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至於對著一個妾室稱娘，妹妹，你這纔是壞了規矩吧！”
這可不是楚璃故意刁難，本朝的規矩的確是這樣的。
小妾不得入族譜，當然算不上自家人，生的孩子也不能入族譜。
試問這種隻比下人高貴一點點的身份，如何能撐得起一聲娘呢？
楚璃這話剛好戳到朱氏的痛處，眼前的耳環也不香了，“我知道妹妹的意思。”
楚璃淡定過來，拿起那耳環瞧了兩眼。
“翡翠多半是年長者所用，我不過雙十左右，自然用不到翡翠。可妹妹彆忘了，這是青翠。”
青翠雖然也屬於翡翠，但嚴格來說還是很不同的。
翡翠顏色不是內綠，稍微帶了些暗沉。
但青翠的顏色卻非常嬌嫩脆生，朝氣蓬勃，否則楚璃也不會挑選這麼老氣的耳環。
“姨娘方纔振振有詞，原來連蓮翡翠和青翠的區彆都不知道呢！”
楚璃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又長長的哦了一聲。
“也難怪姨娘總是抱怨妾室比不得嫡妻尊貴，當然用不到翡翠這麼好的東西了。”
楚璃還真是字字珠心，刀刀紮中要害。
這些年朱氏打點楚家，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楚雲峰對她萬般寵愛。
雖是妾室，但她的吃穿用度早已比普通小妾不知高出多少。
正因為這種日子過久了，連帶著朱氏也開始自欺欺人，以為自己距離嫡妻隻有一步之遙。
可楚璃的話，卻將她徹底拉回現實。
“我還想提醒姨娘一聲。”
楚璃居高臨下的瞥她，下巴微抬。
“我是王妃，你不過是個姨娘，連同你的兩個女兒也都是。若處處論規矩論尊卑，你們都是要向我行大禮的禮呢！”
這也不是楚璃故意刁難，規矩在這擺著呢！
況且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彆說她們之間關係不好，就算關係好也是要守規矩的。
“你彆太得意。”
楚茵性子最為衝動，一點就炸。
“王爺不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你空占著王妃頭銜又能如何？還想讓我恭恭敬敬的向你行禮，你也配！”
“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
楚璃也不想再裝了，臉色轉為冰冷。“掌櫃的，結賬！”
“王妃，奪人所愛怕是不好吧？”
朱氏嘴角一撇，原本就很薄，這下更顯得尖酸刻薄了。
“就算我是妾室，那也是你長輩。長輩有所愛之物，小輩理應讓出來，不管到哪都是這個理。”
“你雖然貴為長寧王王妃，但歸根結底也是從楚家出去的，王妃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娘，你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
楚茵撒嬌的抱著她。
“她本就是個冇娘教的野丫頭，怕是以後會跟她娘一樣，常伴青燈古佛，孤獨而死。”
一直冇說話的楚馨，在後麵忍不住笑出聲。
外麵早已聚集了許多人，距離宮宴散場不久，楚璃走的又是國道，之前參加宮宴的幾位夫人見這邊有熱鬨，都不約而同的圍了過來。
也清楚聽到楚馨說的話，幾人眉頭同時皺起，深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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