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靜止了,人不再走動,朝碧海看了看周圍,不禁心臟緊繃了起來,除了他,周圍的一切被時間定格了。
“什麼情況?”
他伸手戳了戳懸浮在空中的雪花,竟然就憑空地掛著。不遠處一隻張大嘴巴要吃熱狗的白色小狗,蹦躂到半空也不會掉下來,車和人都定在了原地,周圍一絲風也不再吹動。
不過三秒,許願池裡發出強烈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力量重重地把朝碧海扯進了水池裡。
原本隻有膝蓋深的水池,此刻變成了萬丈深淵。他正在快速地被無形的力量扯向黑暗的深處,像坐垂直過山車那樣,自由落體地往下墜。失重的危機感讓他驚慌地大喊起來,可是周圍竟然一片死寂。
不過很快,周圍不斷湧現出無數的亡魂圍繞著他,同時阻止了他繼續往下墜。
亡魂嘈雜的亂作一團,朝碧海一時慌了神,依然喘著粗氣左顧右盼,幸好都是有形卻無實體的黑影。而不是在恐怖電影裡看到的那些噁心造型。
“這裡什麼鬼地方?”
他不由地雙手捂在胸口,深呼吸,儘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此狼狽,還是頭一次。
亡魂模糊的臉和外形隻能辨出男女,但看不清具體是怎樣的人臉。一個個都試圖抓住朝碧海,但距離他一米處,又會被彈開。有驚無險地他鬆了一口氣。
“我死得好冤枉啊…”
“我不甘心…”
“我要你替我償命,拿命來…”
“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朝碧海不免疑惑,全都是冤死的嗎?一直有怨氣纔沒能去投胎?
不,以他學習十幾年的知識,加上如今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來說,怎麼可以相信有鬼神之說?
可是周圍這些又是什麼?用科學一時也難以解釋清楚啊。難道是誰在這裡表演魔術?
“你們是什麼人?誰在背後裝神弄鬼?”
上百幾千個亡魂鬼話一通,他怎樣都插不上話,隻覺得腦袋嗡嗡響。而且糟糕的是,他發現待在這裡時間越久,身體越累,好像身上的力量不斷在流逝。
“不行,這裡太古怪了,要儘快離開。”
正當他要轉過身體離開的時候,漆黑的深處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大喊的聲音——
“讓開——”
以為很遠,不過兩秒的時間,一個女人正麵與朝碧海撞上一個滿懷,她滿身帶著黑霧,周圍圍繞的強大的力量把亡魂衝散開,其他亡魂也慌忙逃竄。
朝碧海頓時覺得渾身自在多了。
剛要鬆一口氣的他,下一秒,就被女人抱著往水池出口飛去。
“喂,等等……”
還冇等朝碧海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拋出了水池外麵,飛上了天空好幾米高又跌回到了地上。
他摸著摔痛的屁股站了起來,左手捏了捏有點暈眩的太陽穴。漸漸感覺身上的力氣回來了。
“啊——”
又是女人的聲音傳來,朝碧海抬頭一看,隻見女人從他的正上方掉落下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住她,自由落體的女人抓不到重心,雙手無助的亂揮,兩人相擁著跌入雪地裡,恰巧兩人的紅唇吻合地親在了一起。
朝碧海躺在雪地上,女人壓在了他的身上。四目無法相對,但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鼻尖上絲絲的暖意在互相傳遞、纏繞。
“怎麼那麼輕?”
朝碧海感覺到上方的體重,很輕!隻有正常人的一半重量。
他的初吻就這樣“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可是嘴唇真的很柔軟,女人身上的氣味很芳香,那是一股熟悉的花香,讓他陶醉其中。不自覺地伸手抱住了女人,閉上了眼睛,享受溫暖的雙唇。
他心裡一驚,一直都不近女色的他今天怎麼了,怎麼會沉淪在彆人的親吻裡?
與馬麗枚談戀愛,也隻是為了應付家裡。可就連馬麗枚拍拖了一年多,都冇有親吻過,止在了牽手擁抱的程度而已。如今親吻這個陌生人怎麼會如此熟練?
馬麗枚曾經多次提出要與他進一步身體接觸,他都十分抵抗。還讓她一度懷疑朝碧海是不是“同性戀”。找她做女朋友隻是一個幌子。
全校第一美男在旁卻吃不到,這也是馬麗枚要分手的原因之一吧。
“親夠了嗎?”
女人首先回過神來,她吃力地撐起身體坐起來,第一次拖著有重量的身體,讓她很不適應。彷彿身上綁了有3噸重的鉛,抬手站立都成了問題。
她無助地坐在地上,更糟糕的是一種讓她不舒服的感覺從四麵八方襲來,使得她渾身發抖,皮膚上豎起了疙瘩,鼻子海打起了噴嚏。
朝碧海不自然地清咳了一聲,彆過臉去整理衣服站起身來。放眼望去周圍一切已經恢複了正常,許願池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再看看衣衫單薄,冷得直髮抖的女人,十分可疑。
“你是誰?剛纔那裡是什麼地方?”
他疑惑的打量著還坐在地上的女人,估計隻有十幾歲。一頭黑色長髮已經長及腰,微微鵝蛋形的臉上掛著又大又圓的眼睛,上麵根根分明的睫毛,甚是好看。不是大美人的標準,確是可愛萌妹模樣。
他邊說邊脫下大衣給女人披上。心裡有點難過,這麼年輕的女人像是殘疾了吧?看她努力了好多次,都站不起來。
“我?我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
女人裹著朝碧海的大衣,瞬間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少了許多,身體依戀起大衣裡的溫度。
“小小年紀的,你騙誰呢?天上會掉餡餅也不會掉了林妹妹,而且我手機也安裝了反詐騙app,不會輕易上當。”
朝碧海隻穿著白襯衫和黑色毛衣,感覺到寒意陣陣便翹起了雙手有板有眼地“教育”女人。
女人似乎隻對他的大衣有興趣。她把衣服又拉緊了些,原來現在的她,竟然會怕冷。真是驚天大發現,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會怕冷。
如果被地府裡的其他同僚知道她如今如此膿包,估計都笑得人仰馬翻,不對,是鬼仰馬翻。
她扯著大姨嗅了嗅,大衣裡還有淡淡的清香。
“是男人味嗎?這味道我喜歡。”
她微微一笑,伸出左手向著朝碧海,歪了歪腦袋,林妹妹的名字不錯啊,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來自地獄的孟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