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夢如都這麼說了，嬴凡確實不好繼續追問。看她的態度，好像在隱瞞一些什麼。“五虎三尊一王。”
嬴凡心中暗念，記住了這些稱呼。這時，李夢如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李夢如接通通訊器。通訊那頭似乎很著急，語速極快。嬴凡好奇，想要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又想到偷聽不太好，便冇有展開神魂瞭解對話內容。聽著通訊器那頭傳來的訊息，李夢如的臉色越來越黑。掛斷電話後，李夢如心情沉重，聲音彷彿有幾年冇開口說話一般，異常嘶啞，“甫陽城，淪陷了。”
“什麼！”
嬴凡大驚。甫陽城離鹹陽約莫有千裡之遠，身處地理位置優越，在人族領地與靈妖領地的交界處，易守難攻，是一座軍事實力強大的邊防城市。不難聽出，李夢如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一座邊防城市淪陷，就意味著數百萬生命的消逝。“這是真的？”
嬴凡不敢置通道。李夢如艱難地點了點頭，“訊息屬實，靈妖不止進攻鹹陽，這次他們把著重進攻點換成了甫陽，防守人員全軍覆冇，隻有個彆平民逃出，纔將此事上報公開。”
從靈妖進攻鹹陽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甫陽城竟徹底淪陷，成為了靈妖的領地。有這等迅猛的攻擊手段，很有可能靈妖高階戰力在甫陽集結了，纔會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一座大城。難怪鹹陽城僅遭到一支先遣隊的進攻，原來靈妖的攻擊重心，壓根不在鹹陽城！
現在更糟糕的是，一個防守城市的淪陷，就意味著周邊城市也要跟著遭殃，這個影響力會慢慢擴大，事態會變得無法控製。“鹹陽城的守軍無法走開，靈妖詭計多端，很難說這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李夢如歎息，“而且今時戰爭不同，若真的是靈隱尊出手，就意味著約定作廢，很可能有更強的角色盯著鹹陽城，所以，甫陽城被滅，人族也無法調動軍隊重新搶回。”
這是絕境，軍隊的所有部署都被打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甫陽城淪落他人之手。“李奶奶，靈妖有多少妖尊？”
嬴凡沉聲道。“明麵上的有三百五十三位，經過調查，它們暗地裡還隱藏著十大最強妖尊。”
“這麼多！”
嬴凡臉的一變。李夢如捏了捏太陽穴，“靈妖得天獨厚，修煉速度極快，是我人族無法媲擬的，兩百多年內，它們快速發展，有這麼多妖尊也不足為奇。”
“那我人族有幾位化尊？”
嬴凡接著問道。“明裡暗裡有二百一十一位，大多出於隱世勢力之中，就連墨家都有三位化尊期，而且現在還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勢力被靈妖蠱惑，加入了反叛之列，這個數字怕是連二百都難以達到。”
這差距也太大了，嬴凡皺起了眉頭，這場戰爭，人族若是想要取得勝利，怕是無比艱難了。“靈妖這次的襲擊太過突然，這還隻是戰爭開端，就犧牲了這麼多同胞，現在我得去參加會議了，商討下一步如何應對。”
李夢如伸手拍了拍嬴凡的肩膀，“小凡，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但這是戰爭，有戰爭就有流血，我希望你不要受到影響，有人發話了，人族會全力培養你，讓你成長。”
“是誰？”
“你是人族的希望，也是未來。”
李夢如冇有回答嬴凡的問題，而是轉身離去。“夢玨還未甦醒，在那之前，你還是不要去找她為好。”
隨著李夢如的身形漸行漸遠，她隻留下了一句話，便徹底消失在贏凡視線內。……“凡老哥，你有啥想法？”
旁聽了許久的錢多多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甫陽城已成曆史，若不做些什麼，鹹陽城也會經曆與甫陽城一樣的下場。小吞天犼還在錢多多脖子上酣睡，她的小手緊緊抓住錢多多的後頸毛，模樣很是單純。嬴凡摸了摸吞天犼的小腦袋，“為什麼靈妖非得與人類為敵，明明可以和諧共處……”
“大哥，不同物種之間很容易產生矛盾，就像人族，不同的國家也會產生摩擦，最終導致戰亂橫行，這很常見。”
小火突然出聲，為嬴凡解釋。“仇恨，兩百年的仇恨……卻越來越深。”
他不認為靈妖生下來就是天生仇恨人類，就比如錢多多與靈巧兒，雖然它們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是靈妖，但它絕對是屬於動物成精，跟靈妖本質上也差不多。同時，嬴凡也不相信每個靈妖都會仇視人族，但為什麼就有好靈妖和壞靈妖呢？這很可能與靈妖的製度有關。靈妖是皇權集中製度，它們共受妖皇統治，而它們之所以如此仇恨人族，很有可能都是妖皇灌輸的思想，哪怕更新迭代，一代又一代，傳承至今。當然，這不過是嬴凡的猜想，冇有實質性證據來支撐。因為他曾經懷疑，妖皇的目的並不是染指人族這麼簡單。嬴凡放開手，“兩百年了，人族與妖族仍解不開仇恨……”
他仍在糾結這個問題。說完，他看向錢多多，“狗老弟，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說說看。“錢多多也難得正經，他知道此時的嬴凡心情並不算好。“每次都是靈妖主動進攻，如今甫陽城淪陷，都是被動防守造成的惡果。”
“難道你想……”
彆看錢多多單純，但好歹它也是尋寶金犬，頭腦還是偶爾在線的，猜出了嬴凡的意思。“冇錯，我想主動出擊，深入靈妖腹地，擾亂視線，製造爭端，燒殺搶奪，你加上我，能打能跑，隻要讓靈妖內部動亂夠大，我就不信它們不會回來防守，以攻為守，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嬴凡眼神堅定。“這……”
錢多多遲疑，“這……這真是個好主意！”
突然，它變得興奮起來，眼神狂熱。這不就是錢多多夢寐以求的生活嗎？到處掠奪搗亂，然後拍拍屁股全身而退，看著彆人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著就想笑。錢多多在地上狂轉，興奮的手舞足蹈。屬於尋寶金犬基因開始在錢多多身體裡躁動，嬴凡的計劃太符合它的胃口，讓它難以自抑。“狗老弟……彆激動。”
錢多多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強烈許多。好半響後，錢多多終於停了下來，悲傷的小吞天犼被連帶著轉的暈的不行，從錢多多背後掉了下來。錢多多隨口叼起她，一個甩口就將小吞天犼穩穩落在自己背後。“走走走！”
錢多多迫不及待，想要快點行動。“行！”
嬴凡粲然一笑。一人一狗一拍即合，就像回到了他們初識的那天，他們商量如何對付吉媧族，商量完後，說走就走。於是，嬴凡帶著錢多多，錢多多帶著小吞天犼，一同上了路。冇有跟任何人彙報，他要去的地方很危險，嬴凡不希望有人因此而牽掛他。……一處天空無人之境，一老者正在自飲自酌。他就在嬴凡的上空，看著地上正在離開人族領地的嬴凡，他不禁笑了起來。之後，他飲了一口佳釀，“這小傢夥，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不久，一壺酒便被喝完，老者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站起了身子。他將空酒壺隨手收起，毫無形象地用衣袖摸了一下嘴角。“人族之皇，老朽命不久矣，願做你護道之人，保你平安成長，也算是……為人族貢獻一份力了。”
說完，老者再次大聲笑了起來，他又拿起一壺酒，暢飲起來。放下酒壺後，老者開始劇烈咳嗽，過了好半響，咳嗽聲才停止，而後他又笑了起來。老者似乎很愛笑，他看上去像個十分淩亂的糟老頭子，但仍是笑聲不斷。他的笑容有一抹淒慘。這裡人跡罕至，冇人能聽見，也冇人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