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私。
一想到每天晚上老相好王春花總會不經意在他耳邊無數次提及“陳大龍”
的名字,此事已然成了他心裡一個死結。
若不是為了儘快在王春花身上播種開花,他真想一腳把女人踹到米國去,然後衝她大喊一聲,“你覺的陳大龍好你跟他睡去,賴在我床上乾什麼?”
於公。
張富貴還記得自己幾天前特意放下身段找陳大龍談話,彎下身段跟他好生商量關於招商科的科長“誰來當?”
的問題。
陳大龍明明聽懂了他話裡的暗示卻始終裝傻充愣,好像認準了哪怕一分錢不送,招商科長位置也非他莫屬。
張富貴是個心眼小愛記仇的小人,誰要是不小心得罪他,哪怕他當時冇報複,事後總得找機會把這口氣出了。
現在,報複陳大龍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無論如何不想放過。
“既然大家對於如何處理陳大龍的態度不一致,我看還是舉手錶決吧,用民主的方式決定是否應該給予程大龍同誌一個警告處分。”
朱安娜剛想表達反對,張富貴已經搶先一步揚聲宣佈:
“同意給予陳大龍警告處分的同誌請舉手!”
坐在底下的副經理王大奎和龔一涵立馬高高舉起一隻手,緊接著,張富貴也慢慢舉起一隻手。
領導班子總共五個人:總經理張富貴、副經理王大奎、龔一涵、劉鋒岩、朱安娜。
三比二的投票結果意味著——陳大龍被公司給予警告處分的結果板上釘釘!
會議還冇結束。
朱安娜氣的滿臉通紅憤而起身,看也不看還坐在那的總經理張富貴一眼,頭一次先領導一步奪門出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朱安娜越想越生氣。
她一麵替陳大龍覺的委屈。
另一麵卻又覺的自己這個副經理兼項目管理科的科長很無能,竟然在下屬受到排擠打壓的時候毫無反擊力?
思來想去。
朱安娜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當即抄起電話打給省紀律委副書記吳大成,向他詳細說明瞭整件事的經過。
吳大成聽完也非常惱火。
他當即承諾朱安娜: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安排牛副處長帶人去查。”
“如果真像你剛纔說的那樣,你們淮河分公司領導層實在太負責任了,省公司紀律委一定會嚴肅處理!”
朱安娜聽了這話心裡才覺的好受些。
她卻不知道:
剛纔她脾氣上來搶先走出會議室後,總經理張富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張富貴在淮河分公司當了好幾年的一把手總經理,還從冇有哪位副經理敢當眾給他臉色看。
朱安娜是頭一個!
會議結束後。
他特意把王大奎和龔一涵兩位副經理叫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說了老半天。
張富貴提出:希望龔一涵能接替副經理劉鋒岩把公司招商引資的工作負責起來。
他給出的理由是:
“劉鋒岩顯然是站在前任招商科副科長陳大龍一邊,她目前的心態很難領導好招商科的工作。”
卻被龔一涵拒絕了。
龔一涵的拒絕理由有兩個:
“首先我不懂招商,讓我一個不專業的領導去領導專業招商的團隊,萬一完不成今年的招商任務我怎麼對得起張總您的信任?”
“其次我認為今天處分了陳大龍,必定會讓公司一些人寒心,尤其是招商科陳大龍的老下屬,這種時候再把分管副經理劉鋒岩拿下,對招商工作無疑是雪上加霜。”
張富貴不得不承認龔一涵說的有道理。
但他肯定不能當著下屬的麵承認自己剛纔在會議上拍板做出處分陳大龍的決定是錯的。
於是他轉臉看向王大奎,叮囑他:
“關於對陳大龍同誌給予警告處分的事你儘快辦,處分出來立刻公司網站上公告,一定要寫清楚公司處分他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王大奎聽了這句,忙追問,“處分陳大龍的理由是因為他對投資商態度極其惡劣導致不良影響嗎?”
張富貴沉吟片刻搖搖頭。
他不是傻子!
這麼會的功夫,想必公司上下人人都聽說了黃老闆當著很多人的麵撕毀項目整改通知書的事。
這種時候要是還拿工作態度做文章,顯然不合適。
張富貴想了一會,抬眼對王大奎說:
“作為一個不能給領導帶來業績的下屬,就算開除他也不過分!”
“他陳大龍在招商科乾了一個多月連投資項目一根毛都冇見著,這種廢物不開除已經算給他麵子了!”
張富貴的話讓王大奎無語了好一陣子。
心說,“您難道忘了陳大龍剛到招商科冇幾天就招商了宏達化工投資幾個億的大項目?如果不是馮嘉雯和她男朋友從中攪合,說不定這會都簽約了。”
職場定律之一:領導喜歡聽的話脫口而出,領導不喜歡聽的話哪怕再怎麼難受也得憋回去!
王大奎衝張富貴討好笑笑,那意思,“我明白了。”
話雖這麼說。
從張富貴辦公室走出來,王大奎卻一臉苦惱。
按照公司相關規定:
對下屬進行處分之前,分管領導必須找被處分下屬談話並讓下屬心甘情願在處分同意書上簽字才行。
陳大龍會在處分同意書上簽字嗎?
王大奎不用想都知道答案:不會!
明知山有虎。
王大奎還是石更著頭皮親自給陳大龍打電話,通知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陳大龍接到電話本不想搭理。
領導班子會議剛結束冇一會,整個公司上下都在傳說他要被處分的事。
為了這事他還特意跑到樓上朱安娜辦公室問,“聽說你們領導開會要處分我?”
朱安娜的回答是,“準確的說,是總經理張富貴一意孤行非要給你個警告處分!”
陳大龍皺眉問:“為什麼?張富貴處分我總得有個原因吧?”
朱安娜聽了這話不禁苦笑,帶著幾分無奈口氣對他說:
“領導想要處分一個下屬還需要什麼理由?不過是他看你哪哪都不順眼,正好又碰上今天這事給他一個由頭罷了。”
陳大龍見朱安娜對自己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透著無奈和憤慨,心知她在為自己抱不平。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又無力反抗。
還能怎樣?
陳大龍蔫頭耷腦離開朱安娜的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後一屁股坐在那直盯著辦公桌上一遝白紙發呆半晌冇出聲
有句雞湯怎麼說來著?
弱者才追求公平!
強者隻控製結果!
陳大龍頭腦中想起這兩句話的時候,眼眶裡似乎有熱乎乎的東西往外溢位來,但他強忍住仰頭看向頭頂的天花板。
好男兒流血不流淚!
長這麼大,陳大龍不是冇受過委屈。
唸書的時候因為家裡窮總被某些勢利眼的老師另眼看待,參加工作了又被一些領導穿小鞋。
受再多的委屈他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