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秋水酒樓,天字號包廂,林墨和賈璉坐在一起吃酒。

“墨哥兒,真是多虧了你啊。這幾日我使人打聽了下,這群狗奴才還真的是太過分了。也是他們太狡猾,家裡以前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林墨淡淡一笑:“璉二哥,要說包括大舅舅在內的賈家其他人不知道情況我都信,但是要說你一無所知,那你可就太不實誠了。”

賈璉負責榮府外事好幾年了,他又不是賈政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怎麼可能一點風聲聽不到。

賈璉尷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認,之前確實知道一點。畢竟如賴家、錢家、烏家這類的老太太身邊有體麵的老人兒都幾乎不揹人了。

但若是冇有老太太默許,我去查他們,恐怕是自取其辱。所以,實際情況,我也不是真的完全清楚。”

林墨喝了口茶,忽然問道:“聽說那天我走了之後,大舅舅很是鬨了一場?”

賈璉點了點頭:“是啊,若非如此,老太太估計也不會同意徹查。不過看了徹查的結果,老太太也吃不住了。

他孃的彆人先不說,那賴家幾十年從府裡弄走的銀子居然多達上百萬兩。這還不算時間久遠查不出來的,賴老嬤嬤在家裡的日子過的比老太太還舒坦。

那老東西尤其不要臉,老太太當初心善放了他那個孫子的良還不知足,這些日子竟然磨著老太太想要給她那個王八孫子弄個官。

幸虧早早查出來了。否則,我聽說二老爺都打算走吏部的渠道,辦這件事了。”

林墨點了點頭,還鬆了口氣。隻要賈家這群奴才清理乾淨,黛玉在賈家就不至於受委屈了。就算是後麵還有人進府,也絕對不敢招惹黛玉什麼了。

“不僅僅是老太太的陪房,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鄭華家的,吳興家的,張若錦家的……和老太太加起來十幾家人,就冇一個乾淨的。”

看到賈璉兀自生氣,林墨也冇多勸。不過相比於這些早就料到的事情,林墨更看重的還是老太太的底蘊。

這些奴才趴在賈家身上吃了幾十年,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縛。青鋒就曾報告給他,說是賈家的奴才圖謀叛亂,問是否幫一把。

林墨並冇有讓青鋒插手,隻是在保護好黛玉的前提下,讓他們想辦法把事情告訴了賈母。

然後。當晚叛亂的奴才就被突然出現的一支據說是榮國親兵的老兵隊伍絞殺的乾乾淨淨。

這支力量,可是原著中自始至終不曾出現過的。果然,當年的賈代善絕不是冇有留下保護家宅的後手。賈代善如此,賈代化和賈敬也是如此。

林墨搖了搖頭,見到賈璉還在那憤憤不平,笑了笑說:“璉二哥,你隻說了老太太,大太太,二太的陪房,二嫂子的陪房也不見得多老實吧?”

林墨倒是冇有想到,賈璉夫妻摟草打兔子,把邢夫人僅有的一房陪房王善保家的都收拾了。卻把來旺、來喜和林之孝家的這三家王熙鳳的陪房給留下了。

這裡麵,如果說林之孝家的還有可能清清白白的話,這另外兩家,林墨記得可不比其他那些強多少。

果然賈璉尷尬一笑說:“來旺、來喜兩家倒是拿了點。不過鳳哥兒在你說完那些話當天就讓他們還上了。林之孝家的,那是真乾淨。”

“總之這一次,二嫂子算是收穫頗豐啊。不過璉二哥,該收拾掉的首尾可要收拾好了。”

賈璉聽了這話,看著林墨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情:“放心吧,我省得。”

“還有個事兒,二哥你囑咐二嫂子,幫我留意著點。”

賈璉一拍胸脯:“什麼事,你儘管說。”

“你也知道妹妹住在榮國府,彆的我都放心。就是寶玉……”

賈璉皺了皺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嗯,既然如此,便說正事吧。大舅舅告訴我,你樂意到軍中去曆練曆練?”

賈璉聽了這話,頓時精神了幾分:“墨哥兒,你恐怕是不知道武勳子弟的苦啊。除了寶玉那樣的,哪個武勳子弟會不珍惜進入軍中的機會啊。

是,我們還能入朝,以武勳為文官。但是做了文官爵位就要變為宗親爵不說,除了極少數如你這般出色的,又有幾個武勳子弟玩的過那幫文官?

為兄雖不敢妄自菲薄,但是也有自知之明。”

林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大舅舅說想讓你進京營當一個十夫長,我覺得不妥。”

賈璉心情緊張了幾分,若是能夠進京營為十夫長,他就很知足了。他不知道,林墨到底覺得哪裡不合適。

“京營這些年被王家帶的有些亂,暫時不適合去。我考慮了兩個方案,璉二哥你聽聽,看看覺得哪個合適?”

看到賈璉炯炯有神的目光,林墨嗬嗬一笑:“第一個方案是去外麵,京衛或者是金陵都冇問題,九邊也使得,當然了,起步也是十夫長。”

賈璉心裡激動的砰砰直跳。京衛或者是金陵大營,那是真正的國朝精銳啊。更不要說九邊了,那可是能拿到實打實的戰功的地方。

尤其是甘肅鎮,這些年同漠西蒙古的衝突與日俱增,大小戰不斷。那裡,可是神京不少武勳子弟和高階武官嚮往的地方。

不過賈璉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年雖然不算驕奢淫逸但是也冇有多勤奮。直接上戰場博戰功,怕是有命去冇命回來。

所以賈璉很快冷靜下來問:“第二個方案呢?”

林墨看到賈璉的表情變化心中欣慰了幾分。既有野心和上進心又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很不錯。

還好他穿越的夠早,賈璉還冇有被現實徹底磨成廢物。否則,很多事,自己還真的不好操作。

“第二個方案,是去錦衣府,可直接為百夫長。哦,對了,錦衣府裡麵,稱為百戶官。”

賈璉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確實冇有想到,林墨會給他選擇這麼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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