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可把永寧郡主問的愣住了，她身為皇家之女，身份自然是尊貴的，這一點不容置疑。
更何況她還是安陽長公主的女兒，長公主三字一出就奠定了地位，任何人不得動搖。
可話說回來，楚璃雖說隻是王妃，但那也是嫡王妃，再加上慕容聿戰功無數，手握兵權，從品級上來說，楚璃比永寧郡主稍稍落後半步。
但若從當前局勢來看，她還真算不了什麼。
嫡王妃堪比宮中的貴妃，但貴妃是妾，嫡王妃是主子，這一點是有本質區彆的。
再加上慕容聿的兵權加持，即使碰到皇貴妃，楚璃都不用看她的臉色。
安陽長公主是毫無疑問的正一品，可到了永寧郡主這一輩，自然要第一級。
如此說來，二人也算是半斤八兩了。
“長寧王妃有話不妨直說。”
永寧郡主一眯眸，耐心逐漸耗儘。
她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性格又極為豪爽，受不了這些彎彎繞繞。
可巧了，這也正對了楚璃胃口。
她轉過身，正視永寧郡主那雙美眸，“若郡主當真想醫治，我自然願意為郡主效勞。我也知道郡主心中並不真正相信我，沒關係，我可以證明給郡主看。”
“如何證明？”
楚璃抬手一指床鋪，“若我冇猜錯，這床上躺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嬤嬤，皮膚粗糙且頭髮花白找不到一根黑絲。而她脊椎不太好，背部必然是彎著的。”
楚璃略一沉思，又補充道，“她生過兩個女兒，第二次生產時冇坐好月子，因此落下病根。每逢陰天下雨都會腰疼，疼痛最烈時甚至都難以入眠。而每每這時候，她雙腿都會水腫。”
楚璃字字擲地有聲，眾人齊刷刷愣住。
“王妃說的不錯。”
永寧郡主率先打破沉默，但她還是冇有完全卸下心防，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還有嗎？”
“當然。”
楚璃仔細回想方纔摸到的脈象，沉思許久才道，“這位老嬤嬤第二次生完孩子後，約摸隔了五年，又一次身懷有孕，不幸小產。也正因如此，徹底傷了身子，從此以後再也冇有懷孕的可能了。”
永寧郡主深深的倒抽一口涼氣，滿眼震驚，她不得不承認，楚璃說的全都是對的。
“來人，撤去紗帳。”
床上的人終於走出來，居然是永寧郡主的奶孃。
“王妃，你說的都對。”
永寧郡主回想往事，眼窩子熱了。
“我這奶孃生了兩個女兒後才入宮做了我的乳母，我五歲那年她得到了出宮的恩準。回家幾個月卻被她丈夫暴打，腹中三個月的胎兒也就此流產。當時太醫便說她再無有孕的可能，而我也捨不得奶孃，便讓她進宮繼續與我作伴。直到今日……”
永寧郡主一時有些難以自持，轉身抹淚，“王妃剛纔說奶孃每逢陰天下雨便會腰部疼痛，這也是對的。我尋遍世間良方也無法救治，隻能看著奶孃白白受苦。”
“郡主，您言重了。”
那奶孃不知何時也已老淚縱橫，往日心酸一幕幕浮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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