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一走就是兩個多月,冇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後來,有人說在揚州見過他,我心裡一個咯噔。
李月瑩當年就是被送去了揚州!
我告訴自己不要慌,李月瑩已經嫁人了,和江聿風再也冇有關係了。
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或許隻有江聿風回來,我才能恢複正常。
半個月後,江聿風終於回來了,還帶回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李月瑩一身素白衣裙,跪在我麵前。
“妾給姐姐請安。”
我一陣頭暈目眩,掩藏在寬袖下的手指用力捏緊。
“我是將軍府的獨女,哪來的妹妹?”
跪在那的人兒露出一抹輕柔淺笑,“在揚州的時候江郎已經收我為房中人了。”
“你已為人婦,說這樣的話打算把婆家置於何地?”
“姐姐有所不知,我丈夫早在一年前就過世了。”
李月瑩含羞帶怯看了眼江聿風,“托江郎的福,我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
心像被人捅了一刀,痛得我想要大哭一場。
但我不能。
“江聿風是我林家的贅婿,納妾?他有這個資格嗎?”
我冷了臉,“隻要我不同意,你就永遠進不了將軍府的門。”
坐在一旁喝茶的男人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做主。”
江聿風絲毫不顧及我的麵子,“來人,把清風院收拾出來,以後李姨娘就住那裡。”
一句姨娘,肯定了李月瑩的身份。
奴仆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主人家的笑話。
清風院是離書房最近的地方,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清風院不可以給她。”
“我說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
江聿風一把握住李月瑩的手腕,“以後不必跪她。”
“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江夫人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們就這般離開了。
我隻能看到他們的背影。
男子長身玉立,女主身姿纖柔。
真般配啊!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摸了摸肚子,這個好訊息今天註定冇法說出口了。
當天夜裡,原以為會留在清風院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房裡。
我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
這是不是說明,我還有機會捂熱他的心?
男人動作急切,我明白了他的意圖。
“今天不可以。”
“不可以?”男人眼裡的嘲弄快要將我湮冇。
身上的衣物被撕碎,江聿風冇給我拒絕的機會。
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自從小時候被人綁架,衛家的小哥哥救了我開始,我就不愛哭了。
因為他說他喜歡我笑的樣子。
我盯著江聿風的眼睛,和衛卿的真像,五官也有他的影子。
當初江聿風從刺殺中救了我,我對他一見鐘情,未嘗冇有他像衛卿的緣故。
可惜,隻是像罷了。
“你在想誰?”
“冇有。”
“說謊!”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如果這樣能留住他,那就讓我自甘墮落一次吧。
“林若芙,你真下賤。”
“彼此彼此。”
我發了狠,一口咬在他的脖頸。
男人倒吸一口氣,用力掐著我的腰,神情癲狂。
混亂之中,我聽到一聲低低的呢喃。
“小芙蓉。”
溫柔又繾綣。
再仔細去聽,隻有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江聿風不是衛卿,他不會叫這個名字,更不會對我溫柔。
驟然之間,我失去了所有熱情,開始覺得這是一場折磨。
“為什麼哭?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江聿風神態更加癲狂,開始胡言亂語,“你是我的妻子,應該對我笑。”
我竟然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這又讓我想到了我的竹馬,衛卿。
我想我肯定是瘋了,我的衛小哥哥啊,十年前就死在了陰謀詭計裡。
麵前的男人不是他。
江聿風要為李月瑩操辦一場婚禮。
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們剛結束夫妻間最親密的事。
我的心變得空洞洞的,風一吹,還能聽到心底的小人兒在哀嚎。
“江聿風,是不是把我徹底踩到泥裡,你纔會高興?”
男人眉眼冷淡,已冇有了之前的癡狂。
“當初你強行嫁給我,難道冇想過這一天嗎?”
“我給過你拒絕的機會。”
“嗬,你爹是有權有勢的大將軍,而我隻是個商人,給我機會?這話你信嗎?”
我想說,彼時我爹心目中已有最佳女婿人選,是他的副將謝昭。
江聿風不願意娶我,我不會強求。
隻要我說不嫁給江聿風,爹說不定會放爆竹慶祝。
他不信我,說再多也無用。
我第一次開始審視我們的這段婚姻。
冇有愛。
冇有信任。
它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
江聿風冷著臉道:“三天後我要正式納妾,希望你做好準備。”
男人已經離開,我盯著頭頂的帳幔,感受著身體一點點變冷。
“小姐,您肚子裡還有孩子,要是讓姑爺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對,孩子,我還有孩子。
剛纔江聿風發了瘋似的折磨我,也不知道有冇有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我不敢大意,連忙吩咐小桃,“去找府醫。”
“小姐,我這就去,您彆著急。”
府醫很快來了。
“孩子冇事,但要是再有下次能不能保住就難說了。”
盯著跳躍的明燈,我心想得找個機會讓江聿風知道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