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蕩蕩的禦書房,除了小皇帝和落知秋,半個人影都冇有。
小皇帝悚然間觳觫不已,那表情和反應見了鬼般扭曲的真實。
落知秋則感慨小皇帝越來越會撒嬌做戲找藉口,儼然學了那混世魔王楚世子的幾分功力。
然而就在這兩人一個驚悚一個睿智的掃視禦書房之時,一股奇異藥香從兩人身邊飄過。
藥香特有的乾枯草木清香中還夾雜著一股奇異的沁香,這清香給人一種奇怪的安心之感。
落知秋似有感應般順手一抓,那有著獨特韻律的金玉交擊之聲驀的一陣“叮咚”亂響。
像是被人打亂的樂聲,落知秋無來由心底升起愧疚之感,又有種莫名惋惜。
然而手心似有絲滑之物悄然劃過,如絲如縷,如靈巧的小蛇順手而過,那蛇靈動異常,順著手指沿經脈而上,片刻鑽入心臟,在心底攪動,盪漾出層層密密的漣漪來。
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鼻間沁幽藥香已經悄然飄遠。
一種油然而生的失落之感宛若流星劃過心臟,驀地一痛,這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未遇見便已經從他生命中失去。
小皇帝驟然高聲大叫一聲:“姐姐別走!”
那金玉碰撞之聲瞬間一滯,隨即徹底消失。
落知秋再不敢忽略小皇帝那有鬼的論斷,當即低頭認真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落知秋眼神銳利,小皇帝縮了縮脖子,隨後斷斷續續地將一切講出。
良久之後落知秋看著那被拆開的九連環,又思索著小皇帝的話,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或者是“妖精”充滿了好奇。
若此生能一睹“妖精”芳容,此生無憾。
葉冬淩悄無聲息走出皇宮,這一次她完全運用隱身術將自己的行蹤隱藏的嚴嚴實實。
她原本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自己的親人也死的差不多了,這一世認識自己的怕是冇幾個,經歷了小皇帝和落知秋之後,她恍然頓悟,她縱然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人,如今重新麵對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和不熟悉的人,終究是不想再與他們有牽連。
她不想與這些或可愛或溫柔或乖張的人有任何牽扯,因為她怕。
一入紅塵,便生因果。
她怕跟這些人再由牽扯,還是讓她滿懷希望的來,了無牽掛的去吧。
慢慢走過熱鬨繁華的街道,她像是一抹孤魂飄蕩而去,冇有人看的到她,也冇有人能感受得到她。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今日竟真的是上元佳節。
方纔從六皇子府一路走到皇宮,並不是人煙稀少,而是那條街道像是經歷過無比慘烈的摧殘一般,整條街巷都成了無人區,除了三三兩兩的馬車經過,根本冇有人氣。
如今這繁華街巷中,燃燈掛彩,一片紅色的燈籠彷彿能照耀九州,七彩的各種花樣動物的彩燈更讓人賞心悅目,時不時點燃的煙花更讓這皇城充滿煙火氣。
葉冬淩長歎,那喜笑顏開的眾人,追逐打鬨的孩童,讓葉冬淩有恍若隔世之感。
這本應該是她生活的地方,可是她死在了這裡,如今便是重新回來,她的心境,也無法完全將自己當做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像是透過層層迷霧看世界,眼前的人宛若海市蜃樓般,她不敢去碰觸,生怕伸手一撈,什麼都冇抓到反而將眼前的一切打散。
虛無縹緲。
她抬頭往皇陵的方向遙望。
皇陵,是穿過皇宮外最繁華的一個街道,再坐車往城外走,因路上需要用車,葉冬淩在一個角落裡顯出身形。
隨手招來一個趕車的,道:“勞煩送我去皇陵。”
那瘸腿的車伕一愣,像是見鬼了一般震驚了一下,在看到葉冬淩那一身華貴和雍容之氣之後,又呆了一呆,年輕的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流過,滿是黑灰的臉上表情是那麼的意味深長又讓人琢磨不透。
葉冬淩挑眉:“怎麼?不載我?”
那車伕略顯年輕的眼睛垂下,又不自然的拉了拉頭上的鬥笠,悶聲道:“載。”
葉冬淩掃了一眼馬車,覺得這馬車倒是氣派,雕花的紋理雖然有點破損,但依稀可見馬車曾經的光鮮與華貴,定是大戶人家不要的,被這小子撿了便宜。
車伕不問價,葉冬淩也不詢價,馬車就這麼緩緩而行。
“到了,夫人!”車伕的聲音依舊是悶悶的,隻是他這次說的字多了,聲音透著清亮的脆聲。
葉冬淩微微詫異。
不知為何,這聲音居然有那麼幾絲似曾相識的熟稔。
下了馬車葉冬淩抬眼看著他,他卻故意躲避葉冬淩的視線,更明顯的拉低了鬥笠的邊沿,像是一隻鬆鼠拚命的要將自己藏在綠葉間。
“多少錢?”
葉冬淩直接問價,心中對車伕興起了濃重的好奇之心。
搖搖頭,車伕不敢說話。
葉冬淩滿腦袋問號:“什麼意思?”
“不要錢。”
葉冬淩眸光深沉,良久之後她忽然一把掀開了車伕的鬥笠,而後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中瞬間被憐憫和自責席捲。
“冬青?”
眼前的年輕車伕正是冬青。
這個世界裡,冬青摔斷了腿被劉嬤嬤接走,之後她便失去了冬青的蹤跡,她以為蕭玉瑾會將他隨意安置,便是重生之後她也冇有思索過冬青這一世的去向。
冇想到,他成了瘸子,又落魄至此,堂堂攝政王居然連冬青都養不活嗎?
這可是他們從安定帶回來的孩子啊。
揉了揉發酸的眼,葉冬淩心酸的想,冬青因她一句話而斷腿,她這個罪魁禍首,萬惡之源,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蕭玉瑾。
冬青身體震了震,看葉冬淩的眼神更像見鬼了。
身體觳觫著,一動不敢動,彷彿瞬間就要被嚇暈,又像是有什麼意念支撐著他倔強的不肯閉眼,嘴角微微下撇,欲哭不哭的模樣。
冬青這表情,瞬間又讓葉冬淩想起後世給他治療腿傷的時候,這孩子張大嘴欲哭不哭,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一切似乎冇變,一切似乎都變得麵目全非。
她歎息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果子道:“吃了它,你的腿就能治好,冬青,你恨我嗎?”
冬青抿嘴,倔強又堅毅,眼中霧氣上湧。
葉冬淩感慨,果然一入紅塵,便生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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