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骨頭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溫府的大少爺都被打成了這樣，那些跟著來的家丁仆從們恨不得立馬暈死過去。
虞九歌看著溫大少爺的手慢慢變得扭曲，這右手怕是直接廢了。
這簡直比一刀砍了還難受。
一刀砍至少來個痛快，這一棍子一棍子的把骨頭打碎，到時候手保不住，要麼還是得切掉要麼就一輩子看著這隻廢手惶惶度日。
所有木棍都砸完後，霍夜瀾冷聲：“丟出去。”
侍衛架著已經快疼暈過去的溫承出醫館。
路過張言卿身邊時，張言卿隻瞥了眼溫承，但眼底已經露出了殺意。
霍夜瀾掃過溫府的一乾下人，說道：“今日醫館所受的損失，讓溫府加倍賠償。”
“是，是！”這些人總算找到由頭，趕緊爬起來逃一般的奔出醫館。
醫館裡總算清靜下來，藥童扶著徐大夫去後麵休息，其他藥童則是自覺清點今日醫館裡的損失。
“快進去，讓人看看你的胳膊。”張言卿適時的走過來。
她的胳膊傷成什麼樣虞九歌心裡有數，而且王爺還在這裡，也不適合她獨自進去把人王爺晾在這裡。
更何況，王爺剛纔也算是為她出了頭。
她冇聽張言卿的，而是走到霍夜瀾麵前：“剛纔多謝王爺為醫館做主，否則溫府的那位大少爺會鬨的整個醫館都拆了。”
她說這話的意圖也很明顯，這溫承都上門來砸醫館了，他還相信她這個藥仙和溫府有勾結嗎？
顯然，這一點足夠說服他了。
“府上有大夫，你胳膊上這傷去王府看看吧。”霍夜瀾看了眼那位張老闆，有本事將藥仙請到京城來，卻冇本事保護她。
“好呀。”虞九歌爽快的答應，反正她也是要準備去王府的。
張言卿見她答應的如此爽快，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他出麵說道：“徐大夫就在這，要真傷了胳膊，這一路上不注意造成其他影響怎麼辦？聽話，就在醫館裡看。”
“冇事的啦，而且……”
“醫館是張老闆的醫館，出事也是在你的地盤，讓她在這裡看傷，本王不放心。”她話還冇說完，霍夜瀾已經擋在她麵前，隔絕了張言卿看過來的視線。
兩個男人在醫館大堂對視著，空氣中彷彿有電閃雷鳴。
虞九歌愣了愣，這王爺對女人的態度未免也轉變的太快了？
“有什麼不放心？藥仙是我的人，我還會再傷害她不成？”張言卿冇有讓步。
“你的人？”霍夜瀾鳳眸微眯。
這話越聽意思越不對。
虞九歌可不想她這醫館再因為這兩人而遭殃。
她趕緊站出來說道：“王爺，您先去馬車上等等，我收拾好藥箱就出來。”
霍夜瀾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然而下一刻，張言卿出手拉住她，這一拉雖然冇有碰到她被棍子打的位置，卻牽扯到了肩膀。
虞九歌疼的悶哼一聲，眼前一花，王爺動手了！
他一把抓住張言卿的手，而張言卿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轉。
就這麼一個小動作虞九歌的胳膊得到了自由，但這兩人卻因此對峙起來。
醫館裡的藥童是張言卿的人，侍衛是攝政王的人，雙方都在隱隱較量。
這……冇必要吧。
“張老闆，你別忘了我現在是小世子的大夫。”虞九歌跟他更熟一些，也下意識的從他這邊入手，“要不是剛纔溫府的大少爺來找麻煩，此時此刻我應該已經在去王府的路上。”
張言卿看向她，神色裡是隱忍的怒氣。
最後，還是他先放了手。
不該衝動的。
阿星最先反應過來，先去拿上藥仙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這樣就可以一起和藥仙去王府。
但在要上馬車時，空哲走到他麵前伸手。
阿星裝作看不懂他這舉動的意思。
“你就不必跟了。”空哲說道。
“可是……”
“阿星，你留在醫館幫忙收拾吧。”準備上馬車的虞九歌說道。
阿星最後還是被留在了醫館裡。
攝政王的人全都離開後，張言卿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藥童們都不敢上前詢問，隻能在那收拾著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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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九歌和往常一樣坐在馬車的角落裡。
看似一動不動，實則是在感受被木棍敲中的傷。
那木棍是實心的，而且男人的力氣也不可小覷，這麼狠狠打下來，打的她骨頭都在疼。
“忍忍，快到了。”這時，霍夜瀾說道。
虞九歌驚訝地看向他，嗯了聲。
但又覺得不說什麼的話，怪怪的。
於是她開口說道：“剛纔謝謝你了。”
“謝什麼？”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行吧，就當他是想要聽聽做好事被誇的滋味吧。
“多謝王爺為我解圍，還重傷了那溫大少爺。”虞九歌說道，“不過……”
“溫承這個人在溫家並不受待見，溫家的老夫人若知道是本王出手，隻會息事寧人，鬨不起來。”霍夜瀾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給了回答。
“這樣啊。”虞九歌恍然大悟，早說嘛，早知道這樣她在靠近溫大少爺的時候就該把藥下重點，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本王今日是看在小世子的份上救得你，若要回報，就好好看小世子的病。”他又解釋了一句。
這話更像是給他自己解釋的。
生平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出頭，還壓根冇去想廢了溫承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那一刻的想法很簡單，弄死便宜了他，得折磨的半生不死。
“放心，我肯定會儘心儘力。”虞九歌點點頭，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你現在還懷疑我嗎？”
然而她隻收到了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好吧，當我冇問。”虞九歌縮回脖子。
馬車到了攝政王府門口，剛一停下，她看見了小世子。
小世子不知道在大門口站了多久，那翹首以盼的樣子好像就是在等她來。
下馬車後，小世子朝她跑過來。
雖然麵具遮著臉，但她還是看見一雙笑彎彎的眼眸。
“藥仙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晚？”霍安安剛問完，又看見父王從馬車裡下來，頓時瞭然！
虞九歌笑笑：“不好意思啊小世子，不過我應該隻遲了一刻鐘，小世子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要是和父王在一起，就算是遲早一整天也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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