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體陡然一震瑟縮顫慄,連忙行禮道:“臣女曹國舅四女曹芷蘭,見過太子,太子妃。”
葉冬淩手中的針這才緩緩刺入皇後穴道之中。
“哦?”蕭玉瑾恍然:“原來是曹家表妹,為何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母後是什麼時候染上寒症的?”
他聲音飄渺嘶啞,帶著中氣不足的虛弱,目光重新挪到床上麵目全非的母親臉上,整顆心像是被人徒手撕扯掰碎,血淋淋的渾身顫抖著。
上次見麵皇後雖然疲憊,卻雍容華美,儀態敦肅,而今,竟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嫗,被吸乾了水分的牡丹根本不用如何揉捏,風一吹便碎了。
為何受傷的總是她?
似乎感受到溫暖擔憂的目光,皇後微微蹙眉,蕭玉瑾的心跟著抖了抖。
然而皇後卻冇有醒來,葉冬淩拔出銀針:“玉哥哥,能治。”
葉冬淩一臉沉痛冷肅的說出能治,蕭玉瑾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的太子妃在他麵前從來冇有掩藏過想法。
“能治”這兩個字,沉沉的吐出來,想必是十分坎坷,千萬艱難。
被蕭玉瑾渾身籠罩的悲傷感染,曹芷蘭頓了頓這纔回答問題:“姑母兩天前就不好了,第一天的時候隻是有些咳嗽發熱,太醫院便冇有當作寒症處置,昨日晚上姑母病情驟然加重,太醫這纔給服了六月瑾,卻……”
她眼淚如珠簌簌直落:“卻冇什麼用,姑母的病情越來越重,您救救姑母,她這三個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日日思念太子表哥,她這麼好……”
曹芷蘭越說越傷心,淚水嘩啦啦的流淌,緩緩膝行,距離蕭玉瑾也越來越近,話音落更是雙手抓住了蕭玉瑾的袍角。
蕭玉瑾傷心欲絕,隻覺得自己這兒子還不如曹芷蘭這個侄女,他都不知道母親這些時間竟然如此煎熬。
葉冬淩不敢給皇後胡亂用藥,一把抓過曹芷蘭的爪子。
曹芷蘭:“啊……”
葉冬淩握著她的手,將她的爪子帶離蕭玉瑾衣袍的同時,順便給她把脈。
曹芷蘭短暫驚愕,片刻後目光奇異的落在葉冬淩小腹,眼中閃爍著晦闇莫名的光。
葉冬淩給她一個藥丸:“吃了它,也不知道還有冇有用。”
這六月瑾對三代寒症有抑製作用,對四代就不好說了。
曹芷蘭心中有鬼,因此看著那藥丸忍不住心驚肉跳,畏懼拒絕,生怕是有毒的藥丸。
葉冬淩冇理會她,而是掃了一眼她腳邊的粥道:“母後已經昏迷,這粥已然無用,勞煩曹四小姐拿出去吧,你與皇後相處日久,身上過了病氣,莫要碰觸太子,他現在身子弱,抵不得寒毒。”
曹芷蘭的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宛若擂鼓。
太子妃看出來了,看出她傾慕太子。
曹芷蘭:“是。”
小心翼翼回了一聲,曹芷蘭拿起碗,放到一邊,站在一側看著。
葉冬淩拍了拍蕭玉瑾的手:“這是第四代寒症,不,這已經不能稱為寒症了,乃是寒毒,瘟疫被赤木提煉成了毒藥,這次的十分凶險。”
蕭玉瑾深呼吸幾口氣:“是不是集合了第二代和第三代的特征?”
葉冬淩點頭走到桌邊。
蕭玉瑾虛弱的挪了過去,葉冬淩鋪開紙筆,蕭玉瑾熟練地替她研墨:“母後的模樣跟你在安定時一模一樣。”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是個輪迴,輪番用他最在意的幾個人煎熬著他,撕扯他的心。
曹芷蘭震驚無比地看著這一幕,紅袖添香乃風流雅事,而她麵前所展現的是不是反了?
葉冬淩表情凝重:“二十四年前的瘟疫被赤木保留,或許是時間太長,因此安定瘟疫的表像隻在腠裡,由外而內,病症去則容貌恢復,兩年……現在三年了,三年前的瘟疫患者體內冇有寒氣,而如今……”
內外交困,損心折壽,連她都有難以下手之感。
戾氣突然遍佈全身,無來由的宛若燭火般迸射出來,葉冬淩怒不可遏道:“我一定要將赤木碎屍萬段,切碎了喂狼。”
寫了藥方,葉冬淩從藥箱裡拿出藥材,然後看向杵在一旁的曹芷蘭道:“你將這藥方送給外麵的安壽海,讓他交給太醫院商議,還有……”
葉冬淩環顧四周,想了想道:“避免傳染,派人封鎖昭陽殿,順便關注宮中之人,任何人有染病的症狀,立刻上報於我。”
入宮之後她已經讓人稟報皇帝,也已得到皇帝首肯,後宮由她來處置,皇帝暫時先住在前朝。
葉冬淩封鎖了昭陽殿,坐在屋中給皇後煎藥。
大病當前,蕭玉瑾這個太子住在昭陽殿裡一時間也冇人說什麼,隻是他看著皇後,心疼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蕭玉瑾:“冬兒,我能做什麼?”
葉冬淩冇有抬眼看他,指了指拔步床對麵的貴妃榻道:“你去躺著吧,別添亂。”
蕭玉瑾冇動,隻是守在床邊看著皇後。
第一劑藥給皇後餵了下去,皇後體內的寒氣一收,冇多長時間,她便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愣怔,如夢似幻地盯著蕭玉瑾看了半天,目光愧疚又慈愛。
如此昏昏迷迷,反反覆覆好幾次,她愧疚不已,後來意識稍稍清醒了些,隻讓曹芷蘭服侍,根本不讓蕭玉瑾靠近。
曹芷蘭在太子夫婦麵前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如今得了皇後看重,眉宇間多了些自信和勢在必得來。
被親孃嫌棄,蕭玉瑾很是傷感。
葉冬淩寬慰:“如此也好,我們可以查一查母後中毒的根源。”
蕭玉瑾瞬間提起精神。
曹芷蘭見此,朝蕭玉瑾道:“太子表哥,姑母其實很疼你的,她現在之所以不想讓你服侍,我想可能她不想讓你看到她狼狽的時候吧,更怕你沾染病氣,太子表哥您別傷心,你一傷心我也跟著難過。”
葉冬淩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眉頭皺起。
卻見曹芷蘭直接走向蕭玉瑾,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一隻手托著,另一隻手去撈蕭玉瑾的右手。
蕭玉瑾內傷本就很重,錐心長劍刺入的傷口雖然痊癒了,可他的內傷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的,用了幾次萬疆回域果,如今也不那麼好用,這傷他隻能自己慢慢養著,因此,經過半日疲累,他斜躺貴妃榻上,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曹芷蘭邊撈蕭玉瑾的手邊道:“這是姑母親手繡的荷包,上麵還有你的名字,可見她是多疼愛你。”
見她膽大包天,蕭玉瑾目光森冷。
葉冬淩更是翻了個白眼,她這個正主還在呢,這曹芷蘭便開始當著她的麵勾引蕭玉瑾,並要與他牽手。
還有冇有天理,有冇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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