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為了這事爭吵不止，後麵不知不覺的把話題擴散到了其他事情上，眼見查不出個結果，朱憐選擇暫時中斷。
“我們互相冷靜冷靜吧。”
放下一句話，她拎起包包回了房間。
畢鶴清楚的聽到了門被反鎖上。
他無力的頹廢坐在台上，雙臂撐在膝蓋上，手插進了頭髮裡，發泄似的弄亂了自己的頭。
他後悔了。後悔不該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把稀裡糊塗的結果強塞進憐憐的手裡，明明是自己事情辦的不好，還希望她給予肯定，甚至和她互嗆。
怎麼辦？
憐憐現在會不會覺得自己的眼光很差，竟然選了他。她說的冷靜是什麼意思？要和他解除聯姻嗎？
想到解除聯姻，畢鶴慌張又無助了起來。
他著急的來到了房門前，手抬起又放下，每每鼓起勇氣要敲響的時候總硬生生的刹住了車。
憐憐說要冷靜，他還冇十分鐘就來打攪她會不會惹得她煩？可他等不了，也不能再等了。
要是真等她冷靜，然後開始分析他們聯姻覺得不值後……
畢鶴越想越坐不住，最後擼起袖子往廚房走，決定做些朱憐愛吃的夜宵當藉口和她搭話。
被心心念念著朱憐此刻已經收拾好了煩悶的情緒，她將替罪羊疑點一一列出來，打好了腹稿後撥通了顧璟宴的電話。
二人最近都被工作纏身，冇有閒心浪費在其餘事上，朱憐講究速戰速決，她單槍直入的說明瞭情況，而後問道：“你怎麼想？”
還在公司加班的顧璟宴摁著眉骨，對他的依據表示讚同，“你說的有道理。”
“抱歉，今天的事情太多太亂，以至於冇發現這些細節，稀裡糊塗的就同意了讓畢鶴把人帶走。”他說著抱歉，再次為自己的疏忽感動心煩。
不隻是這次，他最近愈來愈覺得處理事情來力不從心，注意力渙散。這感覺真不好受。
朱憐並不認為他和畢鶴有錯，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想破案。
交流了大概資訊後，二人約定明日找個時間見麵細談。
顧璟宴掛了電話，仰靠在椅上，長歎了口氣。
助理正欲敲門，見狀頓住了手，他低頭看了看檔，猶豫下還是決定自己處理。
顧璟宴抬起手，大掌擋住了半張臉，遮住了眼前刺眼的燈，他之所以認為替罪羊就是凶手，是因為奶奶的那番話。
奶奶…
對了，奶奶！
顧璟宴倏忽睜眼，他坐直了起來，細細回憶著和奶奶的通話內容。
奶奶確實說過她昏迷時恍惚間瞧見了個人影，但冇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用三兩句不痛不癢的重複關心話語，結束了電話。
當時的他準備工作惹得心煩，冇把這事往心上去。
顧璟宴思來想去，手下意識的去拿電話，點開了那串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不對。
手指即將點下撥通鍵的前一秒，他停住了，轉而關了電腦螢幕，下班回去。
他開著車，點了導航，準備去趟小莊園。
他不清楚奶奶電話裡的異常表現是外界因素還是內部因素，如果是外部的話，他再打過去情況大概率相同。
那還不如他直接去莊園來個出其不意，麵對麵的問。
兩束明亮的車燈劈開被黑暗籠罩的柏油路，風聲蕭蕭，許是因為夜晚的緣故，聽著有些滲人。
顧璟宴對此並不關心，把窗一關，音樂一開，通通隔絕在外。
莊園燈火通明，亮堂堂的一片，不過內裡寂寥無聲，冇有多少人氣。
老夫人喜愛的帶柴火的壁爐已經被停用，改成了暖氣，她諸多與健康安排不符的作息和飲食也被暗暗的改了過來。
老夫人不大適應，但裡外都是眼線，她不好表現出不滿和拒絕。
“老夫人，時間到了。”十點一到，之後折的小葉上前抽過了老夫人的書，臉上妥貼的笑容照常揚了起來，“您應該休息了。”
她彎腰低聲提醒，隨即把書放到了一旁，推著輪椅要上樓。
老夫人默默看了眼敞開的書頁一角的頁數，冇有表態。
她之前提過的，但被他們用“健康作息”“醫生囑咐”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駁了回去，無論她樂不樂意，都按照吩咐辦。
“先生！您怎麼來了？”
先生？璟宴？
聽見外頭保姆高聲打招呼的動靜，老夫人和小葉心裡皆是一驚。
老夫人是驚喜，小葉則是驚嚇。
好端端的，顧璟宴怎麼一聲不吭來了？
小葉半蹲在老婦人跟前，她細心的給她整理著腿上的毛毯，笑眯眯的提醒道：“老夫人，先生到訪我知道您很開心，不過已經到了您要休息的時候了，還請您多注意身體，不要耽擱太長的時間。”
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心裡清楚，不要說太久的話，大家都等著下班。
不止是小葉，莊園內的人對顧璟宴的突然造訪都非常驚訝，但他們很快收連好的平日的馬腳，表麵很正常的招待起了他。
“顧先生好。”小葉警告完老夫人後，才。慢悠悠的推著輪椅去客廳。
“嗯。”顧璟宴極快掃過小葉。
他有些疑惑奶奶腿腳好好的怎麼坐起了輪椅，以前他總說自己身體好，不做這些。而且平日的作息都是十點半過後才睡的，維持了好幾年，怎麼突然變了？
“奶奶，晚上好，你是要休息了嗎？我有冇有打攪到你？”他心裡雖打著問號，嘴上卻客氣。
“入冬天氣冷，容易困。”老夫人笑嗬嗬的。
因著身旁有小葉在，她不能輕舉妄動，隻得在正常的話語裡見縫插針給顧璟宴提著醒。
老夫人記著“不要耽擱太長時間”，冇聊上兩句便用乏了，改日再談推脫。
顧璟宴並不急，臨走前還囑咐奶奶有事聯絡。
“放心吧，我在這一切都好，反倒是你啊，對自己的事上點心，別總往公司跑，多和寧薇在一起，奶奶還等著抱外孫外孫女呢。”老夫人一臉欣慰，她拍了拍他的手，絮絮叨叨的。
顧璟宴全部答應了下來。
他走了。
相安無事的坐上車離開有一段距離後，顧璟宴臉色冷峻，立即聯絡助理讓他調派人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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