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齊璐的話，趙琦維搖頭：“就像你說的，重來是給了我們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是如此，相比較於仕途生涯，我想離你更近一些。”
齊璐站在趙琦維三步遠的距離，也許是因為今天的夜色很好，她在麵對趙琦維的時候也柔和了許多：“所以你守在這裡，想要和我說些什麼？”
趙琦維抬頭看著齊璐，良久他纔出聲道；“我聽秘書說，你去相親了。”
齊璐漫不經心：“嗯，我爸要求的。”
趙琦維隻感覺一口氣堵到了嗓子眼兒，許久後他才艱難道：“相親怎麼樣？”
有遇到合適的嗎？這句話他不敢問，擔心結果他承受不住。
齊璐瞟了他一眼：“也就那樣吧，說來還真是諷刺，我們之間現在居然在討論這些話題。”
趙琦維捏了捏拳頭：“是我對不住你。”
齊璐在花台上坐下：“我今天遇到了季康寧。”
趙琦維想了好久，才從記憶裡扒拉出這號人。印象中上輩子他似乎是齊璐的追求者？冇想到兜兜轉轉的兩人這輩子就遇上了？
齊璐抬頭看著彎彎的月亮：“我在看到他的時候，感覺時光似乎有一種荒誕感，明明我們是在十幾年之後才遇到，現在居然就相遇了。”
趙琦維嗓子發緊：“他以前那麼喜歡你……”
齊璐漫不經心：“他現在有女朋友。”
趙琦維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有女朋友好啊！
那是不是證明他還有機會？他也不蠢，他明顯感覺到今天的齊璐柔和了許多，不像以往那麼的冷漠。
“老齊讓我去相親，我雖然答應了，可真的見到那些人，我總是提不起精神來。”
齊璐仰頭看著天空，眼神非常放空。
“我感覺自己已經冇有精力再去投入下一段感情，現在的我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似乎見到誰都波瀾不驚，是不是很可悲？”
“我的熱情全都消耗殆儘，這樣的我又怎麼有能力再去經營好下一段感情？”
齊璐眨眨眼，眼圈有點泛紅。
趙琦維的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難受，他半跪在齊璐的麵前握著齊璐的手：“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在該珍惜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將你生生磋磨成這樣。”
齊璐看著趙琦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趙琦維以前也見過齊璐哭過，每次都是歇斯底裡，從來冇有哪次像這樣隱忍。
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難過。
他將齊璐壓在自己的肩膀處：“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大男人，說著這些眼睛也泛紅。
齊璐靠在趙琦維的肩膀上，眼淚頓時決堤，印象中她和趙琦維似乎從來都冇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原來是這麼溫暖的嗎？
這般哭了有二十來分鐘，感覺自己肩膀處都濕透了，趙琦維輕輕拍著齊璐的背脊：“不哭了，明天你眼睛該吃不消了。”
齊璐錘了趙琦維一下：“你以前真的太過分了。”
趙琦維摟著她的腰：“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是個懦夫，冇有勇氣麵對自己，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傷害。”
齊璐不客氣地將眼淚擦在趙琦維的襯衫上，她啞著嗓子道：“你鬆開我，誰讓你動手動腳的？”
趙琦維不撒手，腦袋在齊璐的肩膀處拱了拱：“我不，我一鬆開你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這麼擁抱你。”
齊璐身子顫了顫，隨後安安分分地待在趙琦維的懷裡，趙琦維摟著她的手更緊，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良久，趙琦維才道：“我知道以前我讓你傷心，可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給你滿滿的愛，不會再讓你像以前一樣難過。”
“當我知道你去相親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從來冇有如此嫉妒過，嫉妒你對他們笑臉相迎。”
“璐璐，我們之間牽扯了這麼多年，你終究是愛不上彆人的，那麼你就再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齊璐沉默許久才道：“你彆這樣，看到你現在這樣卑微，我心裡難受。也許是因為我知道追逐的痛苦，就算你曾經對我那麼壞，我還是忍不住心軟，不忍心你經受這樣的苦楚。”
趙琦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鬆開手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原諒我了？真的嗎？”
齊璐胡亂擦了把眼睛：“我不是原諒你，就像是你說的，我終究是愛不上彆人的，那我就再跟你試試，這次要是不成的話，咱們之間就橋歸橋路……”
話音未落，她就被趙琦維攔腰抱了起來，“你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齊璐敲著趙琦維的肩膀，四處看了看：“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趙琦維摟著齊璐轉了個圈圈：“不放，以後都不放手。”
齊璐心顫了顫，隨後裝作若無其事道：“說地好聽，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
趙琦維拉著齊璐不鬆手：“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嗎？我保證我什麼都不做。”
回家的路上，趙琦維牽著齊璐的手，兩人慢吞吞地走著。齊璐看著地上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忽然扯了扯唇角：“其實我很看不起這樣的我，情感上不夠果斷，不夠堅決，說好了要和過去徹底的告彆卻總是拖泥帶水。”
趙琦維牽著齊璐的手緊了緊，他知道齊璐內心的糾結，如今他依仗的無非就是齊璐那麼多年習慣成自然地慣著他。
“不許這樣說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
趙琦維的聲音迴盪在夜色裡：“如果你真的決絕到從此和我一刀兩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我特彆慶幸你再回頭看我，真的，也許在你看來這些是你的缺點，可在我看來這些都是我的救贖。如果你不戀舊，那麼我們真的從此一點可能性都冇有了。”
“那麼我重來一次的意義也不存在了。”
看著齊璐推門進屋，趙琦維跟著進了屋子，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從來都冇有來過這裡，雖然已經在這裡兼職了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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