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皇宮之內,死氣沉沉的處處都是淒婉哀怨的聲音和臉色。
正陽門外楚嵐熠攜未婚妻子玄月女王等候皇帝召見。
“楚世子,還請您在此稍後,您也知道,熒惑餘孽給咱們天擎和皇宮帶來的影響有多大,如今皇上受傷,太子昏迷,宮中連個能主事的都冇有,禁軍防備等級自然是……”
楚世子做了個噤聲的收拾,沉穩道:“我知道,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他看了看高高的宮門,威嚴肅穆,像是要將天地隔絕開來,皇宮內外兩個世界,有些人豔羨異常卻終生進不去,有些人困苦半生死活出不來。
而他,若是在半年之前,這皇宮的大門,他可隨意進出,若有人敢阻攔,他能將那人踩在腳下狠狠教訓。
然經過了一場惡戰,看到了百姓疾苦,體味了人生百態,他像是忽然換了個性子,一身浮華紈絝斂去,身板筆直,修成了沉穩乾練的模樣。
倒有幾分像他父親。
蒂月滿麵擔憂道:“皇上冇事吧,不是說熒惑餘孽都抓到了嗎,怎麼還這麼戒備森嚴,會不會是……”
楚世子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噓,不該我們管的,咱們不過問。”
話音落,正陽門下的小門打開,太監宣旨入宮。
楚世子和玄月女王蒂月攜手入內,身後一眾文武緊隨其後。
這是蒂月第一次以臣下的身份進入天擎皇宮,她將玄月的六部九卿都帶了來,與她一同朝拜天子,叩拜上君,以示臣服。
因此,無論是楚世子還是蒂月,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十分講究。
按照天擎的規矩,他們身上的每一根絲絛都是特製。
玄月的王,穿著天擎的朝服。
玄月的臣,穿著天擎的官服。
歸降臣服之心,堅定如鐵。
勤政殿龍椅之上,皇帝虛弱的坐著,虎眸銳利的皇帝從來都是霸氣威嚴的姿勢,而如今,卻氣促不勻,有五臟皆虛之相。
“微臣蒂月、楚嵐熠,參見皇上……”
史上第一位名正言順走上勤政殿朝拜皇帝的女王,恭敬臣服。
楚世子的名字第一次是跟在女人後麵出現,百官看著他謙遜有禮,成熟穩重的架子,有些不敢置信。
皇帝的坐姿持續不到一盞茶,氣息更加紊亂,他抬了抬眼皮。
連泉會意,朝楚嵐熠道:“楚世子收服玄月,平定一方,並護送女王歸來定然辛苦,皇上有旨,宣楚世子入內殿商談,其餘人便散了吧……”
參拜很少有進行了一半被強行結束的,然眾人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又看看皇帝的身體,便隻能退下。
禦書房內,皇帝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筋骨般,狼狽窩在軟塌上。
龍威燕頷的皇帝忽然成了個病秧子,滿臉疲憊地坐著,彷彿在用渾身力量來抵抗那鋪天蓋地襲來的無力感,饒是如此,仍是滿臉的無精打采。
周圍都是相熟的人,楚世子這才擔憂問:“皇上,您的身體……”
“咳咳,死不了。”
皇帝一句話便將楚嵐熠堵得啞口無言。
深呼吸了口氣,楚世子生平第一次放柔了聲音:“舅舅,您多保重身體啊,不然我……”他聲音哽了哽,抿嘴道:“我走的時候您還是頂天立地的模樣,短短半年不見,您便虛弱至此,侄兒很擔心。”
皇帝瞳孔震了震,嘴角捲起一抹欣慰的笑:“小子也會心疼人了,不錯。”
楚嵐熠看著皇帝,依舊是滿眼擔憂。
皇帝:“你不恨我?”
突兀的一句話讓禦書房安靜的落針可聞,周圍太監夾緊了尾巴不敢吱聲,連泉也低下了頭。
皇帝用詞很有深意,他說“你不恨我”而不是“你不很朕”。
雖然突兀,可見皇帝是順著楚嵐熠那聲“舅舅”往下說的,表示兩人隻是舅甥,而非君臣。
他並冇有點明這四個字指的是什麼,楚嵐熠看著皇帝那慢慢柔和脆弱的眼神,莫名懂了皇帝問這四個字的含義。
搖搖頭,楚嵐熠道:“不恨。”
皇帝神色陰沉,宛若即將結冰的湖麵,湖底暗藏著的不知是即將噴發的火焰還是平靜清池。
楚嵐熠卻像是並冇有發現這些一般,自顧自解釋不恨的道:“小六姐姐既然決定先救您,定然有她的用意,而且小六姐姐是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人,她一定能治好六哥。”
“所以舅舅您不必擔心,或許您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交給六部的人去做,等六哥回來,您就把身上的擔子放一放,好好養身體,侄兒長大了,六哥也長大了,我們可以保護舅舅了。”
皇帝眼圈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感動他轉開頭看向窗外,這一刻他覺得從小在他身邊作惡多端的小霸王真的長大了。
楚嵐熠眼圈紅紅的,泛著水潤的光澤,他卻明顯感覺從前強盛的皇帝舅舅真的老了。
“是嗎?你準備怎麼保護父皇呢?”一個聲音忽然從禦書房門外響起,話音未落禦書房的門便被踢開,屋內眾人被嚇了一跳。
楚嵐熠看過去,眼睛微眯。
肅王和景王並肩而立,一個身披甲冑,一個錦袍玉冠,彷彿一文一武的門神般,將禦書房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並快速往禦書房中走來。
肅王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正派耿直進言道:“啟稟父皇,兒臣已經審問過熒惑餘孽,說‘閻羅’之毒無藥可解,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法挽回,父皇,太子已經不中用了,兒臣認為否應該另立太子,為如今這人心惶惶,百廢待興的天擎,找一個賢能的儲君。”
景王雙膝跪地,匍匐走到皇帝膝前,討好著軟聲相求:“父皇,北疆太冷了,兒臣怕冷,您最疼兒臣了,不會看著兒臣凍死在北疆吧,還有您未出生的孫子,看在孩子的麵上,您就讓兒臣呆在京城吧。”
兄弟二人一前一後,各有所求。
這兩人的心思根本冇有刻意掩飾,他們彷彿胸有成竹。
皇帝掃了兩人一眼道:“朕,不會改立太子,朕這就下旨,隻要太子醒來,朕便立刻禪位與他。”
肅王站了起來,誠懇的進言之態不見了,轉而是肅殺與冰冷,還有那燭火如勃勃野心,跳動不停。
景王臉上的討好也消失了,眼中戾氣一閃而過:“你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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