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覺得臉上被人用力扇了一耳光,耳朵裡嗡嗡嗡地響。

醫生看她遲遲不動,以為她是害怕,冷漠地道:“隻是簡單的生理衛生檢查,躺上去吧,褲子脫掉,我取個樣就行。”

沈菁雙手抓緊身側的褲子,強迫自己冷靜,給自己作心理建設。

就當是做免費體檢,沒關係的。

她麵無表情地躺上去,大概已經猜到了秦正宸的意圖。

棉簽輕輕颳了一下,過程很迅速。

沈菁麻木地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居然在一分鐘內麻了,她的腿在發抖。

不是害怕,是氣的。

“您可以走了,結果我會直接交給徐先生。”

沈菁冇反應,整理好衣服,儘量平靜地往外走。

她在走廊上坐了一會兒,捋清楚了思緒。

秦正宸覺得她被路易斯玩過,所以讓她來檢查有冇有得病。

她深吸一口氣,很想發火,手機突然響了。

是秦正宸打來的。

沈菁抹了一把臉,控製住聲音的顫抖,張口:“秦總。”

“檢查做完了?”男人的聲音冷漠平靜。

沈菁盯著對麵的牆壁上反映出的自己,冷冷地道:“我已經辭職了,您真的不需要再貼補我一個體檢。”

手機裡傳來一聲嗤笑。

秦正宸用一貫的語氣反問她:“郵件還冇看?”

沈菁皺眉,有種不祥的預感,“我……”

男人打斷她的話,言簡意賅:“八點過來,我會回去。”

說完,隻剩下嘟嘟嘟的聲音了。

沈菁等不到回去,直接用手機檢視了郵箱裡的東西。

人事部發來的回件,隻有一張截圖照片,一眼就看出是合同條陳。

五年的任職期內解約,違約金一千萬。

沈菁瞳孔放大,渾身彷彿置入冰窖,冷得瑟瑟發抖。

她當初進公司的時候還是新人,根本不清楚合同規範,但她敢肯定合同裡冇有這一項。

不對,這幾年她跟著秦正宸,前前後後簽過無數合同。

難保其中冇有秦正宸故意夾雜的私貨,她說不定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給賣了。

距離五年,還有不到三個月。

沈菁閉了閉眼,撐著椅子站起身,腦子裡迅速確定了損失最小的方案。

必須熬完這三個月,否則少了這一千萬,她以後的路都會舉步維艱。

她一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努力消化那股裹在心上的恥辱感,然而這種感覺就像是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死死地粘在了她身上。

回家衝了個澡,全身上下都搓了一遍,那股羞恥感才隨著消毒水味逐漸消散,沉澱到內心的最深處。

麻木地刷手機熬到天黑,打車去秦正宸的住處。

到了門口,指紋開門。

“對不起,您的指紋無效。”

機械的聲音冰冷又無情,沈菁輕嗬了一聲,裹緊衣服,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她可以走,或者去對麵的咖啡廳坐下等,然而這隻會讓秦正宸更生氣,她承受不了對方的怒,就隻能承受八點的冷風了。

天色越來越黑,一直到九點多,沈菁覺得自己腦子已經開始發暈,一道強烈的光束才照過來,她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秦正宸從車上走下來,隔著強烈的燈光,看到台階下縮成一團的女人。

像隻流浪狗,隱約有點幾年前的樣子。

他的心情莫名有點起伏,緩步走過去,在女人麵前站定,“來多久了?”

“七點四十來的。”沈菁語氣平靜,一點怒意都冇有。

秦正宸心底的波動被她平靜的語氣掃平了,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越過她上了台階。

沈菁抬起頭,麵上平靜,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進了客廳,秦正宸脫了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略微低頭,慢條斯理地解開袖釦。

他冇理會沈菁,徑直走上了樓。

開了一天的會,渾身都不舒坦,當然得洗個澡。

身後有乖乖跟上來的腳步聲,靠得不遠不近,一直走到房門口才停住。

秦正宸唇角扯起輕嘲的弧度,動作自然地脫了衣服,赤身果體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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