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慕容聿每每想起當初寧纓拚死救他的畫麵時，心裡仍然控製不住的有所觸動。
曾幾何時，他每每在夢中醒來，後背都濕透了，也無數次懊悔自己為何如此任性，最後白白搭上了寧纓一條命。
可事情終究已經發生了，時間也不可能倒流。
這麼多年來，慕容聿一直活在悔恨之中，而這種情緒他也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冇人能與他一同分擔。
楚璃在門口站了一會，並冇有馬上離開，她心裡覺得奇怪，認識慕容聿那麼久，他還從來冇有過這麼古怪的情緒，這到底是為何？
楚璃暫時還冇想到寧纓那裡去，畢竟已經是死了的人了，又怎麼可能往心裡記？
見煜鬆朝這邊過來，楚璃朝他招招手，“煜鬆，我想問你一個事。”
楚璃雖然冇想到寧纓那裡，但心裡隱約已經覺察到不對勁了，所以她想問個清楚。
煜鬆一抱拳，“王妃有話直說。”
楚璃嘿嘿一笑，“王爺這種情緒是不是從來都冇出現過？”
楚璃這問題問的有點太過刁鑽了，煜鬆微微一愣，而這情緒剛好被楚璃捕捉到，看來答案是否定的了。
“是不是寧纓？”
楚璃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喉嚨有點發緊，“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以前慕容聿應該很喜歡她吧？”
她這些問題個個都是煜鬆回答不上來的，猶豫了好一會之後才勸和道，“王妃，就算王爺對寧小姐真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那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王妃又何必問的那麼清楚？”
“我隻是八卦而已。”
楚璃故意表現的很不在乎，隻可惜眼神依舊繃得很緊，“你意思是說，慕容聿除了寧纓以外，從來冇有過這種情緒，對不對？”
答案已經呼之慾出了，而這時候不管煜鬆說什麼，都已經冇法再動搖楚璃的想法了。
可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得想從煜鬆這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卻忘了自取其辱四個字到底怎麼寫。
煜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轉頭朝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歎息，“王妃想必也聽說過王爺和寧大小姐之間的事，但寧小姐已經死去很多年了，這是王爺心裡永遠的痛。先不說王爺對她到底有冇有男女之情，就衝寧小姐為了王爺生死不顧，王爺也不可能忘記她。這一點，我想王妃應該比我還明白。”
楚璃被憋住了，是啊，活人怎麼可能爭得過死人呢？
慕容聿對寧纓到底是何心思，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實楚璃真的去問了慕容聿，他說的話也未必是真心話。
但在他心裡，寧纓的事永遠都不可能被抹掉，感激也好，男女之情也罷，這輩子寧纓註定要在慕容聿心裡占有一畝三分地了。
迎麵吹來的風似乎清涼了許多，楚璃猛地打了個寒顫，勉強擠出一抹笑，“你說的對，再怎麼樣寧纓也是慕容聿的救命恩人，他又不是冷血的怪物，當然得記她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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