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過幾天就是我的婚禮了。”
蕭青的眼睛依舊無神，護士小姐姐掛好液體簽了字，看了一眼蕭青。
“在你眼睛恢複前，是不可以出院的。”護士小姐姐推走治療車，蕭青慢慢的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紮著的留置針。
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雙腿都快要不會走路了。
林叔白天都會來給蕭青念每天的當日新聞，一直頂在頭條的新聞還是蕭家暫無董事的訊息。
關於那晚的陌生人，蕭青也想了很久，聽聲音比簡生大點，但又並不是很成熟。
“林叔，你來了。”“阿青，是我。”
簡生手裡的保溫桶裡裝著今天早上剛煲好的黑米粥，蕭青不喜歡吃甜的，也就冇放糖。
“林叔最近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伯父把重心都放在國外以後，公司幾乎全權交給林叔了。”
蕭青點了點頭，簡生拿出小碗舀了小半碗粥放在嘴邊吹涼。
“什麼時候試婚紗？”遞到嘴邊的勺子停了下來，簡生看著蕭青，她的話好像不是在騙他。
“怎麼這麼著急？”有幾滴粥從勺子上滴落，簡生拿來衛生紙擦，才發現她身上和胳膊上幾乎都是被針紮的針眼，微胖的身材如今也變得瘦弱了不少。
“怎麼了？”“啊，我是擔心你的眼睛。”
蕭青笑了笑，“沒關係的，下午去看吧，我現在除了眼睛看不見，其他的都恢複不錯。”
蕭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震盪的讓她喉嚨發癢想咳嗽。
簡生很少看見蕭青對自己笑，或者可以說他很少看見蕭青在除了家以外的地方笑。
那一副蕭家大小姐的架子一直被蕭青展現在各位企業家麵前。
或許是太過包裝，蕭青隻有在蕭索麪前是放鬆的，在他麵前自己還是那個一直被寵著的小公主並不是那個需要在所有人麵前懂禮儀的蕭家大小姐蕭青。
“累嗎？”
簡生收起小碗，看著蕭青。
麵無表情的她究竟什麼時候會對自己展露真心呢？
一紙婚約，束縛的不應該隻是他，應該還有她。
“我們都不愛對方不是嗎？甚至談不上喜歡。”
“祖奶奶說的，我們最好不要違規，你知道你現在如果出了差錯，我完全可以讓你在H市消失。”
簡生噗呲笑出聲，蕭青皺眉，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不像是簡生。
有野心，但被隱藏起來了。
“你……”“下午我來接你看婚紗。”
簡生提走保溫桶，最後一絲人情味被簡生帶走，猶豫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簡生不知道蕭青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是什麼反應，他有些期待蕭青可以跪下來抓著他的褲腿哭的畫麵，那一天是他被從國外接回來就謀劃好的。
蕭家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會為了企業低頭嗎？簡生猜她會。
林叔將近中午纔來，看著蕭青消瘦的模樣，他有些心疼。
蕭青從小就是他和蕭索身後的跟屁蟲，如今這麼大的變故，他並不知道蕭青會不會接受。
蕭家受到的傷害不大，但外行企業一直都想和蕭家聯姻而獲得庇護。
“下午我去試婚紗，你來嗎？”
“我……公司不忙的話我就去。”
蕭青輕輕的嗯了一聲，林叔臉上和心裡也有點兒五味雜成，曾經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已經在和那個長大成為可以接手公司的女孩了。
明明隻差五歲，可為什麼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林叔是被蕭鼎去人流市場買來的，破舊的衣衫襤褸、已經凍得四肢發青。
“我希望你可以來。”“好。”
林叔看著她無神的眼睛，“你的眼睛……”蕭青遲疑了一下，笑了笑。
“失明瞭，不過現在可以看得到一些虛影，簡生冇告訴你嗎？”“這個……告訴了，隻是我不知道這麼嚴重。”
林叔拉住蕭青有些冰涼的手，撫了撫她的臉。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林叔輕輕擦拭。
“休息會兒吧，哭了對眼睛不好。”
蕭青點了點頭，抬起頭試圖想讓眼淚流回去。
這幾天雖然林叔冇有來給她讀新聞，但那些小護士們在門口的敘談，她也聽到了。
護士走進來換了幾袋液體，蕭青躺在床上雖然睡著了但還是可以聽到耳邊有人走動的聲音。
一雙手輕輕拍醒了她，“是誰？”“我。”
簡生的聲音響起，眼前的人影緩緩坐在旁邊，蕭青扭頭看向窗外，依然是大晴天，太陽光照射在她臉上，依舊暖洋洋的。
“我的液體輸完了嗎？”“還冇，不著急，現在才兩點半，婚紗店我預約的四點。”
蕭青冇說話，隻是把頭扭向一邊，感受著太陽光灑在自己身上。
“一會兒給我辦出院吧，我不想住了。”
簡生不敢說太多，隻是默默的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和我結婚，是你想要的嗎？”簡生回頭看她，在嘴邊的否定答案卻說不出口，隻是嗯了一聲。
蕭青對簡生的瞭解不多，隻知道他是被自己父母從門口撿來送到國外培養的孩子，簡生小時候靦腆的不和她說話，從國外回來以後整個人變得開朗許多。
每天就是粘在自己身邊，彷彿離開自己不能活一樣，蕭青問過很多次自己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他都選擇笑笑不說話。
坐在車上去婚紗店的時候，蕭青有些困，依靠在車窗上睡了一會兒但被簡生拉進了懷裡，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的還算安穩。
他愛她嗎？不愛吧，但好像又愛，可他不能愛。
婚紗店的店員拿來櫥窗裡的幾件昂貴婚紗，蕭青穿上身不是掛頭髮就是太鬆，要麼就是掉鑽石。
“你們不是百年老店嗎？婚紗質量就這嗎？！”
簡生把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蕭青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該乾什麼，蕭青被拉走坐在沙發上，店員們站在對麵。
“她就是個瞎子……要那麼好的婚紗乾什麼啊……真的是……”
“你說什麼？”
蕭青抬眼看著店員，雖然看不清但是有幾個人影她還是看得清的。
站起身，走到店員麵前。
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再說一次。”
店員還冇開口，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抹著著白粉底的臉瞬間紅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在臉上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