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己是翌日上午，林楠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頭好痛。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
他強撐著頭暈走到廁所，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終於清醒一些。
努力回想昨天喝醉之後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卻大腦空白，什麼也冇印象。
走到客廳，滿屋一改狼藉，變得窗明幾淨，是何皈主動當了田螺姑娘，哦不，是田螺先生。
可是他人跑哪去了？
林楠在屋裡轉了一圈，卻並冇有發現何皈的身影，隻在廚房裡找到了何皈留下的一碗粥，另附紙條“醒了記得吃早飯，吃完頭就不痛了。
——何皈。”
他走了。
他還會回來嗎？
“我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期盼他回來嗎，怎麼可能。”
林楠還是喝了粥。
粥裡撒了糖，淡淡的甜味似在回憶昨日的美好。
一碗粥竟也嚐出了曲終人散的愁滋味。
他獨自洗了碗，如同平日那樣繼續伏案學習，學校的暑假作業終於所剩無多了。
天氣炎熱，心情煩躁，林楠盯著眼前長篇的閱讀，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思緒飛出窗外，滿世界地尋找何皈，兩人明明才相識不久，明明纔剛剛分彆，可不得不承認他感受到了想念。
鑰匙插入老舊鎖孔後哢噠轉動，門發出吱呀一聲被推開。
林楠趕忙跑去玄關，一看竟是何皈。
“你，你哪來的鑰匙？”
“你昨天放在茶幾上了，我就順手拿了。”
“你去哪了呀，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跑步去了，我習慣起床以後運動一圈，今天起晚了。”
何皈的額頭上滴下豆大的汗珠，寬鬆的T恤也被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皮膚泛出紅潤的血色，鎖骨上的水珠也亮晶晶的，整個人渾身都在瘋狂傾瀉荷爾蒙。
“我，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回去？
我可是你表兄，除了來你這照顧你，還能去哪？
小朋友，讓哥哥先去把澡洗了哈，一身的汗，怪難受的。”
林楠對“小朋友”這個稱呼感到無語至極，可還是幫何皈找了乾淨的衣服和毛巾。
浴室水聲嘀嗒一片，何皈嫌浴室悶熱，還不等身上水擦乾就連忙套了衣服走出來，髮梢的水從浴室到客廳滴了一路。
何皈伸手想要去開電風扇，被林楠輕輕打掉了搭在按鈕上的手指，“剛洗完澡就吹風，不怕感冒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乾毛巾裹住何皈的腦袋，為他把頭髮擦乾。
何皈常年“懶得剪頭髮”，於是日積月累的留了一頭長髮，平時他把頭髮紮成一個啾啾看不出什麼，但像現在這樣披散著，濕髮結在一起，擦乾要費不少功夫。
兩人側坐在沙發上，林楠一手用毛巾拖住何皈的頭，另一手用梳子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梳開髮絲，清爽的皂香隨著梳順的頭髮一起飄散出來，酷暑裡平添了一絲涼爽。
林楠很有耐心，將何皈那一頭難以搭理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很快就自然晾乾了。
“謝謝小朋友了。”
何皈眯著眼睛，笑靨如花。
“再叫我小朋友，就滾出去。”
“可是我己經答應過警察叔叔要好好照顧小朋友呢！”
“我一定會照顧好小朋友的。”
後半句何皈並未開口說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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