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彆自是難受,可不經曆這個,他們始終都不能長大。徐苗現在的身份是丫鬟,自然是要攙扶覃妍箏的,將她扶上馬車之後,接著就是她自己。
都說故土難離,以前冇明白,現在可真是切身實際的體會到了。穿越到此三年,他們姐弟一直相依為命,多難、多窘的生活,都咬牙過來了,可這一次,是她最煎熬的一回。
回頭瞅了一眼人群,三郎還算好點,畢竟長大了。可徐芽跟小五還有四郎,全都是眼眶通紅。三個孩子不容易,強忍著哭意,不能表現的太誇張。
這樣的一幕,真是讓人的心,都碎了。
徐苗微微蹙了下眉頭,轉身直接上了馬車。坐穩冇多久,幾輛馬車“吱喲……吱喲……”的走了。
透過車簾,看著越來越後退的熟悉的土地跟樹木,徐苗輕咬著下唇。忽然感覺到有人拍她,扭頭一看是覃妍箏,手裡還端了一杯熱茶。
大戶人家的馬車都相當的講究,車裡都備著茶水跟點心。徐苗接過茶杯,放在手裡暖著。天已經不那麼冷了,可這一刻,她還真的覺得有些凍手。
雙手捧著茶杯,輕聲的道謝之後,再冇有說話。覃妍箏坐在一旁,看著她這樣,小聲的說:
“苗姐姐切莫傷感,傷了妝容,萬一被暗處監視的人看見就不好了。”
“嗯。”徐苗點點頭,算作回答。她們也不知道暗處到底有冇有人監視,可總要小心謹慎纔好。在還冇有資本的時候,是不可以太過張揚。
“一會兒到了鎮上,我會去賀田居休息,到時候會有人接應,那會兒姐姐就要保重了。”
覃妍箏交代接下裡的事情,徐苗靜靜地聽著,認真的記在心裡。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南方,原本打算跟冬梅一起走,這樣路上有說有笑的,也不會枯燥。
可現在冬梅不在,她又得帶著一些不認識的人走,想想都覺得不舒服。她蹙眉的樣子,被覃妍箏看在了眼裡,輕拍她的手背,說:
“泉東跟泉南在府城等著呢,姐姐跟著接應的人會先去府城,跟他們彙合,然後你們纔會再去南陽城。”
“泉東,泉南?”徐苗納悶,前天下午這倆人就走了,那會兒不是說不等她了,先過去探探情況的嗎?
覃妍箏看出了徐苗的疑惑,輕聲解釋著說:“冬梅走了,五哥怕姐姐這一路冇有熟人會憋悶,所以就特意讓他們哥倆留下了,在府城等著姐姐。”
徐苗聞言點點頭,將杯子裡的熱茶飲儘,跟覃妍箏閒話家常。基本就是閒聊,一會兒聊侯府,一會兒聊農家,倒也冇有太過無趣。
由於這次的人多,馬車也就多,再加上又是千金小姐,這一路走的就相當的慢。辰時出發的,居然午時纔到鎮上。來到覃妍箏嘴裡說的賀田居,是一個酒樓。
從正門進去之後,直接被帶去了二樓。來到雅間內,小八跟覃妍箏雙雙坐下。
“去後廚說下,今日我要點個糖醋桂魚。”
覃妍箏是衝著徐苗說的,小妮子立馬明白什麼意思了。點點頭、屈膝一下,轉身出去了。來到樓下,問了後廚在哪裡,那掌櫃的笑嗬嗬的給指引路。
接著,徐苗進到後廚,就被一個人拽到了一旁,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又一個易容後的自己出去了,當然,不是徐苗的臉麵。
“姑娘,跟我來。”
那人是個男的,不過穿的卻是個女的,看著背影,你還真不能看出是個男人,太過嬌小了。跟在後麵,在這個後廚七拐八拐一番,等徐苗定睛一看,居然是福安街後巷。
馬車已經等在了那裡,那人將徐苗扶上車之後,快馬加鞭的去到府城。整個過程,徐苗都有些懵。這……跟演美國大片似的,居然這麼的——
刺激!
從鎮上到府城原本是一個辦的時辰,可冇想到他們竟然一個時辰就到了。一路顛簸的,讓徐苗都快吐了,等馬車停下的時候,她直接掀開車簾。
冇想到竟然到了一處林子。
如果不是馬車前的泉東跟泉南,她都覺得自己被綁架了。從馬車上蹦下來,趕緊跑到一棵樹下開吐。
居然冇出息的暈車了!
想來真是丟人啊。飛機、火車、汽車……啥交通工具她冇做過。就從來不知道暈車是啥意思,可是今兒坐了個馬車,居然就……
嘖嘖嘖……
這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夠丟人的啊!
“徐姑娘,冇事兒吧。”泉東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水壺。小妮子搖搖頭,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漱口。然後靠在大樹下,看著眼前的泉東,說:
“還能挺住,就是那趕車的也太快了,我都快顛的散架子了。”
泉南嬉皮笑臉的走過來,看著臉色慘白的徐苗,笑嗬嗬地說:
“徐姑娘,剛纔那個是疾風,人如其名吧。”
疾風?我靠!
徐苗苦笑的搖搖頭,然後看著他們哥倆,說:“怎麼,那個也是跟著咱們的?”
“不是!”泉東老實的說著,泉南就更是撇嘴了,指了指身後的方向,說:
“徐姑娘可真敢想,他跟著咱們……拉倒吧。”
徐苗聽到這話,納悶的蹙了下眉頭,不解的看著泉南,問:
“你……什麼意思?”
“他是花魁啊,他……哎喲!”
泉南的話冇說完,就被一刻石子打中,好在打的是肩頭,如果打頭的話,估計都得出血。再看打人的那個,狠狠地剜了泉南一眼。
徐苗聽著那個“花魁”,再加上這疾風的動作,微微蹙了下眉頭,看著泉東。後者攤了攤手,附在徐苗的耳畔輕聲地說:
“那疾風是歐陽少爺的人,因為身材嬌小,所以經常男扮女裝,在南陽城最大的妓.院裡,做花魁。”
徐苗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這就跟現代的那些“紅粉佳人”一樣,是靠反串的。隻不過那些人靠反串養活自己,而這個,則是靠反串來偽裝自己。
想到這兒,徐苗邁步來到那疾風的麵前,說:“你送我去南陽城。”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疾風聽了眉頭微蹙,看著眼前的徐苗微微了一愣,然後不敢相信的說:
“姑娘確定要我跟著嗎?”
“為什麼不?”徐苗聳肩,然後伸手輕拍他的肩頭,看著泉南說,“你來駕車,疾風跟我坐在車裡。”
“啥?!”
三個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徐苗。
這疾風雖然扮相是女子,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男女有彆,更彆說在一個馬車裡坐下了,這……這不是開玩笑嗎!
徐苗一點都不在乎,拉著疾風的袖子,就往馬車上走。開玩笑,再讓這傢夥駕車,她還不得吐到太平洋去?可她心裡怎麼想的誰能做到,疾風看她一副正經的樣子,趕忙使勁兒的掙脫開手,紅著臉,說:
“徐姑娘……請自重。”
“噗——”
泉南在那邊,十分不客氣的笑了起來。離老遠就指著疾風,撇著嘴,說:“就你還談自重啊,你做花魁的時候,我可冇看出來你多自重哦。”
徐苗仔細的看著疾風的表情,如果她是疾風,泉南說這話她肯定很生氣。可奇怪的是這疾風麵不改色,然後衝她抱拳行禮,說:
“既然徐姑娘如此堅持,那疾風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邊要跟徐苗上馬車,這可讓泉南不乾了,大步衝過來,然後拽住疾風的胳膊,說:
“你瘋了?!”
疾風轉頭,冷漠的看著泉南,剜了一眼,說:“瘋的不是我,我不過是聽命行事。”
“你——”
泉南還想說什麼,徐苗再旁看了輕笑著說:“無妨,就讓疾風跟我一輛車吧,泉東駕車我比較舒服。”
呃……
徐苗這麼樣的一個解釋,頓時讓其他三個人全都明白了,敢情這徐姑娘是怕再吐了。泉南一臉嫌棄的看著疾風,撇了下嘴,說:
“聽見冇,我們姑娘是不想再吐了,不然你以為你……”
“冇完了?”徐苗打斷泉南的話,要是任由這小子說下去,那還不知道得哪個時間才能上車。扶著疾風的胳膊上了車之後,看著泉南又說,
“讓春杏他們先走,咱們四個在後麵慢點兒走,不急。”
泉南聽了點點頭,剛要去後麵,卻被泉東給喊住了,然後轉頭看著徐苗,說:
“姑娘,還是再帶一個丫鬟吧,路上方便一些。”
話說的很含蓄,不過徐苗聽明白了。看了看疾風,又看向泉南,點點頭,說:“那就讓綠荷過來伺候吧。”
“是。”泉南說著轉身離開,徐苗坐在車裡,疾風也跳上了車,兩個人坐在寬敞的馬車裡,誰都冇有說話,不過倒是彼此都打量著對方。
一陣馬蹄聲傳來,後麵的那些人過去了。泉南帶著綠荷過來,那綠荷衝馬車裡屈膝行禮,說:
“徐姑娘,綠荷給您請安。”
“嗯,上車吧,咱們也出發。”徐苗在車裡說完,綠荷得到指示,邁步上了車。
馬車再次“吱喲……吱喲……”的走起,徐苗看著窗外,一路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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