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改犯？”
“這傢夥是勞改犯？”
眾人聞言大驚，望向秦世明的眼神警惕了不少，女人則與秦世明下意識拉開了距離，小心翼翼護著自己的女兒。“小劉，你認識他？”
林正坤皺眉問道。“認識。”
劉科道：“這傢夥原來跟我一個學校的，後來因為開車撞死人，判了五年，結果才三年就被放了出來。”
“哦。”
林正坤緩緩點頭，看了秦世明一眼後，“小夥子，既然出來了務必腳踏實地做人，坑蒙拐騙的事情萬萬不能做的。”
“……”
秦世明很無語，但並不想解釋，隻是冷冷的瞪了劉科一眼。這隻煩人的蒼蠅，哪裡都有他。“我是本院名譽院長，你且讓開我來瞧瞧你女兒的傷勢。”
回頭，林正坤又主動上前，檢查小女孩兒的傷勢。秦世明本來是想轉身就走的，不過考慮到與小女孩兒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又停下腳步，看著林正坤診病。林正坤號稱江海第一神醫，絕非浪得虛名，除了精通中醫外，同時也認可並且學習使用西醫，短暫檢查後，林正坤對小女孩病情瞭若指掌，但林正坤的麵色卻不好看。“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真的要做手術嗎？”
女人叫陳素清，此刻眼淚滾滾的望著林正坤，心疼得直哆嗦。“隻能做手術。”
林正坤麵色凝重，“因腳掌是人體骨頭連接最密集，最緊湊，同時也是身體骨骼最多的部位，手術會更保險，不會留下後遺症。”
“那，那手術得多少錢？”
劉素清臉色一白，囊中羞澀，連聲音都低了許多。“大概七八千左右吧。”
林正坤預估了一下。“這，這麼多錢呐。”
劉素清嚇到了。“你這個人真不懂事，錢算什麼？你女兒的腿還冇錢重要嗎？”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林老，是咱們醫院，是咱們江海市最好的神醫，他老人家平日裡一個專家號都三五千，七八千塊錢而已。”
“對，碰到林老是你命好，彆人想找林老看病，還冇那個福分呢。”
“人，要學會知足！”
劉素清話音剛落，頓時引來一眾醫生的不滿，紛紛討伐起來。劉素清麵色難看，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當然心疼自己的女兒，可冇錢能怎麼辦？她一個婦道人家還能去搶銀行嗎？“醫生，剛剛這位小夥子說骨科手法也可以複位的……”
劉素清想了想道。“你這人不識好歹，大專家大教授的話不聽，偏偏去聽信勞改犯的話。”
“他是醫生嗎？有行醫資格證嗎？有咱們經驗豐富嗎？”
“不像話，萬一一通亂搞，最後不還得我們醫院負責嗎？”
一時間，所有矛頭再一次指向秦世明，而劉素清的臉色也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治病？哼！”
劉科在一旁冷笑，隻要秦世明敢動手治療，自己立馬打電話報警，把他抓起來，再關上個三年五載，對，最好是把小姑娘腿治瘸了，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小樣，整不死你！
“骨科手法為什麼不能複位？”
秦世明本不想管，看到小女孩熟悉的臉龐，看到劉素清滿臉淚痕，再看那幫穿著白大褂的傢夥，心中火氣噌噌噌往上冒。其實，秦世明並不反對手術治療，至少可以為小姑娘緩解疼痛，同時，在彆人地盤上搶病人，多少有點砸場子的意思，斷人財路莫過於殺人父母，秦世明自知理虧。可這幫人就知道麵子，就知道吹噓，滿嘴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口口聲聲宣揚金錢冇有身體重要，那為什麼不乾脆免費治療？秦世明生氣了。“自己學藝不精，還怪彆人醫術厲害？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秦世明無情回懟，轉身衝劉素清道：“你若信得過我，你女兒的病我負責，我用性命擔保，你女兒一定會冇事的。”
“……”
劉素清仍在猶豫，她能感受到秦世明的真摯，卻也擔心秦世明的水平。“切，一個勞改犯的命能有多值錢？”
劉科在一旁嘲諷道。“要論水平，整個江海市，誰的醫術比得過林老神醫？”
一踩一捧，劉科帶著眾多醫生，再一次站在製高點對秦世明進行討伐。一時間急診大廳唾沫橫飛，吵雜無比。就連林正坤看向秦世明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小小年輕人居然敢質疑自己的水平？不學好。“他的水平的確不錯，可你們是否問過他左手下麵捂的是什麼？”
秦世明不懼討伐，平靜的目光最後落在林正坤身上，而此時，林正坤的左手正插在腰間，老臉瞬間蒼白如紙。左手叉腰，下麵捂著的能是什麼？腰子唄。但林正坤左側偏偏冇腰子。前幾年，林正坤為自己把脈，得知自己生病了，貿然切除了自己的左側腎臟，此事除了主刀醫生之外，甚至連林正坤的老婆都不知曉此事。秦世明是如何得知的？“需不需要我說出來？”
秦世明盯著林正坤道，臉上露出自信而坦然的笑容。“你，你看出來了？”
林正坤吞了吞口水，突然覺得口乾舌燥。“這，很難嗎？”
秦世明反問。“……”
林正坤低著頭不說話了，身後的眾多醫生也奇怪的望向林正坤的左側腰子，但一個個都是滿臉疑惑。“現在我有資格給她治病了嗎？”
秦世明再次發問。“有有，你請，你請……”
林正坤額頭微微見汗，再次望向秦世明的眼神，充滿了驚恐。“我需要一間乾淨的病房，需要紗布以及酒精等消毒物品。”
“你，你們兩個馬上去準備，快點！”
林正坤此刻儼然化身秦世明小弟，衝著旁邊醫生吩咐道，不，是吼道。很快，小女孩被送到了病房內，因為顛簸，因為疼痛，小女孩悠悠醒來，不過看到腳上的傷勢，又疼又怕，倒在劉素清懷裡嚎啕大哭。“媽媽，我以後不會成瘸子吧。”
“媽媽，我疼，我怕疼……”
劉素清抱著女兒，兩人一起哭。“你們先彆哭，治病要緊。”
秦世明有些無奈，但又不得不抓緊時間，故意說道：“時間拖得越久，感染風險越大，如果細菌感染，真的會截肢的。”
“啊！”
小女孩兒嚇得立馬不敢哭了，劉素清則緊張得抓著女兒的手，嬌軀瑟瑟發抖。劉素清雖然打扮得比較土，但模樣身段其實都不差，飽滿圓潤，隻是額頭間留下的歲月痕跡，讓人有些心疼。“彆害怕，來，你先試著站起來，會有一些疼，但一定要忍住。”
見母女二人情緒穩住，秦世明示意小女孩慢慢站起來。“林老，這個勞改犯真的會治病？”
劉科很懵。他本來是請林正坤來狠狠打壓秦世明囂張氣焰的，可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想多了，林正坤與眾多醫生就好像秦世明的助手似的。“再敢廢話，你滾出去！”
林正坤眼珠子一瞪，低聲嗬斥道。“……”
劉科立馬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