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監牢之中，凱薩龐大的身軀，投下一大片陰暗的影子，將庫讚的身軀覆蓋，也讓他感覺渾身冰冷。
他本就是冰凍果實能力者，按理來說，冇人比他更懂的冰冷的感覺。
但此時的庫讚，卻是從心底深處，對凱薩感到了恐懼。
是的，恐懼！
不是畏懼凱薩的力量，而是畏懼他身上的記憶果實能力！
“凱薩！
你這個魔鬼，你。。。。。。你和黑鬍子結盟了嗎？是他幫你將記憶果實能力，融合到了你身上嗎？你可真是冷血啊，連自己的女兒的性命，都可以完全不顧。你是怎麼擁有雙果實能力的？你又不是黑鬍子，可冇他那種異形的身體結構啊！”
庫讚吐掉一口的碎牙和鮮血，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桀哈哈哈，誰知道呢。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黑鬍子，哈哈哈，不，現在應該叫做巴巴羅薩帝奇了。他可是我凱薩失散了三十年的兒子啊！
桀哈哈哈！”
凱薩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鬱。
然而他的話語，卻讓庫讚忍不住顫抖。
魔鬼！
庫讚似乎看見了，在新世界的蒼穹之上，一個頭生雙角的猙獰黑影，遮蓋了天空，讓整個大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怔怔地看著凱薩，庫讚忽然有些頹然，隻覺得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癱坐在那裡。
“凱薩，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魔鬼，什麼革命軍多拉格，什麼天龍人，什麼四皇，都無法和你媲美。”
過了一會兒，庫讚忽然緩緩開口，他繼續說道：“不知道，你想要。。。。。。想要得到什麼東西？權力，地位，還是什麼？”
凱薩臉上的笑容平複下來，像是老朋友聊天一樣道：“自由，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的頭上，不能有人。我不需要彆人跪著，但我想讓他跪的話，他不能站著。”
庫讚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霸者之道嗎？這麼說來，恐怕世界政府和革命軍，都將成為你的敵人了。接下來，你將在暗中掌控整個大海上的所有海賊勢力，然後等待一個時機，實現你的目的吧？”
凱薩不置可否，沉聲道：“庫讚，其實我並不討厭你，我喜歡能夠堅持自己道路的人。即使是敵人，我也會給予足夠的尊重。你知道嗎，卡普，已經死了，我殺的。”
“什麼？！”
庫讚原本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的心，在這一刻劇烈波動，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臉色瞬間煞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撲通。
他一頭栽倒在地，臉頰撞在牢房粗糙的地麵上，摩擦出一道血跡。
牢房裡一片寂靜，庫讚彷彿是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久久久久，冇有一點動靜。
良久，庫讚囁嚅的聲音，才緩緩傳出。
“卡普老爺子他，死的時候，痛苦嗎？”
凱薩帶著一絲噓唏，感歎道：“或許會吧，他很想為海軍，解決掉我這個棘手的尖刺。他吃了戰國的惡魔果實，嗬嗬，可以說，這次是帶著戰國的意誌，一同前來的。卡普很矛盾啊，雖然是敵人，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紮。”
凱薩抬頭看著牢房的頂部，似乎穿透了牆壁，看向了無儘的高天。
“卡普想要堅持自己的正義理念，但又覺得，這個時代，或許更適合以暴製暴。他的大佛，是明王，不是戰國的善之佛。庫讚啊，你也一樣，所以我說啊，我喜歡能堅持自己道路的人。當卡普、你，這樣的人開始改變，改變自己堅持了一生理唸的時候，就是你們‘死去’的時候。”
庫讚的身軀一顫，聲音格外的嘶啞，喃喃道：“改變的時候，就是死去的時候嗎？哈哈哈，你說的很對凱薩。這個時代的海軍，有你這樣的對手，是他們的不幸，也是幸運啊。”
庫讚咬著牙，撐著地麵，從地上重新坐起身來。
他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泥土灰塵，但是他的神情，卻是那麼的自然，坦然。
他麵帶微笑，就這麼看著凱薩道：“或許，換一個霸者，來統治這個世界，會比世界貴族的統治，更好一些呢？可惜，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凱薩，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凱薩麵無表情。
庫讚也不在意，接著說道：“你修改了我的記憶之後，可以讓我隻對付海賊，或者革命軍嗎？我不想那樣麵對以前的同胞啊。”
“抱歉，做不到。”
凱薩語氣漠然。
庫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嗬嗬，你就不會在我‘臨死’之前，欺騙一下我嗎？”
“抱歉。”
庫讚深吸一口氣，思緒飄飛，彷彿再次回到了自己奮鬥一生的地方，和昔日的同僚們一起歡笑，一起作戰，一起受傷，一起悲傷。
“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袛園，大家，我真不想和你們戰鬥啊。。。。。。”
凱薩的右手緩緩伸向庫讚的腦門，庫讚眼神空洞，冇有躲避和阻止的意思。
噗嗤。
凱薩的右手直接穿進了庫讚的腦袋之中，抓住了一條滑膩的帶子，直接扯了出來。
“庫讚，你這傢夥，和卡普一樣，也算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我就不看你的記憶了。”
凱薩大手一揮，手掌像是一塊橡皮擦，拂過庫讚的記憶錄像帶，將那些放映的畫麵，瞬間抹除，一揮到底。
庫讚的表情凝固了，眼角落下一滴晶瑩如冰晶般的眼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再見了，庫讚。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麾下，暗衛軍團的統領，代號，冰鬼！”
凱薩大手抓著庫讚的空白記憶，開始在上麵留下自己的烙印。
他冇有像修改帝奇的記憶一樣，去編撰一個個小故事什麼的。
對於冰鬼的記憶，凱薩隻是用了最簡單的篡改方式。
那就是在他的腦海之中，直接留下一道指令——服從凱薩。
看著眼前漠然，像塊木頭的冰鬼，凱薩從外麵的桌子上拿起鑰匙，直接解開了冰鬼的鐐銬。
接著，他又用了不少精血，將冰鬼的傷勢完全恢複。
“冰鬼，去外麵等著。”
凱薩直接命令道。
冰鬼神情冷漠，冇有一絲波瀾，也冇有回答凱薩什麼，就這麼直愣愣地走出了牢房，筆直地站在了牢房門口，宛如一杆標槍。
“桀哈哈哈，桀哈哈哈哈！
暗衛軍團第一個統領，冰鬼，誕生了！”
“接下來就是你了，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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