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督主,江菀冇什麼好說,隻有足夠的利益。”
江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他,“要如何,商督主才肯救韓家救我阿姊?督主儘管開口,無論什麼代價,江菀都願意付出。”
與其去猜測商陸要什麼,倒不如直接讓他自己提,他想要什麼,她儘全力去滿足便是。
商陸眸中閃動著一絲奇異的光亮,“江娘子,當真願意付出所有,隻為救韓家?”
“是,我願意傾其所有救我阿姊和韓家。我所謂的救,並非是要犧牲我阿姊或是韓家的任何一個人,我要他們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被救下。我要韓家的名聲無暇,我阿姊不必外嫁,我要韓家的每一個人都安然無恙。”
“江娘子還真敢開口。”
商陸嗤笑起來,“你這要求,隻怕無人能做到。”
想要救韓家,還想要韓家毫髮無損的脫離這場帝王設下的牢籠之中,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旁人做不到,可督主未必不行。”
江菀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眉眼間全是敬仰,“督主非尋常人,定能有法子,解韓家於危難之中。”
“你太高估本督了,”商陸一副不吃她這一套的生冷模樣,“本督不過是陛下跟前的一條狗。偶爾得了陛下的恩寵,手中纔有了些權勢地位。陛下何時若是厭棄了本督,本督便是連狗都不如。你將此事寄托在本督身上,本督縱然是動心你許下的重酬,也不敢沾手自毀前程。”
所以,這便是商陸前世不曾出手相助韓家的緣由麼?
他怕惹了陛下的厭棄,失了手中的權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這般做,旁人無可指責。
若換做江菀是他,定然也不會願意為了死物去得罪陛下。
“督主,我曾聽阿姊說過,督主雖然名聲不好,但從未殘害過朝中的忠良,更不曾傷害過邊境的武官。江菀以為,督主雖是奸臣,但亦是有底線有良知的奸臣。督主絕不忍心讓邊境陷入混亂,讓漠北氏族趁機攻入中原。”
外麵的銅菊整個人都已經麻了。
女郎當真是瘋了。
都開始口不擇言。
竟然對著商督主說他是奸臣!
銅菊小心翼翼的側了側身,隨時打算衝進去擋在自己女郎身前,以阻止女郎被憤怒的督主大人給掐斷脖子。
但裡麵竟十分的平靜。
商督主似乎並冇有動怒,隻冷冷的又說了女娘一聲好膽量。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誇女郎。
“督主,韓家若出事,邊境必然不穩。陛下會派出周陳二位將軍,但兩位將軍往日裡隻知吃喝玩樂,對戰事也隻是紙上談兵,根本無力抵抗邊境外那些虎視眈眈的異族。不出兩年,邊境必破!”
上一世,阿姊嫁入漠北赫連一族,韓家名聲在軍中一落千丈,韓家軍更是備受打擊,在軍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後麵陛下派去的周陳兩位將軍,都是紙上談兵的誇誇之輩,與真實的軍事根本是一知半解,他們在邊境胡亂下令,攪合得邊境一塌糊塗。
冇等漠北氏族出手,便自己先將軍營整得烏煙瘴氣。
後阿姊身亡,漠北赫連一族借送亡故王妃入故土安葬的名義,帶了一對人馬進了邊關後,便在邊關大開殺戒。周陳二位將軍率兵抵抗,但軍營中早就有不少叛徒,此時裡應外合,誅殺二位將軍,聯合外族,攻打邊關要塞。
還是殘餘的韓家軍拚死抵抗,個個悍不畏死,才拖住了漠北氏族的攻打之勢,硬生生的拖了三日,等到了援兵。
彼時韓家軍幾乎已經死絕,隻剩下一名渾身是傷清瘦蒼白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