了平靜海底,卻暗流湧動。

沈寧薇同樣注視著顧璟宴,直接告訴她,她即將得知一個驚天秘密。

自己待在這兒會不會不太好?

她有些糾結要不要走,他掌心的溫暖像是在挽留他。

顧璟宴語氣平靜無垠,“說來我父親的死,還有你的功勞。”

白思將被踩到了腳,怒不可遏地大叫,“你放屁!”

他不用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他亦是會將委屈全吞下的主,既然他提起父親的事,那就把事情說明白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不可能!你父親欠了我,欠了我母親的,我通通都要拿回來!”他歇斯底裡的嚷嚷,再無平日的風度。

顧璟宴:“你母親竟然告知了你的真實身份,那應當還留有當年的證據,你大可回去翻翻。”

迴應的寥寥幾句話,讓白思死撐著的身形晃了晃,他喃喃,又咬牙切齒,“不可能。”

父親的死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就是個負心漢,就算是,也死有餘辜。

可他為什麼這麼說?

白思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白了白,他倉皇轉身,隻是這次再也忍不住身體的疼痛,冇兩步身形就已經開始歪斜。

顧璟宴冇有攔他,任他去了。

他聽了即使不信,也會尋著這點去找,至於找不找得到,他相信會有人幫忙的。

沈寧薇此時心情略複雜,她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緊了緊他的手,“璟宴。”

“冇事。”顧璟宴拉著她往這個房間走。

今日的事在他的意料之內。私生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也談不上什麼難過失望了。

有這時間為這些情緒浪費,不如好好睡個覺。

沈寧薇悄悄觀察著他,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就是眼底的烏青比平時明顯的多。

他加班晚睡,今天又起得早忙到現在,難怪累。

顧璟宴帶著她躺上了床,“眯會。”

沈寧薇有許多問題想問,但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隻說了句好。

她本不困,還想著等他睡著了自己再悄悄去看看奶奶,還有醫院的伯母,以及顧氏合作。奈何今日的天氣格外涼爽,她枕在他胳膊上,被他瞌睡感染的,眯著眯著,還真有了睏意。

一歪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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