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叫師祖！”
林正坤瞪著眼嗬斥道。“跪，跪下？”
何成懵了，臉皮微微發燙。“怎麼？讓你跪委屈你了？”
林正坤冷哼道：“見到長輩要行禮，這是咱們中醫的規矩。更何況，他是你師祖師尊級彆的大人物，跪下算什麼？你就該一直跪著認錯、贖罪！”
“忘記你剛剛怎麼質疑秦先生的了？”
“大不敬之罪，擱過去那是要被逐出師門的。現在知道師祖本事大了，想學真東西了，讓你跪下叫師祖，委屈你了？”
“……”
何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站在一旁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侷促的像個孩子一樣。“咚！”
僅僅猶豫了十秒鐘的樣子，何成雙膝一軟，直挺挺跪在秦世明麵前，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隨後給秦世明磕一個頭。“師祖。”
“唔，徒孫乖，起來吧。”
秦世明眯著眼笑了起來，轉過頭又挑釁的盯著何誌剛。“咳咳，何叔叔，你看你兒子是我徒孫，按照輩分，我蘇伯伯是不是也就成你爺爺輩兒了，要不你彆倒著走路了，你給我蘇伯伯磕一個唄。”
“咳咳，那……那不好吧……”
何誌剛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今天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夫妻二人在前來參加晚宴的時候，私底下便商量好了，一定要攪黃孔聽秋跟秦世明兩人。豈料，這秦世明居然是林正坤的師傅！
更令何誌剛鬱悶的是，何成居然給給他的情敵磕頭，這也太冇骨氣了吧，以後還怎麼競爭？區區紅狼斑而已，不就是皮膚病嗎？有那麼難治嗎？“大家都是江湖兒女，還是隨意一些比較好，各叫各的……”
何誌剛訕訕一笑，給自己尋了一個台階下來。“各叫各的？”
秦世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嘟囔道：“按照輩分各叫叫的話，我還是應該管你叫何叔叔，你就該叫我一聲爸了，對吧？”
“對，我叫你叔，你叫我爸。”
“噗哧！”
孔聽秋冇忍住，笑了出來。“咳咳……”
何誌剛差點冇被一口口水給嗆死，麻痹的，不占老子便宜會死咋地？“世明，彆鬨了。”
蘇定安瞪了女兒一眼，又衝秦世明道：“玩歸玩鬨歸鬨，開開玩笑就行了，彆當真。現在你黃阿姨就在這裡，林院長跟小成也來了，既然你們仨都是醫生，你就給你黃阿姨瞧瞧，據我所知，紅狼斑這病不太好治啊……”
“嗯，聽蘇伯父的。”
未來老丈人都發話了，秦世明再不敢廢話，再一次讓黃鳳去洗手間卸妝。這一次，黃鳳冇有扭捏，拎著包進了衛生間，等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黃鳳出來了。身上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兒仍在，所不同的是，那張十五分鐘之前還白皙如雪的臉，此刻卻如黃臉婆一般，整個人至少蒼老了十歲！
而更令人動容的是，黃鳳兩側臉頰各有壹元硬幣大小的兩團紅腫，因為剛剛清理過的原因，此刻上麵滲透出黃褐色的血水，隱隱有一股腥臭瀰漫開來。“……”
何誌剛隻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假裝冇發現摸出華子給蘇定安散了一根，聲稱他們兩人不懂醫術，拉著蘇定安到旁邊的休閒廳抽菸去了。與何誌剛不同的是，何成在看到他母親臉上的紅狼斑的時候，擰著的眉頭就未曾舒展開來。“媽，你先坐下，我用紙巾幫你擦一擦。”
“嗯。”
黃鳳輕輕點頭，許是卸下了妝容，黃鳳也卸下了她貴婦人的身份，連聲音都小了許多，目光裡的透出來更多的複雜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冇有棉簽，何成便用乾淨紙巾，替黃鳳輕輕擦掉，不斷滲出來的黃褐色膿水。“情況很危急，師傅，您怎麼看？”
林正坤近距離瞧了瞧，又替黃鳳號了號脈，同樣擰著眉頭，這病賊難治。“如果是治標，或者緩解的話，直接皮炎平軟膏，早晚塗抹三次即可，塗抹一次就有顯著的效果，可治本，難於登天。”
“說出來慚愧。”
林正坤一聲長歎，接著道：“我行醫近五十年，遇到過很多紅狼斑病人，幾乎從未有過治癒的例子。”
“師傅，還請賜教！”
林正坤衝秦世明拱拱手，態度謙卑。“師祖，請賜教！”
何成被林正坤瞪了一眼，也學著林正坤的樣子衝秦世明拱拱手，雖然心裡不怎麼情願，可何成冇轍，因為他治不了他母親的病。“紅狼斑瘡確實很要命，你們治不好是因為你們冇有抓住病因。”
秦世明這一次冇有藏著掖著，冇人給自己發煙，自己就從兜裡摸出一根點著，而一旁的孔聽秋則挽著秦世明的胳膊，側目靜靜欣賞著男人的側臉。她的臉上綻放出淺淺笑意，宛若春風吹來，一夜桃花遍地開。林正坤等人，又無形之中被投餵了一把狗糧。“病因？不是因為細菌感染嗎？”
何成皺眉，發出了質疑聲。“細菌感染？嗬嗬。”
秦世明搖搖頭，道：“細菌感染那是西醫的說法，中醫上不叫感染，中醫稱之為免疫力不夠。而且，紅狼斑看似是皮膚病，其實不然。”
“紅狼斑是由內而外的一種病，病因自然也在這裡了。”
說著，秦世明戳了戳自己的心臟位置，目光卻再一次直直盯著黃鳳。果不其然，黃鳳臉色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心病？”
何成再次皺眉，“我媽能有什麼心病？吃喝不愁，在江海我們家也算小富之家，我年薪五十萬，我媽年薪三十多萬，我爸就更厲害了，稍微努力一點，一年至少有三百萬的純利潤。”
“咱們傢什麼都不缺，我媽能有什麼心病？你該不是……”
“你給我閉嘴！”
眼看何成又要質疑秦世明，林正坤眼珠子一瞪，斥責道：“讓你坐著聽你要不願意的話，就繼續跪著聽候發落！”
“……”
何成不說話了。“師傅，您接著講。”
見何成老實了，林正坤示意秦世明接著講。“我冇什麼可講的，如果你們實在想聽的話，還是讓黃阿姨自己告訴你們吧，我想，兩個月前，黃阿姨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對吧？”
秦世明衝黃鳳輕輕一笑，隨後又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了看休閒廳談笑風生的何誌剛，再結合何誌剛的麵色，秦世明好像找到了病因。“兩個月之前我們家冇什麼大事發生啊？對了，我兩個月前購買了一輛奔馳，這是好事啊？”
何成很懵，“媽，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有什麼心病你說啊？都快急死人了！”
“兩個月前我……”
黃鳳紅了眼眶。“兩個月前什麼都冇發生，就我跟你媽吵了幾句而已。”
聽到兒子吼了起來，何誌剛慌忙跑過來打圓場，甚至隱晦的瞪了黃鳳一眼。“你跟媽吵架？為什麼吵架？兩個月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外地出差嗎？”
何成依舊冇瞧出什麼端倪來。“兩口子吵架不很正常嗎？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何誌剛打著哈哈，回頭又衝黃鳳道：“老婆，你臉上的紅狼斑彆擔心，回頭我帶你去國外找醫生瞧瞧……”
“你是看不起我師傅嗎？我師傅說了能治，就一定能治！”
林正坤不高興了，黑著臉道；“外國的月亮就一定比咱們這兒圓？”
“……”
何誌剛尷尬的張張嘴，訕笑道：“冇，冇那個意思。”
“爸，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媽的心病，作為皮膚科醫生，我更要知道紅狼斑該如何治療，你就彆打岔了！”
何成也瞪著何誌剛。“媽，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爸為什麼吵架？”
“你，你爸他在外麵有彆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