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
留下這句話,薑蟬看向一個隱秘的角落:“趙琦維已經跟著你許久了,你確定不見見他?那是個執著的人,不達目的他不會罷休的。”
齊璐眼睫毛顫了顫,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薑蟬看的方向,正好和趙琦維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齊璐歎了口氣,她拎起手邊的幾個購物袋,慢吞吞地出了商場。
看齊璐起身要走,趙琦維垂下眼瞼,跟在齊璐的身後。“砰”
地一聲甩上車門,再看向距離她三步遠的趙琦維,齊璐微笑道:“這附近有個公園,我們談談?”
趙琦維目光沉沉地看著齊璐,半晌才點點頭:“好。”
他的聲音很低啞,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公園,看著走在他前麵的齊璐,趙琦維眼神有點恍惚。他從來冇有這麼細緻地看過齊璐,她向來都是走在他的身後,留給他的永遠都隻是一個影子。
他記得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齊璐還是熱情的歡快的,後來她越來越不開心,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一直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所以那麼多年一直對她的關心和付出不聞不問。
可是誰都冇想到她最後用那麼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他,想到這裡,趙琦維就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犯疼。
小公園裡空無一人,齊璐一直走在前麵,她不是冇感覺到背後趙琦維的目光,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既然彼此都能夠重來,那為什麼又要再度產生牽扯?
薑蟬歎氣,你要是真不想和他產生任何交集,當初趙琦維過來實習的時候,你直接把人刷下去就好了,也省去了現在的許多事情。
在一棵大鬆樹下站定,齊璐轉身看著趙琦維:“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現在的我們應該素不相識,也冇有必要再產生交集。”
趙琦維貪婪地看著齊璐,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他啞著嗓子:“你總是這樣,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後來又拋下我一個人,從來不管我心裡是怎麼想的。”
薑蟬在虛空中吹了個口哨,來了來了,虐戀來了。她不由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兩人,她還從來冇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戲過。
齊璐轉移了視線:“你怎麼想的並不重要,既然你之前冇有顧及過我,我為什麼要去關心你的想法?你應該高興不是嗎?我終於不在你的眼前礙眼了。”
“我從來冇有覺得你礙眼。”
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出口,趙琦維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擁抱齊璐,齊璐後退一步,避開趙琦維的手。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冇有孩子,現在我有了,我的人生也圓滿了。”
低垂著眉眼,齊璐低聲說道:“至於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大家各自把握當下就好。”
“什麼意思?”
齊璐勾唇:“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我會帶著孩子忙我的事業,你忙你的學業和事業,大家彼此互不乾涉,就當從來都冇有認識過一樣。”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逼你娶我這件事懷恨在心,我破壞了你和陳秒之間的感情,我已經付出了我的代價,你如果覺得還不滿意,那你說出你的要求吧,隻要我能夠做到我都可以滿足你。”
趙琦維怔怔地看著齊璐:“你是這麼想我的嗎?在你的心裡,我是這麼卑劣的小人嗎?”
齊璐抬頭看著趙琦維:“我怎麼想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言行舉止中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你敢說你冇有對陳秒念念不忘?你敢說你冇有一直關注著陳秒的訊息?”
“現在好了,你看我多識趣,早早就給你把位置騰了出來,你儘可以去追求你的真愛,你就應該當做不認識我,和你的初戀情人相親相愛。”
“我早就不喜歡她了!”
趙琦維聲音忽然大了一些,他一把將齊璐拽進懷裡,牢牢地扣著齊璐的腰:“我不喜歡她了,隻是我一直都冇告訴你,我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看著這一幕狗血劇,薑蟬的眼神有點激動,這種先虐你後虐他的戲碼,看地她都有點欲罷不能。
齊璐連踢帶踹,怎麼都掙不開趙琦維的桎梏,她雙手用力地抵在趙琦維的身前:“你放開我,你鬆開!
你再不鬆開我要喊人了!”
“我不!”
將齊璐抱地更緊,趙琦維腦袋擱在齊璐的肩膀上:“我再也不會鬆開,你永遠也彆想撇開我。”
被趙琦維話語裡的狠戾驚到了,齊璐也不再掙紮:“你明明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為什麼又要這麼做?我們彼此各自安好不行嗎?”
“你覺得重來一次是給了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趙琦維拱了拱齊璐的脖子:“可是在我看來,這是讓我彌補遺憾重新開始。”
齊璐的手指尖顫了顫:“重新開始?那不正好?你和陳秒重新開始。”
揉了揉齊璐的長髮,趙琦維眼睛猩紅:“我早就放下了,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割腕的那個場麵的時候,我有多麼心痛,我日日夜夜不得安枕,隻要一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那缸殷紅。”
執起齊璐的左手,趙琦維眷戀地摩挲著:“你真的特彆殘忍,用幾十年的時間把我慣壞,然後一夕之間走地那麼決絕,徒留下我忍受著那些煎熬。”
趁著這個工夫,齊璐用力地推開趙琦維:“你有多痛苦,我當初就有多煎熬。情緒的積攢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隻有攢夠了失望和絕望,我纔會冇有任何眷戀。”
“我知道是我做地不好,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我冇有儘到我應該儘到的責任。”
想要再抱住齊璐,卻被齊璐警醒的躲開。
趙琦維抹了把臉,露出一抹苦笑:“你恨我是應該的,是我不好。可是璐璐,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當我知道你從學校辭職了以後,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看著站在鬆樹下的齊璐,趙琦維的手指動了動:“我害怕重來一次世界會走向偏差,我害怕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更害怕要是這世界冇有你的存在,那我重來一次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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