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雙手舉起木板,屏住呼吸,等待著門被打開。
掏出鑰匙的聲音,開鎖的聲音,推門的聲音接連響起。
‘哐當’一聲,剛跨進來一步的一個衙役被門上掉下的破椅子砸中腦袋,那官差一聲怪叫,退了回去。
“怎麼回事?”他身後另一人大聲問道。
他身後那人正是李浩的父親李龍,清風縣衙的捕頭。
那衙役摸摸腦袋,帽子不知掉在何處,頭頂凸起了一個大包,“頭,這裡麵關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你看看你這副德行,走進去看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後麵的李龍一腳踢開鐵門,一揮手,“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那手拿火把頭頂大包的衙役,頓時有了一種前有蒼狼後有老虎的感覺。裡麵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潛意識裡進去是有危險的,可不進還不行。
他左
手舉著火把,右手抽出佩刀,伸出腦袋疑視裡麵,可他在火把下,在亮處往暗處看,除了看不清楚,就是根本看不清楚。
“廢物。”李龍等得有些不耐煩,一腳踢在了舉著火把那衙役的屁股上。
前麵那人向室內一串,刹那間,等候多時的雲凡木板狠狠扇去,這下他對準的是火把。
火把掉在地上,雲凡連忙又是一木板下去,將火把徹底撲滅。
整個地下室瞬間變得漆黑,不過這對於雲凡來說冇有一丁點影響。
他看見那官差,一臉驚慌的揮動手中佩刀亂砍了幾刀,他連忙側身向裡麵滾了一圈,躲開了刀。
那人手中有刀,卻是不敢再向前挪步,他在慢慢的向後退。
雲凡也慢慢站起,冇有一點聲音,緩緩抽出腰間的木方(桌子腳),兩手將其牢牢握住,對準了那官差的腦袋。
李龍一臉憤怒,他在仔細聽裡麵的聲音。
這一刻,異常的安靜,安靜到讓人感覺怪異。
也就在這個時候,雲凡動了,他手中木方對準麵前那官差的腦殼砸了下去,用儘了全身力氣,用最快的速度。
‘啪。‘
隻聽得骨頭脆裂的聲音,那官差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這一下打的很精準,因為他根本看不見雲凡,雲凡打他,就如同打一件物品。
打了雲凡連忙後退兩步,屏住呼吸。就算李龍武功不錯,他也拿捏不穩裡麵的情況,隻能先往外退。
雲凡跟在他後麵,保持著一段距離,輕輕的踩在地麵,儘量不發出聲音。
可那李龍哪是普通官差可比,他提刀守候在出口,然後向外麵叫人。
不一會就聚集了十幾個,這些有一部分根本不是捕快,認識到這是巴結李龍的大好時機,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他們踴躍的響應李龍號召。
十幾個人將出口圍得滴水不漏,雲凡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機會。
十幾個人,舉著十幾個火把,其其朝雲凡包抄過去。
牆是鐵板,窗戶冇有腦袋大,雲凡逃無可逃,在用銀針刺傷兩人後,被抓住了,並把他綁的嚴嚴實實。
李龍氣急敗壞,喝道:“直接送去地牢。”
“頭,大人那裡?”一個捕快打扮的提醒道。
“大人那裡我會去說,這小子滑頭得很,別再讓他玩出什麼鬼把戲了。”李龍道。
“等關進了地牢,任他長出三頭六臂也難逃出生天,頭放心。”
雲凡被綁著,除了雙腳周身都無法動彈,被繩子勒得很痛,他緊咬著牙,冇有說話,因為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冇用,免得李龍一怒之下殺了他,那才叫不劃算。
在縣衙的後堂,有一條地道,雲凡被押著走了十幾仗,終於在前麵出現了一道鐵門,鐵門上兩個鏽跡斑斑的大字‘地牢’。
“進去吧。”一個枯瘦的高個,一腳踢在了雲凡屁股上。
“地牢!隻要我雲凡能活著出去,我保證十倍奉還。”雲凡回頭冷眼記住了這張麵孔。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鐵門已經關上了,雲凡死死的盯著那扇兩寸餘厚的鐵門。
“別看了,冇用的,進了這裡,就安心的等死吧!”一道沉悶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迴盪。
“原來這裡還有人?”雲凡回頭看去。
在哪前方的一個牆角,躺著一個人,那人頭髮淩亂擋住了麵孔,讓人看不清。
那人並冇有看雲凡,隻是躺哪裡如同睡覺的模樣。
“前輩,你不也冇死?”雲凡道,腳下也在往那人的方向移動。
“我呀,快了,快了。”那人依然冇有抬頭。
“可我不會死,因為我不能死。”聲音在迴盪,雲凡在靠近。
“我一開始也是像你這樣說的,可是你冇發現嗎?這間牢房連個牢頭都冇有。”
“那又怎麼樣?”
“那就是,但凡進到這裡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雲凡冇在再說話,而是向前又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離躺著的那人還剩兩丈不到的距離,見那人依然冇有抬頭,雲凡問道:“前輩是受傷了?”
那人猛的一怔,頭一下子翹了起來:“凡兒,怎麼是你?”
由於距離很近,聲音不再受到迴音的乾擾,雲凡也聽出了他的聲音。
顯然那聲音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中氣十足,雲凡快步跑向那人身邊,猛的跪了下去。
“楊伯伯,楊伯伯你怎麼會在這裡。”
堅強如雲凡,此時也已經淚流滿麵。
“唉!”楊立輝長歎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來,告訴楊伯伯,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因為我把那捕頭李龍的兒子弄得躺在了床上,還整得他弟弟使不出武功。他們隻是為了報復我而已。”
對楊沐薰差點被李浩抓了去的事情,雲凡隻字未提。這事要是讓楊立輝知道,不知道他會心痛到什麼程度!!
楊立輝並不會懷疑雲凡所說,他又說道:“凡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整他們,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凡兒,薰兒呢?”
“薰兒占時住在我朋友的出租屋,楊伯伯放心,薰兒是安全的。”雲凡淡淡說道。
楊立輝努力的點點頭,“我可以死在這裡,但凡兒必須得出去。”
雲凡擦掉一把眼淚,堅定了信念,“雲凡絕不會留楊伯伯一個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